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灿烂的阳光在钻石套房里,肆虐着,似乎要让所有的阴影都无可遁形。不过,即使是世界上最毒辣的阳光,此时也无法驱赶走房间里的两个人内心的阴影。“几点了?”
靠在床头的朵雅把盯着窗外的眼光转向就坐在她对面靠背椅上的邪神。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问时间了。邪神扫了一眼黑妞,皱着眉“十一点五十一分!”
“啊,这么久了!”
朵雅奋力从床上蹦起来,就在她双脚触地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她“啊!”
的一声叫,双手张开向旁边倒去,还好她的身体迅速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才不至于倒地。“不!我要出去找到他,否则就来不及了!”
她挣扎着,却软弱的根本挣不脱他的怀抱。“朵雅,你别急,你出去也没有用,还是再等等,等等!露卡娜一定会给我一个结果的!”
“可是……”朵雅抬起头,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邪神棱角分明的脸,声音里夹杂着颤音“你知道吗?中午十二点之前如果没有结果,劳尔就会…就会让我惩罚你了!”
说到这里,朵雅或妖媚或冷酷的眼睛里却有两汪水波在慢慢涌起,那是邪神从来不曾见过的。正常情况下,他一定会调侃,逗弄她几句,可是此时他既不忍心,也没兴致。他只是冲她摇摇头“没事的,我会没事的!朵雅,咱们再等等!”
“可是……”她的话没有说完,一阵“嘟嘟”的手机振动声传来,朵雅的身体也开始随着在邪神怀里颤动。她并没有去拿放置在床头的手机,而是瞪大了眼睛瞅着邪神,那眼神里满满的恐惧“是他!他的电话打来了!他一定会惩罚你的!我……我……”邪神把她颤抖的身体紧紧抱住,嘴角显出一丝笑意“朵雅,没事的,让他惩罚我好了!我是邪神,我不会怕的!”
“不!不!不!你不懂,今天是最后一天,劳尔一定会用比惩罚戮神他们更严厉的手段惩罚你的!”
此时,朵雅与邪神都明白那将是怎样的一种惩罚,可能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没事的,朵雅,你不用担心!电话已经响了很长时间了,你赶紧去接吧,否则他会迁怒你的!”
说罢,他低头为朵雅吻去眼角满含惊惧的泪珠。朵雅只得迟疑地离开邪神的怀抱,走向自己的手机。在她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她真的希望上面出现一个陌生的随便谁的号码,可是没有奇迹发生,的确是劳尔,她的主人。就在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就要按在接听键上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电话也响了,邪神像一阵风般的转过去,抓起了听筒。一个压低了的声音传来,是露卡娜。十分钟后,一个人拨通了联合国秘书长的秘密电话。“啊!劳尔,菲尔的情况怎么样?你们找到他没有?”
“……”“什么?他已经不在中情局那边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确认菲尔遭到别的不明组织的劫持吗?”
“……”“哦,好的,我知道了!老朋友辛苦你了!看来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随后,安兰挂上了电话。“菲尔被人从中情局的看守下,劫持走了?这怎么可能?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sa将纸巾递给安兰,有些惊讶地问。安兰接过纸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摇摇头,没有说话。这时,他办公桌上的黑色座机电话响了,安兰扫了一眼,拿起来,而这时,sa已经知趣地退了出去。“……”听着对方的话,安兰的脸色变得更是暗沉与愤怒,慢慢又显出鄙视与轻蔑,不过他的回答还是安静而又没有过多的情绪“蓬佩沃先生,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需要你转告你们的总统阁下,该做的我已经为你们做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至于菲尔,我希望你们能够保证他的安全,如果你们现在还有这个能力的话!”
随后,安兰不顾电话那头对方还在不停的聒噪,便挂上了电话。在一幢豪华的阿拉伯风格的别墅大门前,一辆悬挂着M国旗帜的黑色汽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身材修长消瘦的中年人。他面色阴郁地走到大门前,摁响了门铃。一个守门人跑过来,他从铁栅栏里看见是他,便不再开门,而是隔着栅栏,面带微笑,表情礼貌地说“布里先生,王子殿下不在,请您老人家还是回去吧!”
说罢,就要转身,布里却气冲冲地一脚踹在门上,大叫“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跟我耍小孩子脾气!你告诉他今天必须见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可是……可是殿下他不在!”
守门人皱眉看着他。“妈的,信不信老子崩了你!快去传话!”
此时,布里一改平时的有些阴郁的温文尔雅,他松弛下垂的眼皮像门帘卷了上去,露出硕大的眼珠,露出瘆人的凶光。而他的手里还多了一把手枪,黑乎乎的枪口高高抬起,正指着守门人的脑袋。守门人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他哆嗦着嘴唇答应着,转身跑回去。不久,布里已经走进了那幢别墅。而他的脸色也恢复了平静而阴郁的本相。菲特罗就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按在前面的大理石茶几上,用愤怒而仇恨的眼光死死盯着布里,似乎随时都会用一只手撑起身体,跳过茶几,将布里摁在地上,掐死。“布里,你还好意思来见我!”
王子终于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一句话来。“我当然要来见你,殿下!”
布里站在那里,用异常平静的眼光与对方的怒火对视。“我帮了你那么多,可是你拿我作钓饵!你这个阴险的家伙!”
看样子,他随时会蹦起来,而布里却挤出一丝笑意,然后摇摇头“为了转移敌人的视线,那也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操作,王子殿下何必为这耿耿于怀呢!更何况你不是还好好的呆在这里嘛!”
他说着,自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可是,我他妈的差一点就死了!你倒是……”布里冲他摆摆手,将他的话打断了“做大事总会遇到一些问题和风险的,我不是也一样嘛!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与你讨论这个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你说,它才真的关系你的生死,以及前途命运!”
布里稍作停顿,他见菲特罗王子气呼呼地转过脸去,情绪有所缓和,才继续说下去“菲尔被人从我们的手里劫持走了!”
王子没有一丝惊讶和好奇,只是在鼻子里“哼!”
了一声,意思很明确,那关我屁事。“经过我们调查,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此事的吗?”
没人搭茬。“是王储!”
“我哥哥?他怎么会参与这件事的?他根本不知情啊!”
菲特罗接话了。布里摇摇头“不!其实我们都被骗了,他一直都知情,而且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甚至于操控欧佩克成员国与我们对着干的幕后黑手,我怀疑就是他!”
“可是……如果是他,我帮你们除掉那些石油部长,他为何没有阻止?”
布里盯着菲特罗的眼睛,嘴角挂出一丝颇具深意的冷笑,“当然是因为你啦!你想,假如你不把坏事做尽,他怎么会有足够的理由彻底铲除你呢?”
“这……这不可能!王兄一直都对我特别好的,他是那样的宽容甚至于纵容我的一切!他怎么可能对我……”“好了!”
布里皱皱眉,打断了他“无原则的纵容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溺爱,一种则是暗藏杀机!你是他的王位唯一竞争者,他又有什么理由溺爱你呢?”
不等菲特罗张口,布里继续问道“殿下,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女人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