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内去追赶他。“宋光。”
燕如霜摇晃着起身,揉着额头喊道。宋光轻推房门,却恪守礼节跪在了门口。一看他的表情,燕如霜就知道恐怕大师兄已经代替自己,直奔南疆凤凰寨了。“我师兄什么时辰离开的?”
燕如霜焦急地问道。宋光回道:“昨日亥时。燕姑娘,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了。”
宋光的言外之意就是,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注定她已经追不上风辰了。燕如霜死死地咬住嘴唇,一脸的担忧。“大祭司命属下今早护送皇上和燕姑娘回宫,莫耽搁。可姑娘迟迟未醒,属下失职了。”
宋光低头说道。燕如霜咬牙起身往外走:“那就速速回宫吧,其他再从长计议。”
燕如霜和宋光商议后,决定连夜赶路,悄然入宫。毕竟当初南宫毅闹出的阵仗太大了,登基隔天离宫,恐有心人算计。一入宫内,燕如霜强忍着身体不适,和宋光一起筹谋。朝臣已然有人不满南宫毅突然离宫的任性举动,更有甚着已经上了折子奏请南宫毅下罪己诏安抚臣子之心。宫内以及朝堂之上,显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饶是燕如霜也是有些心力交瘁,分身乏术,尤其不少内臣皆知皇帝离宫因她而起,她更是不便出面安抚朝臣,唯恐再惹事端。“宋光,悄悄召我大哥入宫,还有,把瑜王也请来。”
燕如霜命令道。“是。”
宋光领命。南宫毅登基之后就封南宫城为瑜王,如今偌大皇宫内,她能信任的也只有宋光而已,而朝堂之上的事情,她有心无力,能依仗的不过是南宫城与她哥哥二人。因是悄悄回宫,南宫毅又深陷昏迷,自是不能把他送到日常居住的金殿,而是送到了暖阁之中,由宋光带的亲信禁卫围了起来。宋光的动作也是麻利,不到一个时辰,慕容铮和南宫城已经出现在暖阁内。本以为是皇上私召,却没想到见到的是燕如霜。“你不是回逍遥宫了吗?”
慕容铮十分吃惊。燕如霜离开之前是和他说了一些事情的,心疼妹子的慕容铮自是不愿意她被困在宫中一生,纵然有皇后之位又怎样?有什么比她快乐更重要。而南宫城只知道自己皇兄大张旗鼓地出宫追燕姑娘,可此时燕姑娘悄无声息的回宫又是为了哪般?难不成俩人又有什么谋划。燕如霜看着二人一脸的困惑,眼圈一红,却强忍着没落下泪来,只是将暖阁内间的挂帘掀起,让二人看到里面的情况。南宫毅脸色苍白地躺在卧榻之上,眼睛闭得死死的,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微弱。南宫城急了,冲过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燕如霜黯然道:“他中了南疆凤凰寨的奇毒。”
“南疆凤凰寨?难道需凤凰花解毒?”
慕容铮到底是武将,江湖上的事多少听闻一些。“是,我大师兄已经去往南疆求取凤凰花。”
燕如霜担忧说道。南宫城忧心忡忡的问:“皇兄什么时候能醒?”
“如若服下凤凰花后,三日之内可醒。现在为防毒气攻心只能封住心脉。”
“皇上离宫已三日,再不露面,恐朝堂生变。”
慕容铮想到了要紧事。“是,所以请你们来商议。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堂上的事情还需有人处理。再者,他天下初定,必有觊觎之人暗中算计,大内禁军以及驻守将营需随时调派。”
南宫城明白了:“燕姑娘想如何安排,但凭吩咐。”
燕如霜道:“我已经临了一封诏书,盖上他的印信,由你监国。”
南宫城打开诏书,上面的字迹和南宫毅如出一辙,他脸色变了变,却终究没有说什么。燕如霜转身对着慕容铮说道:“大哥,如今我将另一半的虎符交与你,这皇宫的安危和天下的安危都在这虎符之上,你可妥善保管。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亮出虎符。”
慕容铮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他手中原本就有南宫毅赐予的半枚虎符,可将驻守将营一半的兵力调出,眼下虎符已全握在手,岂不是天下兵马尽数听他调遣。“宫里会对外宣称,皇上积劳成疾,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我会守在暖阁,每日申时为皇上以内力封锁心脉,朝堂上和军营里恐有人生出异心,你们需格外小心。”
燕如霜又嘱托了一句。慕容铮和南宫城领命,恐有人生疑也不便多做停留,借着夜色匆匆离去,各自安排朝堂与军营之事。二人离开之后,燕如霜摸着一个布包,心里惴惴不安。布包里是全套的《大须弥经》,是师父交给大师兄风辰的。风辰此去竟然把《大须弥经》留给了自己,可见他早就预知了前路凶险,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否顺利归来。思来想去,燕如霜修书一封,要宋光送出宫交给驻守在虎头崖的云鹏,以飞鸽传书将风辰的动向告知师父,希望师父能前去救助于风辰。逍遥派飞鸽都是日行千里之禽,只一日便收了飞鸽回书,结果却让燕如霜大感失望,甚至是忧心忡忡。师父念及和云贵妃失去的时光,故而带着云贵妃重新开始生活,两人已经从江湖隐退离开了逍遥宫,云游四海去了。没有师父的助力,恐风辰此去定会凶险无比,燕如霜越发担忧了,辗转难眠,食不下咽,一夕之间消瘦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