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饱尝看男性眼色艰辛的露思在秋季选择了招上门夫君，如果不是因为她尚未有孩子，恐怕会毫不犹豫和渝娇一样选择招夫不办礼不登记的方案。她怎么想姑且不管，德维送去的婚纱着实精美，只是瑶思对于德维刚巧有灵感的说辞不太满意。德维想过赠送瓷器，但如果那样做，瑶思必然索要，随后德维为表示对部下公平就得给她和役染、奈霖、渝娇各送一套，再然后为表示一视同仁又得给少游、海苫、秋然、烈奴四个部长及司凤送一套，再然后更多的人会为瓷器精美而渴望公平，所以德维选择了和雨丘城裁缝一同创作婚纱礼服。露思在来云雾山邀请德维参加婚礼时提到了武者禁区及几名有着剑圣、刀神、宗主、仙长称呼的失踪者。挑衅各派的行动之后，前来复仇之人便络绎不绝，但所有复仇者都一入山门再无返，而他们的失踪又引来更多寻仇者。当然也有慕名而来或者因为腾马、云兔等人绰约身姿俊美容貌而来者，这些人因为并非为挑衅而来，通常会在进入后遭到警告或者劫掠后撵出，少许人更是死心不改不止一次闯入。对于这些并非怀有恶意而来者，他们应该庆幸自己在云雾山宣布不再劫掠后才来。他们反复闯入次数最频繁的时候是在云兔当值之时，或许很多人是不能接受被女子打败或者单纯为看云兔吧。区分来者是否有恶意很简单：如果云兔等禁卫呵斥他们离开时，他们表示出崇拜和寻求切磋的意味，那么便能离开；如果他们言语之中带有怒意或者开口便是质疑，那么他们及被连累的同行者便不可存活，除非那同行者已经算云雾山熟人。想要切磋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云雾山出招无非是一招击杀或者一招致残的区别，除非态度极其恭敬才会获得一招击飞或打晕的特权。在当值者更换之后，慕色而来者便少了许多，试图拜师者却死心不改，瑶思等人入山最烦的便是被这些人求带。眼线太多也是她们入山必有公事为理由的原因，也是瑶思选择派她们跑腿的另一个原因。对于赎人或者找人之事，即使她们答应，德维也无法让他们如愿，毕竟那些人不是在做苦力就是被扔进大河大海，所以德维总是回复从未见过或者人已经离开，哪怕荆棘门外眼线密布。只要他们有钱在雨青国生存，那就视为旅客好了。不过既然武者如此之多，似乎不利用一下有些浪费。所以新年之前雨青国通告了一项将于两年后冬季举办的无限制比武大赛的报名预告及规则。规则很简单就是几乎没有规则：任何花百枚小银币报名参赛之人都可以在一对一的厮杀中使用任何兵器也可以佩戴任何铠甲，交战时导致对手出现死伤也不需要负责，但如果对手被杀或者出现致残的伤害则立刻被淘汰。至于奖品则是第四名获得大米一万斤、第三名获得大米五万斤、第二名获得小麦十万斤、第一名不给奖金但获得特别挑战权，其它名次无奖。奖励差距悬殊，通告还特别指出第一名允许进行一次不限人数及装备的挑战，云雾山之主愿在禁区以一人之力应战并确保所有人平安离开。能够拥有铠甲的不会是穷人，能赢到最后的也不见得在乎奖金，但无限制挑战云雾山并全身而退是一项极大诱惑甚至可以说是挑衅。为了吸引尽可能多的人参赛，德维在新年之前再次向南、西两大国送去国礼。送礼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借机宣传挑战赛；其二是为了扩散石器库存并展现友好态度。德维的石器库存数量并不多且全部是特种石头工艺品，具体可细分为石砚及石雕两大类。砚台的价值在于使用而非观赏，德维将这些从未被任何人使用过却经历悠久岁月的石块器按自己的评估分为极佳、上佳和佳品三等，然后将极佳品放到自己城堡不同房间供四名心腹先不限量挑选后再由部级高官凭喜好挑选，然后将剩余的选出最有特色的留给南与西两大国后，将其余的极佳品混合上佳品按官身级别逐级下发给需要书写的官员。剩余的上佳品被分成两份随使团赠送，并且特别嘱咐使团长制作砚台的人已经离开云雾山，所以不能答应任何人的后续交易请求，也没有任何工艺可以传授。由于此行还带有钻石银权杖这样的贵重贺礼，所以德维特意派了两名锦衣护卫生脸换上治安军服装随行保护。佳品则全部转交秋然登记后出售，考虑到砚台受众群体有限且并非不可替代，所以德维估计它们不会为王国带来多少财富，只是要求他们最迟三年内全部卖光。会吸引很多人的比武大会是一个销售良机，但也应该刺激他们主动外出寻找商路。至于库存石雕可不是汉白玉这种相对普通的石材，它们的材质准确来说应该称为宝石，只是通常不是以装饰品或砚台存在罢了。在石砚清空之后，石雕便不再单列石器而是与珠宝一同谨慎对待出售。物以稀为贵的前提是有大量求而不得之人，宣称制作者随云兔去寻找徒子徒孙所以云雾山再也无法生产石砚便意味着持有者手中之物数量可能只会减少而很难增加，或者说会非常保值。所以虽德维期望雨青国以石砚为工具开拓视野，但很可能被内部消化掉后待机而售，至少瑶思便追着要买。既然出手石砚又预热了两年后的热闹，原定过年出手的瓷器便有了更好的时机。德维为了预热而拿出一百套精致餐具交给拍卖所估价出售，精明的瑶思在了解德维不愿拿它们赠送的理由后，大张旗鼓跑到拍卖所出高价买下十套，然后跑到云雾山使劲哭穷，接着她获得了下次出售处开业时间及内容。德维不希望瑶思或者渝娇这种明显带有德维背景的人跑国外经商，因为遇见仇家复仇无能而怪罪她们的可能性太大了，所以就连国内离开雨丘城都要求她们做好防护甚至必要时请暗卫随行。在行为受限的情况下亲自去国外经商自然不行，雨青国新法也不允许官员经商，所以瑶思的商业行为多由家人代为出面或者索性做倒手贸易。德维预定的新年出售物品包括一批锡器、火腿、午餐肉、旅行面、软糖、羊皮、奶粉、鱼烛、羽绒被，并首次把因为怕扰乱市场及王国养殖收入而一直用来发福利为主的肉类以精制卤肉的方式按生肉价格两倍的售价出售一万斤，结果瑶思只对锡器和鱼油蜡烛感兴趣。德维等到新年前又给五名部长及女王、次相、瑶思家中各送了一百斤卤肉作为贺礼，并宣布礼仪部由人事部下属晋级为并列的第六大部。其实这些高官不仅有王国自己牧场所发的福利，有的自己也有饲养牲畜，虽然比不上云雾山产量，但这百斤卤肉唯一拿的出手的地方就在于味道和口感非常不错。瑶思作为新晋总长，待遇及地位进一步提升，随之报告了两个德维也觉得麻烦的问题。王国对商业并未刻意打压，青楼、赌场、竞技场或者人员交易都没有对交易本身进行严格限制，青楼老板为了牟利不仅自行培养也会从外招人，无论老幼也无论男女或阉人，只要有市场就有供应。在德维对城镇进行网格化管理并设立区块居委会后，底层意见便有了直达瑶思的渠道，但情报上传并不代表就能有妥善解决办法。瑶思汇报的两件事便属于德维早就知道但一直选择无视的事，而瑶思的汇报明显是为了新官立功。第一个报告便是青楼女子中富有才艺者渴望更公平或者说名为公平的特殊晋升渠道。德维在新政初期曾为了艺术类教师而从包括青楼在内的地方选人，那些被选中之人由德维出资赎身并成为临时工进而成为正式工。按照新政法律，即使是奴籍成为官身也会自动改为平民身份，更何况她们还被德维事先赎身。欺负有官身之人罪加一等，拥有可以庇护的官身，拥有稳定的收入，拥有不那么辛苦还受尊敬的职业，那批幸运儿成为许多人梦想成为之人。但是在德维锁紧编制及学生不断毕业的情况下，特殊招聘早已不再，参加正常招聘又面临相关职位稀少且考核涉及学校所学知识的问题，这还没提可能的年龄问题及来自青楼的阻挠。对于这种情况不止她们存在，这是人口增长超过官位增长的必然结果，否则也不至于连露思这种经常能见到德维的精明人物都得不到有实权的好职务，再说考核及晋升规矩是德维所定，那些想当官之人又没有遗族家人的牺牲与贡献。对于瑶思汇报此事，德维除了公事公办建议她们多读书外也别无他法。瑶思汇报的第二个事便是这种地方存在大量不确定真来源真假的洋奴籍，其中有不少属于习武之人，她认为这或许是社会不安生的隐患。德维觉得瑶思汇报这种德维不可能不知道的事一定是因为升官冲昏了头，看看荆棘门外徘徊的家伙就知道王国的老外非常多，而且许多老外入关身份很可能是假的。对于这种事除了加强管理之外，汇报给德维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让德维去挨个查户口、查来源？感到可笑的德维非常认真的表演了瑶思的干劲，然后请她吃顿火锅听她扯东扯西，最后提醒她注意安全尽量派基层人做事便算了事。瑶思用了几天缓过劲后颇为不好意思的来试探，德维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年的新年增加了放孔明灯及女王在神女环绕下为国祈福的仪式，各省的主官也受命与神女进行祈福和并组织庆祝活动。这些吃俸禄的神女天天待在神社也太清闲了，是时候折腾她们搞些仪式来压制天星教信仰入侵。瑶思特意命各省寻找当年最美神女，然后敲锣打鼓入王城并在祈福仪式前绕城巡回再根据不记名投票选拔王国年度圣女。某个高级学校毕业后便跑到神社为官的神女成功获选，然后与奈霖一起完成了经过多人精心设计的仪式。作为年度圣女还要在夏日庆典之时参加，她个人与所在神社各获得一万斤白面作为奖励。遗憾的是这位圣女在夏日庆典那几天面临待产，只能坐着花车转两圈然后由雨丘城的神女替她完成剩余工作。按时间推算这位圣女在被选中之时便已有身孕，可是王国缺乏能看穿此点的火眼金睛，能够完美完成新年庆典也算她的幸运。话说回来，她明明可以选择当教师或者等待更好空缺却选择当神女？德维对此颇为好奇，但又给她压力而不敢询问。德维猜测神女虽然不一定比做教师更轻松，但如果是虔诚之人或许会觉得更幸福。后来瑶思得知德维困惑后亲自去问到答案，因为她就是一个懒虫。由于王国扩张，之前曾连续大考，而王国录官的规则之一便是从基层做起。宗教、教育及王国军作为和其它官员不同的专门招录体系虽然原则上也是如此，但实际上晋升更难，所以起步工资要比其它体系的最底层高一些。此外初级学校比儿童学校待遇更高，省级神社比县级更高这种规则则是来自社会惯性。这名圣女家庭作为早期让女子读官校的家庭自然不是贫穷辛苦之家，她本人对于做官也觉得很辛苦，她更喜欢的是待在家里什么工作也不做。在慵懒的生活态度指导下，她猜测神女职位更清闲，所以进行报考并因为学历太高而超越其它竞争者，直接获得省级神社的神女之位，随后又申请降级调到了丈夫工作的地方。德维知道后觉得很好笑，通过邮驿系统送去一套青花瓷并传话“写一篇雷神教与王国共同发展的不少于十万字的文章，写好了再赏懒猪十头，写不好罚懒虫一只”王国之前招聘会先公开职位接受报考，人员不足者会再读招聘，而考上的则在三城地区接受同职位工作锻炼一段时间再正式上任。如果有家庭成员分居并且其职位是教师、神女或者工匠等可以调岗且不会造成官官勾结的则允许安排，如果是王国军或其它部门的官员，那想夫妻双方在一个城市生活就只能靠运气或者一方辞职。那名圣女绞尽脑汁估计还找多人帮忙然后花了一个月凑了篇文章后送到王城，德维觉得非常可乐，请她吃了顿饭后便让银蛇护送她返回，随后通过邮驿系统又送去二十头活蹦乱跳的大肥猪。春节比去年更热闹，全国许多官商都跑到王城参加庆典，而街头演艺节目除了歌舞还首次增加了魔术。表演者是紫晴找的遗族习武青年，满腔热情的他们经过德维训练和挑选之后充满自豪感的在街头表演。为了避免他们热情过后消极罢工，德维骑着无链条的拉杆木制人力自行车穿着瑶思等人觉得款式怪异的羽绒服满大街闲逛巡查。虽然羽绒服不受权贵欢迎，但是士兵们颇为喜欢，这也是德维今年打破决定又弄了一百条羽绒被然后高价出售的原因。既然免费的东西不被重视，那就把它们卖贵一点并且限制购买量，结果瑶思果然跑来花钱买了一条，然后评价还不错。用羽毛填充被子本不是稀罕事，就算全部由精挑细选的鹅绒填充，无非是折腾奴仆罢了，瑶思归根到底还是嫌弃羽绒服的款式太丑。春节期间，为大量书籍本土化工作忙碌的德维突然想起使用金属活字印刷术不仅可以避免字迹问题，而且可以避免工程外包的效率低问题及可能的错误。所以德维从要求渝娇准备制版工匠转为要求她按照德维帝国流传下来的字典准备活字铜字模，且每个字都要有至少百个，标点则要求有两百个。一旦字模准备完毕，云雾山就可以夜以继日不间断的以至少五十本书同步进行的方式刊印。当然中间少不了找她补字模，有些图案也要找红蔻誊抄，但总速度仍然是渝娇所找工匠无法比的。许多书籍除了正文款还要有注释款，雨青国的历史也需要按自己心意添油加醋，周边各国的书籍也需要吸收有用之处，某些藏在深宫大院的乐谱、药谱抄录后还得进行雨青国化改写，很希望在比武大会期间便出售书籍的德维稍微估算便明白不可能。今后云雾山不仅不会外售墨块，相反还得大量采购纸张与墨块，德维给云雾山找了一件长期亏本的事情。春节云雾山还做了一件特别威风的事，在奈霖完成祈福仪式的第二天，一个高达二十米的木制板甲战士从云雾山阔步走到西郊，奈霖、圣女、司凤、几部总长坐在这个从地面看相当巨大的怪物伸出的手掌上绕城转了一圈。当日整个雨丘城都轰动了，很快整个雨青国乃至更远的地方都轰动了，不过由于德维没有交代保密，木制机甲的秘密很快被圣女泄露。那巨大的刷了植物汁涂料的巨大战士从外面看很强大，不管看起来是威风还是怪异，最起码感觉很强大，然而它其实是一个空壳子。这个机甲内部以原木为轴，以很粗的草绳为筋，以衔接处的木板为骨，锦衣护卫站在木桩上透过很像装饰的外木壳拉动绳索做出机甲一只手随走动摆动的样子，另一只手则是直接固定位置。至于前进也是站在腰部的锦衣护卫通过粗绳拉动木壳使得它的膝盖向上抬起再放下，几人觉得这个巨无霸能坚持到返回荆棘门再散架简直奇迹。如果不是站在巨无霸脑壳里的德维并未告诉他们真相而是在返回放下他们后不久，木甲突然倒塌才介绍了它的工作原理，恐怕他们很难微笑待完全程。至于那原理是否科学，他们哪还有心思细想？德维贩卖卤肉的售卖速度远比预想要慢，所以他必须思考在忙着印书的时候做这事是否有点蠢。发福利给官员实际上比当街售卖更能打击养殖户和肉贩子，因为他们最大的客户便是官员。采取独有风味然后自认商人来公平竞争倒是合理一些，但是售卖速度慢就意味着损耗及首相争利的场景会持久出现在售卖处。出售给国外倒是可以降低对本国影响，但那不等于将丰富居住地物资的企图搁置吗？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就用选择最喜欢的好了。既然制造他们的目的在于丰富居住地周边物资以营造一派祥和景象，自己又暂时没打算真的开餐馆，那就趁着天冷直接出售鲜肉冻肉好了。王国的官方饲养有发俸禄和福利的目的，民间饲养若受影响又能如何？无非是在云雾山不销售之时抬高肉价罢了，此举还能减少粮食浪费。想好此事的德维在初六那天开始在拍卖所将肉类以千斤一批进行拍卖，买家付款后，拍卖所扣下税金再带人去荆棘门。提货。就算忙着印书，油烛生产也不能停，但是再耗费时间加工肉类便在它们被直接出售后变得没那个必要，所以除了为旅行面所制作的肉干外，其余制成品都被送给王国军或治安军作为新年加餐，库存鸡蛋在新年的摊位使用后的剩余库存直接拉到各单位、各校送掉。旅行面成为新年后唯一会保持生产的食品，因为德维觉得未来的比武一定能给它带来更多市场，所以在空闲时仍然生产然后会拿出一部分放到王国官方所属的店里代售并且将收入归入王国财库。物资支撑了货币的购买力，而采购有支撑了货币的流通力。德维对两大国的回礼不怎么感兴趣，基本上都是由役染他们自行决定如何分配，但是两大国确实有许多物资是雨青国需要的，而且德维也期望拓展雨青国货币影响力。在春节收拢大量资金后，秋然发布了求购一百万匹粗麻布、一百万匹粗棉布、十万匹细麻布、十万匹丝绸、不限量橡胶及万担优质茶叶的悬赏通告。这些东西不会包括本就归属王国的官田产出，而民间想提供这些东西也超出雨青国产能，所以想赚这笔钱的人一定要去其它国家采购。这批货物的货款由德维提供，采购回来后由王国组织工匠加工成粮袋、面袋、服装或入库，给工匠的费用也由德维负责。王国虽然仅仅负责跑腿做事，不过可以收一笔关税，那些工匠也能从中赚一些，外国商人也会对雨青国更关注。其它各部主官也在春节后获得首相额外摊派的工作且都不太轻松，要求也极高。农工部总长渝娇除了包括制造金属活字、整修水利等工作外，又增加了一件需要与国防部、财政部联合做的事即绘制雨青国山川地形图并做出一份长期规划图。规划图除了要在禁区之外保证一定面积的以天人共存和保护可能的药材为理由而建立的野生动物及植物专用栖息地、保证城镇生活需要的官方林薪地、水源保护地、泄水与蓄水区等不可出售与居住的核心保护区。除了核心保护区外还要规划必须以粮食生产为目的的土地及以农业生产为目的的土地，包括已开垦区和未开垦区。同时要求现有土地掌握在王国手中且非保护区规划的从即日起只租不售并且单次租期最高不得超过二十年。在他们行动之前会被要求去雨丘城官办高级学校接受德维直接教导的地图绘制课，红蔻也会组织人听课以把相关知识加入教材，当然德维的山川神化典籍里也会有相关知识。考虑到不可避免出现的窝棚区和奴仆无宅现象，户籍登记允许住址与所有权分开，即租房或违法窝棚也可以用来登记户口。由于王国兵役劳役是按性别与年龄的适合者全员都得参加，所以是否分家并没有太大影响。兵役按年龄优先征召而王国不需要太多士兵，所以服役过的一般不会被二次征召，而劳役往往也不会要太小或太老的。渝娇的第二个任务是构建雨丘城的百年建筑规划及地下排水设计，这件事会比第一件更难，所以渝娇必须找人出使其它国家聘请高人。秋然接到的另一个指令是德维宣布今后外国人入籍费涨百倍，秋然则需要调查现有外国人及货物入国关税及生活经商税费是否合理。调查的指导原则是在外国人不方便定居王国的情况下尽量吸引他们携带货物前来交易，王国可以收更少的出入国税费甚至免税，只要物资充沛市场并给王国百姓更多饭碗，但其在国内交易税绝对不能低于本国商人。网格化管理的小国有了实现民主选举操作机制的可能性，但德维才不是为构建权贵的虚伪工具而搞这些。瑶思接到的指令是与红蔻一同搜集王国常用语句并绘制生物图谱，完成之后将结合禁卫在其它国家暗中搜集的资料出版雨青国字词典，当然也会算云雾山书库一部分。云雾山书库也有大量内容需要图片，觉得麻烦的德维全部改为文字描述，只有少量结构图、解说图准备找红蔻绘制后转渝娇制铜版。不过有些经典里的图是没法找她绘制的，那些春修图仅仅是让她交给画师都会有损她及德维形象，所以只能以文字进行描述。这些东西留着没用，但书籍库有不少纯瞎扯的内容与它们有关，所以干脆全部留着供傻子研究，甚至还有几本依托小说故事瞎编而汇聚的修炼书。既然印典籍，公认的古典文学名著自然也不该缺少，反正名字改改再注意下内容本土化就行了。少游接到的一个任务是以王国名义筹备琴棋书画比试，比试时间与比武时间放在一起以冲淡那时的戾气。既然以王国名义，那么准备工作就少不了向国外邀约，设计奖项及安排那时候的客人起居饮食都是事关王国形象的大事。既然王国出钱搞这么多事，如果不借机搞搞商业活动就太可惜了，所以少游还被要求组织精明之人去采购优质商品然后在比武期间开一个大陆精品展，而云雾山则会借机在拍卖所及销售点出售物资。海苫的指派任务是帮助其它各部完成并与烈奴一起做好安保，另一个任务是派人跟德维去云雾山学习网箱养鱼，然后去海边及湖边指导当地治安军。这事本来不该他们做，但别的部都太忙了。就连役染作为总指挥，都还要代为关心德维在各地的产业状况，尤其是扩张时收入那些。人生在世最开心的莫过于痛快的吃喝玩乐，无论外国对雨青国怎样看待，雨青国人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在德维经常骑着脚刹双轮车晃悠之后，不少雨丘城的人都跟风自制了这种拉杆人力自行车，只是很多人没有使用橡胶轮子而在土路骑的费劲且不结实。德维的自行车是在自己指导之下由王国工匠以硬木、锡、橡胶为材料所制，给几名高官也各送了一辆把玩。在学校集中教授等高线绘图技巧期间，德维突发奇想，决定从下届雨丘城高级学校新生开学后增加由自己担任老师的魔术课。届时允许学生自愿选择是否来上课，反正上课也是一种娱乐，所以并不会介意一门课讲几遍，但能教几年就只能随缘了。德维回收货币的另一个理由是维持银子在大陆的价值。任何贵金属或者宝石一旦数量大于购买力便会贬值，渝娇手中的石砚数量并不算多，但本可以个个卖出高价，结果因为一次面世数量太多而直接在雨青国沦为不怎么值钱但很好看的东西。德维对金银锡及包括石雕在内的宝石出手谨慎的原因也在于此，但维持价值的另一个办法便是扩大使用者群体，所以新年期间德维还要求高官们研究如何得到更多的海图以备未来出海结交更多朋友。人口危机的解决办法有天灾人祸，也有大规模迁移，当雨青国的穷人因为竞争激烈而难以生存时，除邻国外的海上陆地便是它们的另一个方向。到了那个时候还需扩充军力，不过出海探索最早也会在云雾山书籍面世之后。为了体现王国对大海的重视，德维要求嘉水港至雨丘城沿途村庄整体从雨涧城改隶雨丘城作为省城的直管县并增修一条必须尽量笔直的官道，而这条官道除了狼烟塔、巡逻队、驿站外还会铺设铁轨提供官方定点有轨马车服务以加快货物运输及两地紧密联系。为了避免京官太多，也为了表示公平，雨丘城东南方的一个总面积及人口更多的县区被同时整个划归雨涧城。或许有些人会因为升学及晋升方向改变而几家欢喜几家愁吧。这样的调整其实微不足道，北部四省仍然因地理有股疏离感，西部雨西城也未发挥联通艾利帝国的作用。南部雨朵城作为原朵绮王国的王城本就有不错的地理及经济，如今却没有发挥。就连雨靖城这种小霸王能够存在所意味的地理人文条件如今也都如若无物。雨江南部普遍有一种被雨青国征服的意识，迁都雨朵城是一个办法，但那样会让北方四城因为更强疏离感而遭到外人觊觎及更多宗教入侵。雨丘城繁荣不是因为它是王都，而是因为云雾山镇守及权力所在，若不能把云雾山雨朵城，设立王城也意义不大。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是时间及人才，或许国王或首相经常巡视也是一个办法，但首相没空而国王懒得去。有轨马车是一种很难想到但很容易理解的创意，而它最难之处在于轨道质量。雨青国没有铁矿也缺乏厉害工匠，但各国对于铁的出口非禁即限，所以作为初创道路的最佳选择是带枕木方便更换的木轨。或许在木轨上加层铁或锡可以更加耐久，但也意味着更多的被盗毁风险。如果不是考虑大宗运货潜在需要，其实在小国雨青国直接用马车勾联四方也足够，就当给周边大国一个创意参考吧。艾利帝国仍然不肯东进，估计是觉得耗费力量来跟雨青国做邻居不划算吧。北方割据势力有期望成为雨青国属国甚至贵族自治区的，也有跑来期望雨青国帮忙做点什么或者直接统治那里的，但德维直接告知中央官员无需问缘由统统拒绝并宣告我国乃和平之国。这样做不仅有至今未完全消化朵绮王国等地的麻烦感，还因为那些地方的天星教信仰之普及已经无法简单剥离，再说德维视野已经看向大海，超预想扩张已经不在最初计划，德维甚至有把雨江南部诸省再踢出去的念头。春节时，露思曾故作不懂的样子在圣女面前询问德维：“既然圣山是云雾山，那圣女侍奉云雾山之主不是比任何庆典更好的祈福仪式吗？”

德维不知道圣女当时心情如何，不过她的表情相当精彩，列队的其它候选神女也都表情各异。当时德维有种耗费十几年苦苦经营一切只为勾搭圣女的卑劣感，甚至感觉自己光辉形象要永远带上猜忌链赠送的污点。无奈的德维以自己也是雷神教信徒，所以圣女地位更高的理由敷衍，不过在场众人似乎没人相信这句胡扯。可是露思的话却提醒了德维一件事，禁区阻挡信徒朝拜又怎能巩固云雾山是圣山的说法？所以至少要有固定时间开放云雾山的区域来做仪式，并且这个区域还要搞得神圣庄重有气氛一些。可是云雾山位于禁区的部分除了给野生动物留的山林，其它土地都为了各种产出而被人为占用，位于禁区外的地方一直是人们心中的荒山野岭，谈不上神圣。在印书的关键时候放人入禁区肯定不行，再说那座临时储存纸张书本的城堡也太不符合朝拜气氛与格调，比较合适的办法便是在一些书中加入云雾山的故事，这样等书面试后引发人类因为无法抵达禁区而自发萌生的无端憧憬感并前往禁区外的山脉朝拜。或许在禁区外的云雾山应该搞一个神社，但那些上班族神女哪会愿意跑深山念经祈福？春节后一个月，德维通过邮驿系统发布了一个连瑶思事先都不知道的全国通告：云雾山十二生肖解散后，云雾山由八仙卫镇守，如今八仙即将卸任职务，因其有觅徒心愿而特此公告。武四仙之天、地、人、武四仙镇守云雾山，凡能接一招不死者可拜师。文四仙之农仙会在一年内查验雨青国土地并给出土壤增肥策略；乐仙一年内将不定时于女浴钟楼演奏云雾山曲目，有好乐者可聆听；棋仙将于云雾山荆棘门东侧摆下围棋及德维帝国东西两款象棋等待天下挑战者；医仙将在荆棘门西侧为天下病者诊断。需特别指出：其一是医仙只诊不治，有难断之患者可免费求助；其二是与棋仙对弈需支付至少百枚大银币或物资，获胜可获万倍奖励；其三是武四仙收徒的前提条件是能闯入机关密布、高手众多的云雾山禁区深处，纵十二生肖卫也需两人联手方能做到，无此实力者切莫妄送性命，否则即使逃出也要追究擅闯之罪；其四是文仙之中胜棋仙三局者可拜师，其余三仙不收徒；其五是八仙会在明年新年前夜将防卫任务转给四圣后出海云游，有意者需把握时间且务必遵守规矩与礼仪。不久后，德维告诉瑶思银蛇现为锦衣卫统领，十二生肖卫已经成为历史，而在新年前三日德维宣布八仙出海，四圣镇山。许多人并不知道十二卫现状，尤其是将来为比武或庆典远道而来之客。十二生肖禁卫、八仙、四圣，这些词汇所代表的数量以及禁卫挑衅各大门派展露的影响力会使得各方推算出云雾山实力深不见底的结果，进而使得它的神秘甚至神圣通过人类臆想传的更离谱，最终使得络绎不绝的骚扰者畏而不前，哪怕他们猜测的这些云雾山守卫并不存在。这一年幽魂夺舍后扮演棋仙给云雾山赚了不少钱，而农仙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是德维在夜间四处暗中调查土壤土质，乐仙的弹奏倒是让管理浴池的紫晴乐开花。至于四名武仙也根本不存在，水龙一人便足够消灭所有闯入者。在银蛇带领锦衣卫公开驻守又有水龙暗中守护的情况下，四圣也没有真正存在的必要，人类的臆想带来的畏惧心理会脑补以日、月、星、魔为名的四圣实力及容貌。倘若真的需要强力部下露脸，或者有部下请求见四圣，大不了宣布他们选择灵地闭关而云雾山换了新禁卫编制。这些禁卫以编制职位名代替本名，这就给刊印的书本编纂作者留下空间。这一年通过拍卖所出售肉类的德维发现把货物分批分量后在拍卖所出售购买权，然后让客人给拍卖所付款后跟随拍卖所直接来荆棘门内的草墙后仓库取货要比运货去女浴售货点更省事。德维突然觉得这个耗时很久才搞成的销售点似乎似乎失去了存在价值。销售点只要清空院内种植的花椒树后摆上柜台便能迅速还原为起初设计的大卖场，问题在于这里缺乏作为大卖场所需的商品。首先来自异国的商品缺乏稳定的且不会被人视为与民争利的进货渠道，而扶持王国设立专门跨国商业机构由不合适，无论公私。这是因为通讯技术及各国普遍对雨青国的戒备新使得扶持王国官方商业机构在国外会受到更多监管并且一旦发生背叛则不易追回损失，而一旦有德维发声主导，各国提防心会更强同时一旦出现违法行为也会比较麻烦。这个时代出远门经商少不了做一些行贿之举，机构若与德维无关自然可以当不知道，反之则容易损害首相甚至王国声誉。至于暗中鼓励私人跨国经商也不合适，德维不希望在他们赔本后成为担责之人，而经商本就有七成概率赔本。所以对于来自外国的物资只能静候民间自然发展，可若民间真的商业繁荣，又何须德维来倒手贸易？目前能做的只能在新教材里加入雨青国地小资源贫瘠，所以国民应当有走出去的勇气的文章。其次云雾山自己生产物资也遇见了人力资源方面的麻烦。在德维觉得改用活字印刷与少量工匠制图版印相结合后便取消了有损形象的王国购买外国死囚交易，但是王国自身产生的死囚并不多。在保证农牧业基本劳力、熬油、制烛、制墨人力的前提下，云雾山劳力基本上都被用来印刷。所以云雾山缺乏生产多样产品的劳动力，并且交给王国代加工也不合适。德维锁紧官身队伍政策下，除了少数工匠及重要机构的基层劳力外的大部分劳力都是临时工。为了在降低王国支出的前提下合理利用劳力并为他们创造更多工作，德维曾建议他们在保证官方供应的前提下可以承接社会商业来为国牟利，例如出售家具或提供盖房劳力，结果渝娇等人显然没有把这个建议当命令去坚决执行。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有资本购买王国服务的自然有资本自行生产，就像德维觉得发放俸禄及管理的女浴到了紫晴手里变成根本不考虑发放俸禄的免费家奴执行一样。就算德维主动找王国购买商品或服务并嘱咐他们留下合适利润，结果他们也总是以成本报价，并且许多劳动是交给不给俸禄的官奴去做。德维觉得紫晴及渝娇等人使用奴仆为自己工作的办法挺影响自己形象，但时代如此，他也不想多事。在官方不肯牟利的情况下雇佣官方干活便不被德维优先考虑，他不希望被下面官员视为公器私用的支持者，除非他找官方做的事最终都是非常明显的直接给王国好处。缺乏劳力的最优先解决办法是减少项目，首先直接出售大量肉类而非深加工便是方向之一。德维不愿出售粮食并非完全为了照顾储存及流通粮食的粮贩利益，否则也不会搞全国免粮五年这种压制粮价的事。很多农民生产粮食的同时没有其它赚钱门路，使用粮食兑换物资便是其生活保障的常见行为，确保粮食充足又不至于粮食价格过低便是为了照顾他们的利益。之前不愿出售未加工肉类及有竞争性的加工产品也是考虑到有些农家会饲养一些家禽畜，所以不希望影响肉贩这种购买他们所生产肉类的二道贩子生意。不过在几次全国福利发光库存后，在周边发生过饥荒且王国人口增加后，德维对于适当出售肉类并引发人们创造新美食还是保护肉贩及养殖户利益纠结许久，后来德维觉得那些养殖户也不算最穷那类，影响肉价也可以导致更多粮食库存，再说消费增长仍然可以刺激肉价上涨，所以现在他决定至少在完成印书前将当年产出肉蛋及毛皮除了熬油、节日小吃、旅行面干菜包、午餐肉木桶罐头、饲料等本就有特定目的或堪称云雾山特产方向外的深加工例如腌肉、腊肉、腌蛋等取消并转而尽量集中在冬季出售新鲜肉类。缺乏劳动力的另一个解决方向是取消重复功能产品。无论锡器还是瓷器都算不算稀罕物，而云雾山的瓷器能够卖高价在于独家的制造思路，锡器的优点则在于更高纯度。不过既然决定在玉石粉用光前生产瓷器并且将清理玉石粉库存放在优先位置，那么以餐具为方向的锡器生产自然停止。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越便宜越好，锡器在德维心中算前几。这种金属具有耐腐蚀特点，成品可以长期使用，平民百姓也不可能随便挖掘加工，不会被价格影响太深。云雾山的锡器制造艺术实在不咋地，瑶思甚至觉得那些纯度高的锡器用来当国礼非常寒酸。由于有着扩散锡材料的目的，德维并不打算停止锡器生产，只是准备由餐具方向转为罐、瓶并且将其作为包装附属品而不是锡器出售。金银宝石扩散需要谨慎观察市场，锡器虽然不必太小心却也不希望被人视为廉价品乱丢，所以锡器生产及扩散也会缓慢进行，至少在雨青国影响力扩散到其它大陆前如此。出海并派官方使者去相对临近的大陆，此事只适合在国民具有出海冒险意识后进行，否则意义不大，而国民意识转变至少需要几十年。在考虑出海之前，云雾山会着眼让雨青国形成雨青族这样的族群意识并影响其它国家仿照。因为只有民族意识足够强大而自信，大陆才会以主体族群生活区进行割裂并产生文化差异与战争。既然曾经统一大陆的德维帝国败于人性自私，那索性利用人性自私所导致的地域割裂形成新的混沌平衡并进而产生更多差异文化。当然混沌平衡也意味着数不胜数的天灾人祸，但苦难总是跟随底层百姓，高高在上的权贵可以通过搬迁躲避，云雾山更在云雾之上藐视苍生。随着转交王国的锡块送达、有轨马车的铺设、大量产品转拍卖所代售，云雾山护卫高速运输物资作为云雾山与销售点的地下通道最大的秘密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通道现在最大的作用在于云雾山护卫运输物资时不会令路人惊叹及互相打扰，而考虑到通道氧气含量不足所导致的寻常小偷无法破坏管道，寻常武者也不敢进入通道内，所以德维或许销售点的摊位员工甚至看似都可以转为王城之人以降低外来武者与这些不善言谈锦衣护卫接触的机会。当然暗处警戒还是要做，就像口口声声说司凤需要自己闯荡却又觉得司凤若真出事会挺不好意思面对奈霖而暗中对其保护一样，许多事不需明着做但暗地里绝不能忽略，例如对心腹部下的暗中保护及对雨丘城这座代表雨青国甚至云雾山的王城的暗中监视。不过除了危及瑶思等德维特殊关照之人性命的特殊情况会遭到德维直接干预外，其余犯罪行为中只有对高级官员的犯罪恰巧被警戒位发现并汇报，剩下的除非动静太大，否则甚至不会向德维汇报。考虑到销售点锦衣护卫出摊的最后制作过程都是当众进行，所以这些摊点完全可以按云雾山提供半成品然后由王国之人加工成品出售的模式进行定点合作或者批发。甚至绝大部分产品的半成品制作过程也可以完全公开，毕竟这些摊点存在的一样便是刺激人们对美食的追寻，德维也打算在夏日庆典的摊位上当众以地库储存的冰块与海盐为材料当众制冰棍，但是仔细思考后发现现在仍然不是替换为王城人类员工的时机。首先是锦衣护卫虽然不适合攀谈，但是云雾山需要一个与外界交融的形象，而数日摊位便是不错的宣传。其次便是经济原因，即使德维从不吝啬美食技术传授，但这不代表别人做这事便有利可图，因为含有扩散美食想法的德维对摊位出售产品标价并不高。例如卤肉是以二倍生肉价格为基础浮动，但如果完全由别人制作就会发现制作过程中用到的香料市场价比肉更贵，这还没算柴火钱、人力成本和利润。再比如那烤酱油蛋的售价是一枚小银币两个且每人每次限购六枚，这个价格若别人制作绝对亏本。德维除了酱油、醋、精盐、粗盐这种向王国按市场价采购的东西会记得加入成本外，其余便基本只考虑主材料的市场价，这显然不是可持续发展模式，甚至可能压制了同类产品同行的出现。但这不是德维只在节日出摊的唯一原因，减少锦衣护卫与人群接触时间的原因更重要。在王城足够繁荣之前没必要刻意培养学徒接手摊位，只要人们在过节时对美食留下深刻印象，自然会寻求更多美味。销售点的存在也无法因为拍卖所好使而取消，毕竟渝娇等人肯搬到西郊的重要甚至唯一理由便是德维宣告这里会繁华，销售点这样的地标建筑短期内具有凝聚人心的价值。销售点的存在不能仅仅是建筑，还应该提供能吸引商人的利益，所以不能将所有货物交给拍卖所出售。装在收购的箩筐中的湖鱼、当年瓜果、原本做饲料或肥料的制造羊油蜡烛的油渣或熬猪油、鱼油的渣等，只要注意不与在拍卖所出售物资完全一样，那么大可以压低卖价供有缘人购买。这年夏庆自然还是很热闹，不过瑶思、渝娇等高官只歇了几天便又忙碌起来。除了反复要求王国提供纸张、大量金属活字外，红蔻也被要求组织人在签署保密协议后誊录有尺寸要求的带图案单页。王国高层知晓云雾山准备拿出部分典籍刊印后投入王国但不知道具体内容，而通过红蔻誊抄书页由于并不连贯而令人难以理解或似懂非懂。因为得到消息暂缓大规模再次改编教材是红蔻给众人提供了一个信息是预备面世的书籍编号从一到十万，每本都要印一万册，准备时间则是五到十年。据说一些故事类著作会在年底转红蔻组织人誊抄以备明年比武大会期间出售，而全套书籍都不会包含任何云雾山真正的修炼之法。这年夏天有不少年轻人仿照德维剃短发，也有不少人在琢磨改进自己的人力脚刹自行车，但在麦假结束后，雨丘城师生发现校长隐藏身份的教授变戏法的教师居然是德维后更是震惊。开学第一节课，德维给选修自己课程的学生每人赠送了几副王国产的扑克牌，然后给他们展示了一些扑克牌魔术后便成功拉进师生距离。夏天结束之后，王国正式按照德维设计的款式给全国制作官服并利用德维提供的被切掉文字的玉石印玺章牌制作官印及官员腰牌。德维将王国官身人员分为与管理社会直接相关的官员、根据官员指令进行工作的吏员、与管理社会无关的国员三类。包括国王与首相在内的官员全员除公章为玉石外，职位配发的腰牌也是玉石材质；包括捕快、基层军官、基层工匠管理、校长等基层官吏的公章为铜章，个人职位腰牌则是木章；神女、教师、工匠、无薪官身等国员的公章及职位腰牌都为木章。这些东西由王国发放和管理且所属权属于王国，私人印玺则仍由个人根据制作。德维设计的款式也根据三类人员在官场地位及体系不同而设计不同，总体而言官员服装使用丝绸刺绣华丽精美、吏员服装使用棉布且款式紧身干练、国员使用细麻材料整体设计庄重。官员与吏员发放之后便会要求工作之时穿戴，由于只在任职或调职时发放一次，所以一旦遗失或损坏就需要官员自行出资从王国购买且禁止非对应职位之人穿戴。例如德维作为首相就不能穿次相的官服，而县长自然也不能穿城主的衣服，若是官员离职便也不能穿原有服装。国员只要求大型活动根据官员要求决定是否穿戴，平常不强制要求但也不允许不具备身份之人穿戴。虽然男女胖瘦高矮各不同而服装却只有一件，不过只要袍子够大且设计足够漂亮，那么便能彰显权力的地位。虽然德维曾经穿着背心在西郊骑行更曾经发放被人视为怪异款式的服装，但这次官服设计完全是传统长袍，毕竟一群穿着怪异的人难以被百姓正视。雷神教的神女们也将被迫换上了全新的白色长袍，不过由于这个群体都为女性所以除了雷电绣花外还加了花草为装饰。只是因为要照顾不同年龄的审美，所以整体典雅而不艳丽。制作服装的事情自然交给渝娇的部下负责，而德维顺便通过役染下达了关于首相继承的新法律，也是第一次正式谈及官场关心的首相继承人问题。德维认为在没有科技大爆发的情况下，雨青国自然与世界交融并传播那十万套云雾山书籍需要千年，而云雾山之主即使按每届两百岁这个人类眼中的修行者梦想中的长寿更替也需要五届，更别提德维不乐意以衰老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或者送别关系好的心腹。所以德维正式规定首相之位由云雾山之主担任或指定人担任且掌握国家的最高权力，除非云雾山之主决定主动放弃权力；云雾山之主由云雾山内部自行竞选并在选出后直接接管前任云雾山之主在王国的全部权力，除非云雾山之主指定代理人代权；国王为王国的形象代表，虽不直接干涉政事但拥有对次相及一下官员任免及提案的否决权，国王可以根据自己判断跳跃继承人顺序进行禅位；如果次相及全部中央总长一致认为国王做出了有损王国形象之举可要求国王提前禅位，如果次相、中央总长犯罪可由国王代为主持司法调查；针对国王、次相、中央总长犯罪调查需具有证据并向首相报备，最终处理决定需经首相审核；首相印玺日常由国王代官，需要首相同意的日常事务可在次相与国王一致同意的情况下自行代行首相权力；王国判断需要云雾山出兵之事需由国王亲自签署调兵令并有国王印玺，情况危急之时可由次相或国防总长携带印玺亲赴云雾山请兵。新规定解决了王国对于首相权力与国王权力定位含糊的尴尬，同时解决了云雾山之主不主政时的高官反正调查及请兵问题，当然也为解决人口问题等未来矛盾留下了推黑锅的预留门路。人口问题在这个时代几乎无解，除了云雾山书籍中记载的避孕药草及王国富人使用橡胶制作的套子外，将某些罪名的罪犯阉割便含有减少低素质人口后裔的动机。这个夏天锦蜜告知了有些官员会以给女子安排与阉人结婚的方式来避开认子及未来财产纠纷，但为了减少麻烦，阉人的制造过程便需尽量隐秘，有些不愿结婚但又畏惧人言的女子也采用此方式结婚。锦蜜认为德维可以将使人变太监的药物高级出售，这样可以避免阉人通过阉割者泄密。由于德维并无此药，所谓使人变太监也是暗中以刀气直接伤人，所以直接拒绝了她，但不可否认的是雨青国阉人数量比旧时代大增，其中不乏因为色心而不懂王国法律的富贵恶少。听闻王国存在富人为了避免庶出子女分割财产，甚至有给未在官府登记婚姻女子及他自己孩子孩子强行安排奴仆做父亲后，找茬将其奴出售或害死，然后以其母子另有夫父的理由拒绝给其财产。这种事在德维制定法律的时候便有所猜测，但在不愿废除法律且时代缺鉴定能力的情况下，对于这种事只能任凭民不告则官不管且即使民告状而官也很难管的状况发生而非主动去干涉处理。这个世界的魔力或者仙力、灵力，无论各人对其称呼如何，归根结底属于一种与基本力、基本物质可以纠缠发生作用的暗力。这种力量可以在人体或灵魂聚集但不会超出其承载能力或聚能潜力，其能展示的力量强弱取决于于积蓄制力的应用。人们对这种力量最常用的方向是通过锻炼躯体以增强体魄及灵魂强度达到延年益寿或武功惊人的目的，也有人将力量配合体外条件转换为温度或强度进行攻击，直接使用力量对他人进行灵魂干涉或思想干涉则是被视为邪功的方向。邪功修炼难度不会因为直接以对方灵魂为攻击方向而削弱，相反由于对方灵魂及躯体的自我保护及修炼者对本身灵魂掌控困难，这个过程往往很难，许多人采取了比较血腥的方式来磨练心性并改变自己灵魂性质。总而言之便是将灵力引出并锻炼不易，引出体外进行攻击更难，引出体外进行精准操纵以达到影响外界更更难，但直接攻击他人灵魂却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比起聚力操纵物体进行攻击，牵引或攻击与躯体紧密结合的他人灵魂本身就意味着足够强大，也是被定性为神级武者的标杆，仙级高手则是这个群体中的公认强者。当然德维帝国时代的神级武者与现在的判断方式区别极大，德维帝国时代要求能够仅凭灵魂之力轻松杀掉数名对手，而现在只要能近距离冲击他人灵魂便被视为神仙级。这样的高手在众人吹捧下也自命不凡的误以为站在武道巅峰，许多人更因为这份虚假的自信成为云雾山不为外人知的禁锢苦力。在雨青国收到天星教总部事件传闻之后的这个夏日庆典上，德维对着宴会上的圣女、神女、高官大声质疑天星教圣地事件必是有人修炼魔功导致受害者过份冤屈所致，然后在庆典结束后公然宣布因天星教圣地疑似修炼邪功所以雨青国禁止天星教神社势力发展教徒，当然不会禁止自发的信仰。这样的想当然猜测引发的禁令自然会使天星教极其不满，可是他们无法解释幽魂四处伤人之事又惹不起云雾山。许多门派本暗中敌对云雾山，现在有了正式挑战还能全身而退的机会自然会悄悄的联合。先不管这些为了获得冠军后的挑战权而暗中勾结的势力，也不管因为地理位置遥远而不知道比武挑战的门派，那些慕名而来想要拜师又极其受规矩的人涌入雨丘城后便为自己目的四处想办法。就算他们不敢直接频繁骚扰去学校教授魔术的德维，但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结识可能向德维进言之人来表明态度，更别提那些以各种礼物进行正式拜会申请的。就算德维可以简单会见然后撵人，可以要求紧言者莫要多谈，但要分散那些对云雾山抱有炽热之心的拜师者、交流者还得依靠云雾山丛书。虽然云雾山丛书基本不会有灵力修炼之法，提到的修炼之法也大多以小说内容的方式出现，不过应该足够忽悠他们许多年。当然像道家修炼之法例如人元丹法或者佛家锻炼之法例如冥思和双修都会作为典籍一部分而出现，不过不可能出现文字所描绘的实力。由于人体潜力存在上限及这个世界灵力量总量有限的双保险在，即使真的出现陆地神仙那种脱离躯体的存在也很难对德维构成威胁，相反其吸收灵力的过程会导致世界总魔力减少并引起德维的注意和扑杀。再说由于这个世界人类灵魂强度和躯体强度一样存在上限，所以足够呼风唤雨的神仙所耗费的灵力量也会由于灵魂吸附灵力的潜力上限不足而不可能实现。或许有些人会以修炼内丹或小世界为目的，但就算是灵力无限的世界也只有躯体及灵魂本就强大的生物可能存在魔晶或者说内丹，在这个世界的内丹只可能是吃饱了撑的，而小世界只可能是精神错乱的幻想结晶。德维在灵气充沛的世界早就做了无数次试验，试验的结果是无论什么样的修炼方法都无法绕开其种族强度所允许的力量，倘若德维一开始是以普通人类躯体出现在那个世界，恐怕即使是人类武者的佼佼者也不可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至于在这个灵力稀薄世界就更别想了，就算真的出现特殊情况导致名为德维的存在阴沟翻船，无非是魔王将世界毁灭陪葬罢了。至于那些丹药更是扯淡，有些名为长寿仙丹的存在甚至起了相反作用。更何况生性谨慎的德维在进入云雾山前不仅已经做了无数试验，甚至还跑去各大门派偷学研究，可以说云雾山丛书中涉及修炼的内容与其它门派相比最大的特点就是新颖和故弄玄虚以及令人似懂非懂的配套典籍，那些武功招式可能也对搏斗有些帮助吧。德维并没有想过这套足以把云雾山捧成仙山的书籍永世流传，它们的最大作用在于巩固统治并引发周边民心的崇拜及在未来为今日云雾山所做的一切提供猜疑链起始。既然含有愚民目的，那么引导雷神教为己用便是另一个方向。德维最遗憾的是缺乏一个真正的心腹，一个可以将云雾山在世人眼中丑恶一面坦然接受的心腹。现在为云雾山办事的人中以瑶思和役染为了解负面最多者，然而她所了解的负面无不含有为国为民的深远正面形象，或者说他们所看到的负面不过是长远的正面。德维需要一个天性便能接纳邪恶却又处处表现的很善良的聪明人来办事，遗憾的是这样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所找到的不是公认的坏便是能力低下，而不能坦然负面的人必然产生越来越多的心理压力。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德维一定会命令此人趁德维闭关或出远门的时候取缔雷神教并强令他们改信云雾山教。此事若交给瑶思等人，本就信仰雷神教的她们很可能因为心理压力而无意间出卖德维，这些人能接受雷神教现状便已经非常不易。至于交给役染就更扯淡，所有人都会知道新刮起的血雨腥风来自云雾山指使。如果是一个能够坦然玩弄雷神教且能力足够之人，那么此人一定会找到足够的理由这么做并且把黑锅甩给别人而非像瑶思等人一样由于心理门槛而降智。倘若真有这么一个全新全意效忠且手段狠辣之人，那么很多德维由于考虑名声而面临的问题便不是问题。可惜没有这样的人，所以为了促进雷神教本土化，德维提议此后每年的圣女在当年都应以神选之人身份居住在圣城圣地圣社。换句话说就是在那一年，选拔出的圣女需要以神之使女的身份定居在雷神教圣地并负责当年宗教及祭祀活动中需要抛头露脸的部分。为了更好的将圣女与圣地结合，德维借王国更换印玺的机会下令雨丘城改名雷女城，同时下令将雷神与云雾山的故事增加圣城雷女城的新篇章并拨款在西郊建设一座比艾利帝国圣地规模更大的供奉雷神女相的神社。在其身为圣女的当年不仅可以享受十倍俸禄，并且拥有向次相、首相直接进言的特权。当然期间神社收益仍然需要记账后由王国审批其收支，毕竟她们都是拿王国俸禄的官员，但是德维特别许可各地神社在依法纳税后的剩余部分可以完全用于雇佣其它神职人员或者搞提高神社影响力的活动，只要做好账本并报批即可。现在的神社官身人员不会因为供奉不稳定而收入受到影响，但其收取供奉及缴纳税款高低则代表了神社神职官身的能力。民间似乎还有非官方授权的地下组织或隐秘神社，德维并不急于打击它们，毕竟它们在无法公开争取社会财富资源的同时还能起到愚民稳定作用。至于它们做大的问题，在德维看来等同是替王国国库敛财。存在地下神教组织的最重要理由在于王国强行添加的女相故事及纯女性官身神职人员设置导致的不满，瑶思也觉得强塞故事对于雨青国信徒是一种侮辱和嘲讽，但过一两百年后呢？过一两百年等王国之人习惯现在的一切，那么谁真谁假又怎么说的清呢？更何况云雾山显然因为隔绝带来的神秘性会被捧为圣山，期间王国也可能产生有能力妥善改革教义来讨好云雾山的聪明之辈。德维曾经以西郊会繁荣来忽悠渝娇等人买房，将雷女城神社集中到西郊无疑是吸引人气的好办法。虽然以将事关百姓的职能部门搬迁来带动百姓买房有些无耻，但身为统治者何须考虑部分底层百姓意见，只要冠以更好为社会服务的理由便能让反对者成为众人口中影响社会进步的妨碍者。夏日庆典之后，在王国金匠都忙着做活字的情况下，不愿浪费比武大会广告效应的德维在保证牧场运转的前提下从参与版印的囚犯在抽取全部具有金匠才能之人投入银首饰及锡罐生产。银首饰以碎钻群镶为基础风格，以包括钻石、玛瑙在内的小型宝石为辅助并以几乎纯银为基础，目的则是将最不值钱的碎钻推出后，以它们的价值衬托更大宝石的价格。德维打算将首饰按其重量所代表的银价百倍作为售价，换句话说便是碎钻的价格至少是百倍同重量银价。从德维心中评估的性价比考虑，这样不考虑工艺的定价其实还是偏高，但为了烘托其价值，就算最终卖不掉改为赠送部下或熟人也不打算降价出售。也是因为碎钻本身确实价值不大，所以德维才将它们视为炮灰并愿意不考虑市场合理承受力而已尽早卖光视为优先。这年秋季，德维给自己的学生赠送了可清新口气的草药、马尾牙刷、茯苓牙膏、猪骨粉与盐和材料为材料的混合牙膏，这些都是瑶思等人早就使用的东西。到了冬季，王国土地调查初步结果出来，德维将未售土地中定位为农牧业用途的六成加上了只租不售的限制并根据云雾山调查做了一份区域改良土质办法及堆肥材料和方法介绍。换句话说就是以后富人如果想保持富贵就只能经商或做官，想占有大量田地然后靠收租悠闲享受的路子在人口数量过量导致的田地危机爆发前便被德维强行封闭。新年前夕，意识到自己可能长期待在小地方的司凤后悔了原先的决定。德维虽然曾表态会尽量提拔她，但绝对不会乐见形成次相、国王、总长都是一家的局面，那样实在有损王国官场形象。曾想像瑶思一样身居要职然后做出一番成就的司凤觉得在雨涧城的日子枯燥而乏味，曾经自以为是的傲气被平淡无聊的日常磨损，于是她请求德维把她调回雷女城并后悔拒绝接受禅位的决定。可是她的不肯甘于平凡的心性让德维觉得成为女王之人若没有经历苦难就应该有足够的人生阅历，至少也要挑选能够耐得住寂寞的个性，否则很可能做不好王国形象代言人的工作。要恢复继承权不难，只要她愿意去求奈霖即可，毕竟禅位于谁本就是由女王决定的权力。但是德维不希望这个义女以这种心态和理由继位，否则她可能一辈子都被视为缺乏能力之人且无法实现她自己做出一番事业的心愿。在司凤求得奈霖的禅位承诺后，德维要求她继续做雨涧城的乡镇之长，理由是她需要更好磨练心性，最终无奈的接受了。新年前夕王国发布了新规定：洋奴、无国籍之人的入籍费调整为与身份确凿的外国人同等，并且针对洋奴、无国籍之人的犯罪处置调整为与王国奴仆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