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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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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堂之上,南宫毅与六部大臣再一次商议救灾之事,却依旧无人应下,这时风辰走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臣愿以俸禄减半,换做赈灾之粮,救百姓于水火。”

南宫毅赞许笑道:“大祭司如此爱民之心,朕深感欣慰。各位爱卿,尔等应当向大祭司学习才是。”

说着,他的目光扫向堂下一众大臣。李德年和孙昭交换了一下眼色,俱都暗叫不妙。看来皇帝这是要跟大祭司唱双簧,想逼着大臣们捐银子救灾了。要他们减少俸禄,岂不是割他们的肉?他们当然不愿意的!李德年率先声明:“皇上,大祭司位高权重,自然俸禄亦多,臣不过正四品官职,上有高堂,下有稚子,所得俸禄仅够家用,还请皇上恕罪。”

李德年言外之意就是你大祭司官阶高俸禄多,又是单身一人,减半就减半了。可我官阶低俸禄少,还要养家糊口,没法减半。跟皇上告罪要奉养老人和孩子,自然连皇上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能让他把家人饿死吧?“臣亦请罪,臣家中只臣一人为官,俸禄供养双亲和弟妹,无力承担。”

孙昭同样附和。接着几名大臣也纷纷哭穷不肯消减俸禄。南宫毅嘴角挂着冷笑,却是一言不发,看着下面还有几个要闹出事端的,他都一一记下,等着秋后算账。就在这时,一内监从殿后悄悄走了出来,在大内监旁边耳语几句递上一封文书。大内监赶忙将文书奉与南宫毅。南宫毅看了一眼文书,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对着大内监说道:“念吧!”

大内监念道:“皇后娘娘体念天下难民疾苦,故而设下赈灾之宴,今早各朝臣府邸命妇参宴。”

听闻大内监的话,孙昭和李德年顿时变了脸色,还有几个不愿意削减俸禄的朝臣同样脸色苍白。没错,南宫毅一早就想到会有人不愿意消减俸禄,于是和慕容雪来了个双管齐下,用上了兵法里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厢朝臣们纷纷抵触,却不知自己当家管事的内妇皆已入宫,而慕容雪也在她们身上好好敲了一笔。大内监继续念道:“皇后娘娘体恤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故而将一半陪嫁捐于户部用于赈灾。一品诰命慕容夫人捐白银两千两,入户部赈灾。二品诰命胡夫人捐白银一千五百两,入户部赈灾。大理寺少卿李夫人捐白银一千两,入户部赈灾。兵部员外郎孙夫人捐白银一千两,入户部赈灾……”文书很长,大约念了一盏茶功夫才念完,几乎所有朝臣的命妇都参与了捐款,而且数额都很客观。此时那些抗拒削减俸禄,不配合赈灾的官员已经面如土色了。本来还想装穷混过这一关,没想到被家里管事的妇人给败了出去,此时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文书上捐款命妇,下诏书公示天下,立功德碑褒奖。”

南宫毅命道。“谢皇上。”

群臣叩拜。此时朝堂上的大臣不少都垂头丧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明显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先前不配合失了南宫毅的信任,现在又被迫捐出让南宫毅清楚了家底,恐日后会让皇上惦记了。“皇上,臣有事启奏。”

慕容鸿突然跪地。南宫毅道:“爱卿请讲。”

孙昭下意识地和李德年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慕容鸿开口了:“我晋朝自开国以来,屡屡奖赏有功之朝臣,不曾苛待。故而朝臣的俸禄每几年便有增递,早已超过最初设置官品的几倍俸禄。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大祭司能自请削减一半俸禄,老臣亦能如此。既然夫人都能为国担忧,老臣为一家之主,自不能弱于女流,愿再捐出两千五百两白银,为灾后重建,供灾民修生养息。”

慕容鸿此话一出,朝堂上有近一半的人都死死地盯住他。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朝堂上再不济的官员都受过封赏,自然是要应下俸禄减半的。可他这后面一出儿再捐,还把当家做主之事拿来说,也就是官员们还要再捐,不然就不是一家之主,而且捐的数目还不能比自家命妇少,不然就是弱于女流。人说攻心大计,这慕容鸿可以说是诛心了。还有哪个朝臣能在这个时候提出异议?提出自己没受过封赏,就是无能之辈,自然要被罢免。提出自己未曾当家,恐今后在朝堂之上都要抬不起头来,如何能继续在朝为官?南宫毅也没想到慕容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想着,自己这丈人不愧是两朝为官,人精得不得了啊!顿时,这朝堂之上群臣齐齐跪拜,请求俸禄削减,并且再照命妇的捐款数额拿出银两来。其实慕容鸿也是拼老命了,他虽两朝为官,受过不少封赏,但也是家底有限。好在他被封为一等公爵的时候,得了些封赏,夫人得了诰命也受了封赏,这才堪堪应付过去。南宫毅欣慰说道:“众卿家为国之忧尽心尽力,朕甚是感动,定会颁布诏书昭告天下,嘱黎民百姓感念之功德,设立功德之碑,为后人所观瞻。”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昭此时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怪谁?自己夫人?恐也是被蒙骗了,归根究底还是那个慕容雪搞的鬼,他越发觉得那个女人留不得了。很快赈灾的银两到齐,户部采买粮食以及赈灾所需用品,发放给百姓,并昭告百姓帝后的恩德。一时间,黎民百姓称颂皇后的仁慈与博爱,慕容雪贤后名声远播,更有百姓将她比作天上下凡的仙女,只为拯救黎明苍生而来。大内监给南宫毅吟唱不少歌颂皇后的歌谣。“慕容有女名为雪,天女下凡送功德。苍生苦难多无助,皇后慈悲福气多……”“倒也是形象,还有吗?”

南宫毅龙心大悦。大内监一脸得意道:“还多着呢,只是老奴记不住啦,民间好多孩童在唱,都说咱皇后娘娘是天女下凡呢!”

南宫毅从心里觉得高兴,他的皇后又聪明又善良又贤德,堪比观世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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