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亚脸上保持笑容,心里面翻腾起来了,要他中途回霍格沃茨这事,是哈利挑起来的吗? 听起来,没问题。 要怪就怪邓布利多算计了他两次,搞得他有点疑神疑鬼了。 “我会回来的,哈利。”
古罗亚别了哈利,踏上了回禁林的路,费伦泽像是与古罗亚心有灵犀一样,在禁林边缘迎接古罗亚,古罗亚小跑和费伦泽来了个大抱抱。 回归禁林,古罗亚解放天性一般,每天在禁林里转五,六个小时,和独角兽玩耍,捡漏美丽的独角兽毛发,给鹰头马身有翼兽喂食,和夜骐一起翱翔天空,完全忘空了烦恼。 有那么一次,他转转悠悠到了禁林很黑的深处,那里真就说的上一点光都看不到了,古罗亚用魔杖照着亮,听着稀稀疏疏的声音,感受着一双又一双目光的注视,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缓慢前进。 走着走着,拥有发亮毛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老兄老远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踢着前面的两只脚,颠簸着身体。 古罗亚手扶着鹰头马身有翼兽庞大尖锐的头,大声的吼。 “巴克比克,你怎么了?冷静一点。”
巴克比克的敏锐橘色大眼睛穿过片片木林缝隙,盯着那一片片红色,在原地重重的踩了两下,突的加快了脚步。 古罗亚爬在巴克比克背上,风打在他身上吹动衣服,拥有尖头的枝丫,一次次与他擦过,他上下摇晃着身体躲避。 半晌后,他嗅到了让人作呕的味道,是血腥味,登时,他来了精神。 他半立起,巴克比克也渐渐的慢了脚步,他看清了前方半米不到的泥土上,散落着大量斑斑血迹,和少许的神奇动物毛发,以及凌乱的树枝落叶。 种种迹象表明,此处分明发生过战斗,并且,战况十分惨烈。 禁林中的神奇动物数不胜数,难保证没有敌对关系存在,时不时在木林之间看到打斗痕迹,他并不会在意。 只是,地上散落的痕迹分明是群战导致,纵使他少有来森林深处,听费伦泽讲故事,也知群战绝对不多见。 他屏了一口气,跳下巴克比克的背,脚落地就踩到了一片粘稠发黑的血污,弄得他直皱眉头。 他弯下腰,在血污之中用两根指头拾起了一小撮,半边染红的黑短毛。 他把黑短毛放在手心闻了闻,除了血味,还有一股爬行动物独有的腥味。 他合上手掌使劲将毛发搓了搓,搓散了红色的血,黑色短毛散成一根一根的贴于他手掌,轻轻一吹便随风落地。 他拾起一根毛放在嘴里嚼了一下,呸呸呸吐了出来,“是灵猫,我还没在霍格沃茨禁林见过灵猫,这次我是来对了。”
他拍掉了手中的血污,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抬起头看过一片狼藉的红色,低声道,“灵猫并不是什么高战力值的神奇动物,但被攻击会分裂成多个,非常特别。 灵猫不是桀骜不驯的动物,可以被驯服,到底是和什么神奇动物,打成这样?”
他站起来,压制着心里的沉重,一步步往前走,他脚踩过红色地带留下一个个不完整的血脚印,每一步都透着无尽的诡异。 “咔嚓!”
他的脚底压断了一根大树技,他左手边一米之处的浓密大树中,惊现烙饼大小的飞鸟,七八只全部朝他脸上飞。 古罗亚一惊,一个灵活的旋转退后,保住了他漂亮的小脸不受伤,他侧着脖子目送飞鸟离开。 松了口气,他回一转头,之前飞鸟飞出的那棵大树,叶子还在摇晃,绿色之间,一根有古罗亚手臂长的浅黄羽毛缓缓掉在地上。 “这是……”他跑过去捡起羽毛细看,像是某种鹰类的毛。 他把浅黄羽毛放在鼻子前,身体呼吸了几下,味道很淡,若隐若现有一股沉淀下来的雨水清香。 他用手掰了掰浅黄羽毛,并没有掰多弯,看是挺坚硬的。 “大型鸟类的神奇动物……不会是雷鸟吧。”
他猜测着心中一荡,“不对,雷鸟这种珍惜种神奇动物,居于美国西南部的亚利桑那州,怎么会在英国的黑暗森林里?不科学。”
“雷鸟还和灵猫在这斗殴,就更是闻所未闻…… 不是雷鸟的话,难道,是没见过的新品种?”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确有可能,他上下动了两次脑袋,刮了一眼凌乱的战后场地,继续抬脚走了起来。 他找了一圈,没再出现第三只神奇动物的足记,只得作罢。 这时,没有血污的边缘处,等急了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叫了两声。 古罗亚转身回走,“来了,巴克比克,你带我到周围转转吧,我有感觉,我们还能遇到意想不到的事。”
巴克比克对古罗亚低了低头,古罗亚一怔,也对巴克比克弯了一下腰,走几步,轻轻一跃,跳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上。 “等一下飞低一点,慢一点,深处的木林比较浓密,高了看不清,快了会伤到你的翅膀。”
巴克比克叫了几声回应古罗亚,打开翅膀扇了两下,四脚悬空飞了起来。 一兽带着一人,他们沿着血色污秽数百米之内的范围转,目光触及没什么特别,除了树,就是藏在木林里面的神奇动物。 古罗亚到了红色战场的后方,一颗模样诡异的大树有三个巨大树干左右分叉,最高的一个分叉从上部断了一半,倒下来拖在地面。 三个树干的连接处成一个凹陷,凹陷上放了一堆杂草,组成一个不标准的窝,窝中间有什么看不清,让倒下来的枝干树叶挡光了。 “到那树前面去。”
古罗亚抬着手指向崎岖的树,指挥鹰头马身有翼兽下飞。 等鹰头马身有翼兽把古罗亚带到了巨大枝干的近处,古罗亚灵活的爬上枝干,两脚踩在草木上,用手刨开黑暗中的片片绿色,举着发光的魔杖,点亮三枝干中心的凹窝。 “这是……”草木的中间,有一只全身毛茸茸的小奶黑猫,一动不动的躺在粘稠液体中, 古罗亚并不嫌弃那粘稠的液体,用一根指头在小奶黑猫身上按了按,触感冰冷,坚硬。 “死了,死了的灵猫。”
他倒吸了一口气,两根手指头揉了揉粘稠的液体,是分泌物,带着一股腥臭味。 “小猫身上的毛未退,身上又有粘液,是刚生下来的灵猫。”
他又翻了翻小奶猫,小奶猫肚子上有一块肿起的包,嘴角挂了一点红。 他皱着眉头看倒下的树,猜道,“小灵猫出生时,被树打到了,承受不住导致的死亡。”
纵使是神奇动物,乳臭未干的状态同普通动物一样,也是非常脆弱的,极其容易死亡。 他闭了闭眼睛,抬头,向着有一片血污的方向看。 “灵猫与神秘大鸟殊死搏斗,和这只死掉的小灵猫有关系吗?”
他迅速的转动脑细胞,自我嘀咕。 “灵猫有灵,能受人训化,自然是听人语,通人性,若自己的孩子死于它手,与之搏命,并无不可能。”
他沉默了一会,听到身后的绿色中,有其他神奇动物的吼声。 他犹豫了一下,解开外面的厚衣服,从里面的打底衣上撕下一张比他手掌大了两倍的布,他把布摊在手心理了理,又搭在小奶猫身上,把小奶猫包了起来。 “小家伙,你可不能待在这里,会让别的神奇动物吃掉的,希望,大的灵猫回来,不要太疯。”
他用布裹住小奶猫,让粘稠的液体不会弄到衣服上,他又取下腰间装食物的袋子,把剩下的肉食全部倒在杂草窝里,空出来的袋子用来装小奶猫。 暂时处理好了小奶猫,他吐了一口气,三两下往上爬,爬到了树枝断裂的地方查看痕迹。 树干的裂口看着很凌乱,却是一气合成倾斜着向下断裂。 “这突然断裂的?又不像是切割而来,是猛的受了什么重压,被压断的。”
想着断掉的树枝砸死了小奶猫,大灵猫与神秘的大鸟来了一场生死战争,他大脑中勾勒出一只浅黄颜色的大鸟飞着飞着落地,导致树枝断裂的场景。 这么分析,他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意外,一场让人惋惜的意外。 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他又有了另一个问题,会飞的大鸟,又何故与一群局限于地面的灵猫,拼命呢? 不方便飞行? 想来,是羽毛的某一处受了伤,不也正好有了突然落下压倒树枝,间接性害死小奶猫的理由。 不过,大鸟怎么受的伤? 飞行意外,或者,有第三方介入? 一切,还不得而知。 古罗亚站在树枝上,因为树干断裂倒在地下的缘故,他上方的绿色少了一些,风过吹动绿叶摇摆,有几缕微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那几缕光不算明亮,告知着古罗亚,如今已时候不早。 他不好看的笑了笑,“该回去了,不然贝恩又要用我来唠叨费伦泽了。”
说完,他也不浪费时间,顺着坚硬的树干往下,跳回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背上,轻轻的在鹰头马身有翼兽皮肤上摸了摸。 “今天就这样了,明天你也不用来接我,我要回霍格沃茨陪朋友过圣诞节,等回来,我们再到处玩玩。”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下一次,我们叫上海格吧,费伦泽不会在意这种事,海格绝对乐意参与,海格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我不知道的门道。”
鹰头马身有翼兽张嘴仰天发出两声柔和的叫喊,古罗亚嘿嘿嘿的笑,道,“知道了,看出来了,你也认为海格是了不起的人,就知道站在你主人那一边。”
“出发,我们先找一个好地方把小灵猫埋了。”
古罗亚大声说完,鹰头马身有翼兽发出声音回应,打开翅膀低飞过木林,花了不少时间,把古罗亚带到了有山有水有光的地方。 古罗亚目光先是触及到一片绿色,之后他盯着靠山的天然池水,听小型瀑布哗啦啦的声音,心中一宽,他抬头看天。 蓝白相间的天已经看不到太阳,正在慢慢的褪色,变得昏暗,然后聚集晚霞,再来便是黑暗降临。 “这里和刚刚的血色战场比,简直就是仙境。”
他跳下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脚底板踩过柔软的泥土,左右看了看,走到了一处有三四块反光鹅卵石庇佑着的小空地。 他按了按小空地上的土,有一点硬,不过,不碍事。 他把魔杖向下倾斜,对准选好了的土地,轻道,“掘尽三尺。”
“轰!”
一声重响,小空地上棕色偏黄的土有一大片裂开了,土松弛往上翘起。 他大喜,挥动魔杖使用第二个魔咒,悬浮咒,把全部土扔到了旁边。 如此反复,又来了一次,他弄出了一个有他半臂深的洞。 “差不多。”
他从怀里取出小奶猫,把毛茸茸的小奶猫,连着他衣服上撕下来的布,一起放入了泥土洞中。 “再见,小灵猫。”
他埋小奶猫时,并没有用到魔法,而是用手一点一点的把泥土填回了洞中,堆了个小山丘,用力的按紧。 完事了,他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蹲久了的双脚,两三步走到池水边,半弯腰在水中洗手。 洗去了泥污,他顿觉神清气爽不少,一抬头,瞧见了一根模样熟悉的浅黄色鸟毛,在水中飘荡。 他怔了下,转动魔杖使出,“鸟毛飞来。”
羽毛脱离水面,伴随着水珠滴回水池的声音,飞到了他手中。 他端详着羽毛,长长的羽体颇为坚硬,羽毛上的毛发很浓密,和他在血色战场上捡到的羽毛很像,只是相对小了一点。 “那只大鸟来过这里?”
他慢慢的说,抬着头看过周边,与禁林深处黑暗格格不入的美丽环境。 他舔了一下嘴唇,“越到禁林的深处,危险的神奇动物就越多,最夸张的地带,几乎每片地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王者,这里……居住了谁?那只大鸟吗?”
他这么猜测,向着水池边上看了看,目光扫到了一处停下了。 三四颗大大小小堆在水边上的光滑石头,与灰色相近的表面沾染了刺目红色。 在向石头下面的绿色草坪看,立起来的绿色植物遮蔽着血液印记,看不真切。 血液印记断断续续的蔓延,蔓延进见不到光的木林里。 而与之连接处的木林歪歪斜斜一路,有明显被什么庞然大物撞了的痕迹。 不是大黄鸟,又会是谁的杰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