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逐渐褪去了,天边隐隐有了曙光,这血腥暴乱的夜晚已经结束了,从一开始的腥风血雨,到现在都归于平静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宋千语不由转头看了风辰一眼,明白了风辰之所以谋划这么多,都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他一直都在隐忍着,如今大仇终于得报,他身上的重担也应该卸下了。皇宫的人经历一夜的暴乱,看到天边的曙光时,简直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太阳依旧照常升起,阳光温暖又美好,花瓣上挂着露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秋天的早晨带着特有的微寒,却又令人觉得如此宁静美好。泥土青草的清新气息,将浓厚的血腥气都驱散了,皇宫里遍地的尸体都被处理干净了,血迹也被冲刷得毫无痕迹。担惊受怕了一整晚,终于一切都归于平静。风辰将宋千语带回了国师府,宛琴看到毫发无伤的宋千语,忍不住哭了起来:“仙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宋千语哭笑不得地安慰她:“傻丫头,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让你不要担心了吗?”
“可是昨晚的情况实在太危急了,若是大人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昨晚浓郁的血腥味,差点将宛琴给熏吐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简直如同人间地狱,战争真是太可怕了。宋千语苦笑着道:“别说了,快点扶我到床上躺下。”
她被磕到的后腰正隐隐作痛,并不是那种不能忍受的痛,但它就是一直痛着,像是在故意折磨着你一般,撕扯着你的神经,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宛琴赶忙扶着她到床上躺下,“怎么了仙姑?受伤了?”
风辰想走上前去察看,又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只好背过身去,对宛琴道:“她应该是伤到了后腰,你解开她的衣服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宛琴听了,赶忙去解宋千语的衣服,后腰毕竟是隐秘的地方,风辰确实不方便察看。宋千语咬牙忍痛,目光却忍不住往风辰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他耳朵有些红了,不由噗的一声笑了。“仙姑,你笑什么?”
宛琴有些疑惑地问道。风辰听到了宋千语的笑声,耳边变得更红了,竭力忍耐着。“没什么。”
宋千语笑着摇头。宛琴解开了宋千语的衣服,看到她的后腰处黑了好大一块,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风辰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担忧,忍不住转过身来,看到她后腰处黑了一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是很严重吗?其实也不怎么痛……不过还好都是皮外伤,估计涂点药酒就没事了。”
宋千语努力地回头想要看看后腰受伤的地方,但是却怎么也看不到。风辰眉头紧皱,盯着宋千语的伤口看,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样不妥,连忙又转过身去,“宛琴,你跟我去拿一瓶药酒过来,等下将药酒给她涂上,很快就会好的。”
宛琴看着风辰背过去的身影,忍不住偷笑,应声道:“是,大人。仙姑你在屋子里等我,我去给你拿药。”
宋千语窃笑着点头。趴在床上,宋千语不禁想着宫中如今的情形,等会儿涂了药之后,她一定要出去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宛琴很快就拿了药回来,宋千语没有看到风辰,不禁问道:“风辰呢?”
“大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刚刚已经离开了。”
宋千语心想也是,现在皇宫虽然是已经平静下来了,但是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需要收拾,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才是真正的了结了。皇帝惊魂未定地坐在大殿上,虽然内乱已经平定了,但是他依旧觉得心有余悸。东方元诺见他脸色不好,安慰他道:“父皇,您别害怕,内乱已经平定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皇帝呆了一下,回过神来,很是欣慰地看着东方元诺道:“多亏了你和国师及时赶到,不然只怕朕凶多吉少了……国师呢?国师回来了吗?仙姑有没有事?”
东方元诺正要回答,忽然看到风辰走了进来,赶忙道:“国师,你回来了。”
“国师,你来得正好,朕正要问你呢,仙姑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逆贼抓住了吗?”
想起自己差点就被迫让位,皇帝气得咬牙砌齿。风辰淡声道:“皇上放心,仙姑没事,至于那个逆贼,他已经自尽了。”
“那便好,那便好,国师,这次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南浔国就要变天了,你果真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说吧,你想要朕如何赏赐你?”
皇帝满脸欣慰地看着风辰,觉得这次若不是他的话,南浔国的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风辰目光平静地看着皇帝:“皇上多虑了,南浔国的江山会姓东方,不过您确实到了让位的时候了。”
这一句话让皇帝和东方元诺都愣住了,尤其是皇帝,脸色铁青,目光阴沉盯着风辰,咬牙道:“国师,你可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皇帝的手握成了拳头,浑身颤抖了起来,难道高崇阳说的都是真的,风辰早就开始密谋造反了?难道他竟是看走了眼,养了一条白眼狼在身边?东方元诺皱了皱眉,赶忙替他解释:“父皇,国师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国师……”听到东方元诺的声音,皇帝才留意到了,刚刚风辰说南浔国的江山会姓东方,难道他竟是跟东方元诺勾结在了一起,要扶持东方元诺上位?皇帝脸色倏地阴沉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东方元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朕的江山!这次宫变,就是你跟国师一手策划的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串通好了?!”
面对皇帝的质问,东方元诺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下意识地往风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