第二日一早，燕如霜抱着小乖乖来到晴雪阁院子里，将它放在地上。院子里立着几个大大的稻草人，这几个稻草人做工精良，扎得严严实实，身上的几个要害处都用红绸绳绑了结，做上了显眼的记号。为了训练小乖乖，燕如霜花了不少心思，稻草人不知扎了多少个。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今日，她就想来验证一下，看看小乖乖的本事，是否已经可以跟随她上战场杀敌了。“小乖乖，攻击那几处红色记号，然后在一炷香之内将它们全部撕碎，听清楚了吗？”

燕如霜指着稻草人对小乖乖说道，而一旁的初蕾点燃了一根香。小乖乖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冲着她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猛地起身飞跃到稻草人身上，对着标记的部位一阵撕咬抓挠。不多时，红绸结都被小乖乖扯了下来，紧接着，一只稻草人就被它撕得稀碎，化作满地散落的稻草。它转身又冲向另一个稻草人，动作凶猛灵巧，不似一个常年养在人类身边的狸猫。看到自家爱宠如此勇猛的表现，燕如霜眉眼带笑的点点头，脸上满是满意的神色。一炷香刚过半，院子里的几个稻草人就变成一地狼藉，漫天飞舞着稻草的碎屑。完成了丰功伟绩的小乖乖慢悠悠地走到燕如霜面前，毛绒绒的小脸上仿佛带着不屑的表情。“真棒！”

将爱宠抱在怀中，燕如霜把它身上沾染的些许碎屑清理干净，心中做了决定，要带它一同前去。午饭时分，暗香端着饭菜走进晴雪阁，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低着头的旺财。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后，暗香很有眼色地退出主殿，只留二人在大厅中。燕如霜并未去看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而是直视着旺财，问道：“旺财，你应该得到通知了吧？这次远赴边疆，殿下会带上你，让你负责饮食。”

闻言，旺财点点头，试探着问道：“燕主子，难道这是您安排的不成？”

按南宫毅的性子来说，怎么可能会这么拖家带口的去打仗，必定有人吹了枕头风。思来想去，能说动他的，也就只有晴雪阁的这位了。面对他带着肯定语气的问题，燕如霜不置可否，面色平淡：“你这一趟，只需要帮我盯紧了高升便是。若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随时告诉我。”

听了她的话，旺财皱紧眉头，语带迟疑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怀疑高升是奸细？可他进府时日极长，平日里为人老实忠厚，胆小怕事，不像是做坏事的人。”

燕如霜微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厉色。陈非烟今日所说的那番话，可不就是直接把高升给卖出来了吗？若她真是声东击西，那她随后罢休的模样也不像是留有后手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宁愿花费精力去防着这个一点都不像奸细的人，也不要就此放过。轻轻扣着桌面，燕如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说道：“人不可貌相，你可不要被他老实的表象给蒙蔽了。”

听着她这么笃定的语气，旺财也只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应了下来。再嘱咐了几句后，燕如霜便让暗香带着旺财离开了，独自在大厅中用着晚膳。这趟出行，牵涉的事情甚广，无论是太后那边还是王府里，她都得打点得妥妥帖帖才能放心离开。时至今日，他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地走，否则一个差错，便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