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些鬣族人不会放弃,估计他们就在自己头顶的某一个位置,正积蓄着力量,谋划着计策,随时会展开对他们的闪电一击。他们已经不再具备居高临下的优势,现在是腹背受敌。危险随时会降临,他们不可以有一分一秒的迟疑和等待。邪神不说话,将手持AK47的麦拉达抱进怀里,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麦拉达一惊,急忙要推开他,她的力量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没多久,麦拉达的上衣已经被撕扯成碎条。她躲在邪神怀里有点惊慌,又有点不知所措“别别,我现在不能给你!现在不是时候!我……”邪神也不理她,继续着自己的操作。没过多久,他已经用撕扯下来的布条把麦拉达光溜溜的身体与自己紧紧捆绑在了一起。邪神这才拿过麦拉达的枪,把枪刺卸下来,握在左手,枪杆扔在地上。他的眼睛逼到麦拉达已经有些湿润的大眼睛上,叮嘱着“麦拉达,你抱着我的脖子,我带你们冲出去!”
这时候,麦拉达才明白,邪神担心自己冲不出去,所以才把她与他系在一起,然后,凭借一己之力去冲开鬣狗群。麦拉达没有挣扎,她的眼睛里的波光瞬间变成了河流,她紧紧搂住他粗壮的脖子,在他干裂的唇边深深一吻。邪神怀里是麦拉达,背后是艾莉,他双手持着枪刺和虎牙军刀,以风雷之势,向山脚冲下。“嗯!可是……我的枪!我的枪!”
“没事,我们出去了,我送你一把最好的!”
“嗯!”
血腥无比的近战随之开始,在邪神不断舞动的断刃下,转眼已经致使数只鬣狗命丧黄泉。此时的邪神完全没有了顾忌和盘算,只是冲入稠密的鬣狗群里,挥动武器乱扎。无论刺死还是刺伤都不是他思考的范畴,唯一需要他思考的就是杀,杀,杀,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也不知冲杀了多久,邪神只觉得自己的双臂越来越重,而眼前却越来越明亮。萦绕在眼前的一层薄雾也消失了,他看见自己的迷彩服已经成了暗红色,发出一股股刺鼻的腥臭味。而他手中的兵刃在初起的晨光里发出暗淡的血红色,顺着刀尖和刺芒在“滴滴答答”淌血。周围又有几只鬣狗倒下,蜷缩抖动的身体显得更是丑陋。可是周围还有无数双小眼睛,惊惧恐慌里带着贪婪,围拢在他的周围不到五米的位置。他没有能够在天亮前冲出去。此时,他必定不是神,他能够感到双臂在颤抖,呼吸也异常地沉重。那剧烈的心跳已经清晰地传递给了胸前的麦拉达,她看看周围,然后用手平静地去为邪神擦着脸上的血迹。“你休息一会儿,让我再试试!”
随即,一阵或急或缓的吼叫声,发出,在周围的山野,回环盘转,随风漂游。几声过去,那些鬣狗也反应过来,纷纷昂起脑袋发出瘆人的怪叫,轻松把麦拉达的声音再次掩盖掉。邪神正想安慰一下麦拉达,突然,她瞬间瞪大眼睛,叫着“他们……他们来了!来了!”
说罢,严肃的小脸上展露出笑靥。邪神侧耳细听,除了漫山遍野鬣狗的怪叫,什么也听不见。他以为是麦拉达过于期盼造成的错觉,也不在意。这时,那些鬣狗们却出现了骚动,它们狂笑般的吼叫,渐渐被惊恐的呻*吟声取代,紧紧围在邪神周围的包围圈也因为它们在惊慌混乱,变得疏松起来。邪神抓住这个时机,他忘记了自己的疲惫,舞动着手里的兵刃,向鬣狗群里扑。麦拉达在他怀里叫起来“邪神先生,不用再突围了,你快听,狮吼!是他们,啊,不,是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这时,鬣狗群已经陷入呜咽中,声音低沉了许多,几声闷雷一般的吼叫声,就像在头顶上空滚动一样,听得极其清晰。啊!是它们,狮群的声音。邪神停止了前冲,受麦拉达的影响,他还从来没有过对一种动物的吼叫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亲切感。这时,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鬣狗开始一个个夹着尾巴,后撤,没多久已经远离了他们。邪神清晰地看见不下百只庞大雄壮的身躯,抖动着威风凛凛的鬃毛,跟在那些鬣狗的后面追出了谷口。而那怒吼声不停地在天空中滚动轰鸣。望着周围空荡荡的一切,邪神如同在梦里,这种生死转瞬之间的巨大变化落差,另看惯生死的邪神先生,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虚空感。仿佛面对的都是一种死亡前的假象,只要他摇摇头,假象就会消失,而他还呆在鬣狗群中。就在他有些恍惚的时候,听见麦拉达开始叫“喂,邪神先生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和他们一起战斗!”
而身后的艾莉也蠕动着身子,吧嗒着嘴“哎呀,一场好睡,这是哪儿啊?”
狮族的人追赶鬣狗群回来时,邪神与麦拉达和艾莉正在喝水吃东西。麦拉达本来要去战斗的,她看邪神的状态不放心,才留了下来。因为饮食的原因,邪神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而麦拉达还是那样,在狮族人没有出现时,就察觉到了,她扔下食物跑着去老远的地方迎接。邪神见麦拉达领着他们往这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兴奋地比划着,肢体语言很是生动。等那些手擎长矛,挎着弯刀的人走到不远处,邪神为了表达谢意,也站了起来。不等他出言感谢,那些人已经快速来到他身边,一手持矛,一手捂在胸口,单腿跪拜下去。他们一边嘴里“咕咕噜噜”一边抬眼望着邪神,满脸的虔诚。邪神也听不懂,通过麦拉达的翻译他才明白,原来他们在感谢他曾经的相救之恩。邪神想起了狮族与鬣族,豹族对决的那个晚上。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才起来。其中几个人走到邪神两边抓住他的四肢抬过头顶,然后开始向前走。邪神大感意外,要挣扎下来,麦拉达走在后面冲他叫“邪神先生,这是我们部落的最高礼遇,你是我们的恩人,是我们的神!你应该享受的!”
邪神这才明白,好吧,他确实很累了,被人抬着感觉还不错。他在忽忽悠悠的人床上,不久便有些犯困,他迷迷糊糊地问“麦拉达,你在吗?”
“ofcourse I”“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神了?”
“一直都是!”
“哦!”
紧接着邪神已经陷入深度的沉睡状态。他们走得飞快,这可是苦了艾莉,她扔了高跟鞋,边跑边抽抽噎噎地哀求麦拉达的帮助。而麦拉达却并不动心,扫她一眼,继续赶路。艾莉只好赤着脚在后面紧紧跟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子被地上的石头磨破出血,也不敢有丝毫地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