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喝醉了好说，互相搀扶着回营房休息。 四行团虽然今天来了个大放假，但对于安全警卫却依然保持着足够警惕。 从中午进入流水席模式开始，小镇外有一个步兵连全副武装的在各个卡口驻守，小镇内也有一个步兵连24小时不间断组成以步兵班为规模的巡逻队在巡察。 当然了，节假日大家伙儿都放假，两个步兵连还需战斗值班这事儿对任何人来说都难免会有心有不平。 唐刀先是采取抽签制，三个步兵营麾下的9个步兵连长加上警卫连、特务连、骑兵连、炮1连、炮2连、辎重连各团部直属连连长，不管是一线部队还是二线辅助部队，都参与这次战斗值班的抽签。 在唐刀的理念里，从没有一线和二线之说，普通战斗，自然是各司其职，可遇到危机之时，全团都是战士都得提枪拼命，战斗值班就是属于战士的任务。 抽签这种事儿本身就得靠运气，有运气好的就有倒霉蛋，辎重连和雷雄一营麾下的三连就‘不幸’抽到了。 从除夕中午开始到明天大年初一傍晚，足足30个小时，两个连队一里一外，负责全团安全警戒。 不过，可不白值班，唐刀宣布，凡是传统节假日战斗值班，所有参与人员，一律按照平日军饷的五倍发放。 比如，一名军士，假设他月饷为12大洋，按照30天一月算下来，日饷为0.4大洋，那他值班的30小时就为2.5大洋。 可别小看这2.5大洋，按照现在物价，足够农村一个家庭生活一个月了。 两个先前还哀叹自己手气差的连长当时就笑逐颜开，不就是放假嘛！让官兵们去郑州城逛游他们这些当长官的还担心出事儿，这下可以管着他们不乱跑不说，还能有钱拿。 至于说大过年的其他官兵可以睡懒觉可以喝酒赌钱闹腾，那更不算啥了，肉多摆两碗，让嘴巴过足瘾，一样开心。 李九斤这个死要钱的，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当场就想和辎重连长换，辎重连长平时或许还礼让他三分，但这会儿却是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一句‘军中得按规矩办事’就拒绝了李大连长的好意。 李大连长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好几块大洋距离自己远去。 士兵们吃喝的爽歪歪都走了，VIP客户区的‘名流’们也心满意足的大多告辞而去。 这次来四行团这儿收获可比想象中要大，既看了四行团的虎威也亲眼目睹了一场自己亲身参与的地对空大作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帮老狐狸们哪怕面上不交流，私下里也明白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一把诱饵，那当然得算亲身参与了。 虽然过程听着很惊心动魄，但结局是美好的，他们皮毛未损。或许会有人心生怨言，但根本不用唐刀解释，他们也知道，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或许还算个人物，可在坐镇第一战区的那个大人物眼里，一样是蝼蚁。 况且，他们不过是恰逢其会，没他们，这场仗一样会打。 能和唐刀这样的厉害家伙挂上号，这顿饭就没白来吃。 透过和唐刀接触，他们已经自动将唐刀身上所谓英雄团长的标签去除，取而代之的是‘厉害人物’。 因为唐刀比他们想象的那种只会打仗的刚直军人完全不同，表明上看着铁血气质十足，实则狡猾得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有人已经细心算过一笔账，看今天来人的规模，唐刀光是收礼就已经收了快三万银洋，这还不算，一场阅兵式下来，把人心都给撞酸了，大家伙儿如同中了魔一般，纷纷慷慨解囊捐款用于伤残老兵和战死士兵抚恤，又是六万余大洋。 好家伙，敢情办联欢会这么挣钱的？将近十万大洋的收入，可是在座百分之八十的‘名流’们半辈子都挣不来的。 这尚则罢了，这世上会赚钱的人多了，但唐刀连人心都能忽悠，没看纺织协会以贾大会长为首的一帮大佬们竟然围着唐刀转，今天也数这个财富最集中的行业捐的最多。 再不走，稍微清醒点儿的‘名流’们怕自己被这个‘狡猾’团长忽悠的连裤衩都没得穿了。 绝大部分人都告辞走了。 但也有不怕死的十几人还缠着唐刀。 自从老周表达了自己立场，贾大会长和西装老刘以及另外几人都借着敬酒的机会不动声色的表达了自己娃儿他娘的意愿。 西装老刘甚至也不管自己屋里那口子根本都没来的事实。 男人嘛！在儿女亲事上一般都拉女人出来当挡箭牌，这是秉持着中庸之道数千年的中国的含蓄之道。 别说是这个时候，就算是到未来八十年后，也没见多少岳父大人为自家“小棉袄”亲自赤膊上阵的。 或许只有澹台云舒是个例外，那实在是没办法，他不了解唐刀却了解自己女儿，太过有主见，他若是矜持，这种战争年代两三年见不了一面再正常不过，可别等下次见面，外孙都会喊外公了都。 怎么说呢？离开的是聪明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被狡猾的超过他们预料的唐刀继续坑他们，商人的本能告诉他们，唐刀跟他们聊战局，好心或许有，但更大的可能是抛出诱饵吸引他们上钩。 他们来这儿是‘投资’的，而不是将自己牢牢绑一条船上的。 没离开的同样是聪明人，或者说，是更聪明的那一类人。一个成熟的商人原本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送上赌桌，可现在形势不同，危如累卵的战局迫使他们必须找到一个足够硬的靠山。 有些事儿需要品，需要你细品，别看唐刀什么都没说，但无论先前威武雄壮的阅兵式，还是尽显金戈铁马之意的联欢会，又或是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地空对决，无一不都是体现四行团的强悍。 现在这个时代，有精兵强兵就是草头王，别说国内势力，就是日本人，也得惧你三分。日本人能动用十几架战机来偷袭四行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对唐刀和四行团无比忌惮，又如何会冒着风险深入战区数百里来轰炸？拿这些战机去轰炸一下黄河沿岸布防的军队他不香吗？ 再加上唐刀提出的所谓保险‘兜底’，那不就像是菩提祖师在孙猴子脑袋上敲三下？想不想绑定合作，那得你自个儿去领悟，那些领悟不到的‘聪明人’自然可以离开。 这些还留在草棚里等着唐刀的十几人，就是在细品之后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除了纺织协会那七八个已经被保险兜底吸引的，另外还多了几个搞其他行业的。 喝了好几斤白酒面色红润的唐刀走过来之时，一帮商贾们正在皮笑肉不笑不咸不淡貌合神离的喝着茶扯淡呢！ 一见唐刀走过来，贾东兴和老周等一帮人忙不迭的迎上来，那架势，生怕跑慢一点儿就显得自己不够诚心。 商人们可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决定了，那姿态一定会摆足，面子算个屁，钱才是大爷。 唐刀目光微微一转，就看到了迎出来的队伍里那几张面孔，这几位唐刀还是有些印象，那倒不是因为他们慷慨一些，而是这几位可做的都是稀缺行业。 一个是搞机械加工的，一个是做洋灰厂的，还有个竟然是做化工厂的，这些工厂原本大多集中于长江三角洲一带，在中原地带做当然没有那边那般挣钱，经济收入差上一些，自然也没那几个做纺织轻工业的老板们慷慨了。 不过，对于唐刀来说，这几个厂子却是比轻工业来得要更重要，那是他预计中的工业建设里无可或缺的一环，见他们竟然选择留下来，心里自然欢喜，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各位，难道都有待嫁千金看中我四行团之年轻俊逸了？”
唐刀一落座，径直抛出这个问题。 “是，是，唐团长，我们这些老家伙之所以还滞留不走，就是想和四行团结个亲，以后四行团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别的没有，钱财还是能提供一些，以供前线官兵杀敌之用。”
贾东兴看看周边望向自己的一帮中年大叔，点点头说道。 能留在这里的，除了自己拉起来的一帮纺织协会的人，就是几个和他关系还算亲密的老弟兄，这次也是听了他的建议，决定咬着牙赌上这一票。 不是赌别的，就赌唐刀和四行团战功卓著，日后能扩编成旅成师，到那时候，不管他们在哪儿经商，知道他们背后有这关系，恐怕都得容易一些。 而要想深度绑定，和四行团的年轻军官结亲是最简单易行的一招，这也就是以唐刀为首的几大主官都有主了，否则，他们盯上的人选可就有变化了。 至于说女儿或是侄女儿又或是外甥女儿的幸福，在家族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不过万幸的是，唐团长让年轻军官们走了一波阅兵式又亲自前来相陪，还是获得了不少待嫁之女的欢心，这倒是也省了他们许多事。 既可以对家族有利，还又两情相悦，两全其美。 贾东兴的话也说得很明白，若结亲之后，我们为一体，你们需要钱，我们可以资助，但我们生意上遇到麻烦，那就得你位‘名将’出面帮忙解决，你现在是个小团长不要紧，我们可以等你成为参天大树。 这也就是四行团今天展现了一把雄威，换成初到之时，贾东兴一帮人那是万万不会有这个想法的。 “既然各位老兄都有这个意思，刚才我让参谋部统计了下，我团年龄20以上家中尚未定亲的中尉以上军官有20多人，略多于在座诸位家数，倒是给了诸位更多选择。”
唐刀坐在主位上说道，继而脸色微微一肃，又道： “但是，在座的也都是知书达礼之人，在这之前唐刀还是得再做提醒，我辈为国家之军人，军令一下就得拎着脑袋上战场，沙场之上子弹无眼马革裹尸必不在少数。 自淞沪会战以来，看似我唐刀战功赫赫，但其实那都是我弟兄之命换来的，仅淞沪一战，我麾下就埋骨数百，后历经嘉善、嘉兴、广德，战死弟兄达千人之巨，我四行团全军2000余人，莫不以去那里陪他们为念。各位可得想好，和我军中骨干结亲，会不会耽搁各位闺秀的未来人生幸福。 而且，我知你们想法，想我给你们帮忙，也不一定需要这样做才行，我希望我麾下弟兄收获爱情之美，但绝不会将他们的幸福和利益绑定在一起。”
唐刀一番很直白的告诫说得一众商贾们脸色各有变化，实在是战况越来越激烈，四行团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奔赴前线，如果出现死伤，那自家姑娘可就成了寡妇了。 十几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打起了退堂鼓。 唐刀当然把他们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却也面色和煦，因为那也是他的真心话，那种利益婚姻往往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日子过起来一地鸡毛。 他要的是男子女子两情相悦，而父母不在其中做障碍，毕竟，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一样不会幸福。 “唐团长，不知不用如此方式，我们还可以用什么方式加强合作联系。”
那位做机械精加工的江老板小心翼翼提问。 “那方式可多了，比如我四行团可以入股，也可以联合经营，甚至，我还可以采用包销方式，那就看江老板你的胆子够不够大了。”
唐刀深深看了其一眼，说道。 唐刀这是什么意思？联合经营？包销？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四行团此次北行，原本只是运送装备，但随着日军攻势，恐怕等我团抵达之日，南行之路亦已断绝，那留在北方战线上作战的可能性更大。”
唐刀淡定说道。 “那我团必然会有驻地，因地处北方和我军部距离遥远，我团有众多军需需求，比如军械、弹药、军粮等，而且那里虽然派系复杂，但军队数量依然高达数十万之巨，销量定然不愁，所以我说若是诸位有胆子在我四行团庇护下开设厂子，那自然是财源滚滚。”
一众商贾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唐刀的野心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的多，他竟然想火中取栗，在日军几乎已经完全占领的华北赚钱。 “可是，华北如今已是.....”贾东兴小心翼翼问道。 “日军兵力有限，只能用目前有限之兵力占据大城市，对于广阔乡村毫无控制力，不光是现在，在未来他们也不行。”
唐刀耐心给这帮军盲解释。“所以，未来的华北战场不会发生类似于淞沪那样的大型会战，层出不穷的小型袭击战才是主流，若是能在那里抢占先机，恐怕诸位厂子里做出的东西，不光是能销售给军队，还能卖给民众，甚至还能销售到日占区去。”
这可不是唐刀画大饼！ 事实上，随着日军不断前进，看似占领的土地越来越大，可日本华北派遣军就那么点兵力，主力还要在正面战场上寻求决战，用有限兵力防守住大城市就不错，有些县城仅仅驻守一个步兵中队，对农村的控制主要靠伪军。 而伪军，除了少数铁杆，大部分不过是一群墙头草罢了，战斗力弱一打便垮也就算了，和中国军队暗通款曲的更是不在少数，甚至有的还和这边做起了生意，日本人发给他们的军械弹药，以报战损的方式转手就卖给了‘八爷’。 日战区的工商业更是凋落的不行，唐刀记得那支部队里有个师长级大佬在自己辖区里开办各种加工厂，其手下经营的‘飞马’香烟不光是畅销各大根据地，名声更是远播日战区，以至于日军将飞马香烟列为禁售品，一经查到格杀勿论。 可烟这玩意儿，换个包装是再简单不过，咋的还能靠烟味儿来鉴定呢？ 光靠这‘飞马’香烟，该师每月就能上交军部几十万法币军费，简直如同一台印钞机。 华北是不如江南富裕，但若是这些厂子能跟着一起迁到太行山，唐刀相信，有军队保证其安全的基础上，广阔的市场潜力无比巨大。 还能留在这里的，无不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细细一想，就知道唐刀说的极有道理，华北不知道多少工厂迁走或是被毁，留下的市场无比巨大，谁先抢占先机，谁就有无限可能。 只是，那也真是火中取粟的活儿，若是战况不利，或是四行团那一战完蛋，对于厂子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呵呵，因为战争形势瞬息万变，我一个小小步兵团没法对大家保证绝对的安全，但我可以保证工厂的利润。”
唐刀微微一笑丢出第一颗糖果。“利润至少是目前的三倍，因为我四行团和我川军23集团军合计兵力近四万人，都可以在大家的厂子里采购，而且，你们知道的，那里还有另外一支部队，他们更需要你们的产品。”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以老江为代表的三位商人的心理防线，他们三人的厂子本就介于军用和民用之间，只要军队保证采购，那利润就已经得到足够保证，更别提还有那么广阔的民用市场。 这世上最能动人心的，唯有财帛之物。 马克思说：“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在巨大利润面前，所谓安全，并不是那么重要。 “好！唐团长，就如此定了，我们三家等你的消息，不必用什么包销，就按你先前所说的入股，四行团需要负责我等厂子的安全，算三成，不，四成股份，你看可好？”
领头的老江看看身边跟着的两人，一脸郑重说道。 “那不行！”
唐刀却摇摇头。 “难道要五成？”
老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但唐刀的胃口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我四行团要七成！”
唐刀微微一笑。 “不过，江老板你们听我说，这七成我可不白要，其一，你们的产品太过落后，需要更新产品线并投入新技术，比如江老板你的机械加工，能做出枪管，但你们能做出炮管吗？能做出汉阳造这种老枪，你能做出ZB26轻机枪？ 你杨老板的洋灰厂，做做民用建筑还行，能做得出能扛住山炮、榴弹炮的洋灰吗？你赵老板的化工厂，可以制造硫酸，但你能制造得出硫酸铵，甚至硝酸吗？另外，农民需要化肥增加产量，你做得出吗？ 但我，可以投入新机床，增加技术员进行研究，帮厂子更新换代。 其二，我要的是股份，将赚来的钱变成更新的装备投入到对日作战中去，但我不会对经营和管理多插手，你们依然是老板，拥有除我之外最大的管理权。 其三，我四行团需要这些钱外，更看重的是诸位厂子的吸纳能力，我四行团有些伤残军人需要安置，他们或许伤残了，但军人的特质可以让他们继续发光发热，有了这些股份，他们会把厂子当成自己的家！”
唐刀如此一说，老江等人可算是听懂了，唐刀的确胃口不小，希望借助三家工厂赚取军费，可他也不是白要的，需要大量投入，真要向他说的那样能生产新产品，未来的前景可比先前不知多了多少，哪怕只有三成股份，那也比原来预想中的六四开还要多。 “这个，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老江有些艰难的开口。 “无妨，此事涉及各位身家性命，谨慎一些是应该的。”
唐刀点点头。 “那，唐团长，不知我们纺织厂可不可以也加入？”
贾东兴看得有些眼热。 “你们诸位还是把主要厂子放到西北吧！那边是产棉区，不过要是兴趣的话，倒是可以联合起来放一些织布机到这边办个分厂！不过，我手下可没有纺织类人才，暂时不能提供产品线升级！”
唐刀摆摆手。 “那行，那我们就在唐团长所驻区域，办个分厂试试！”
贾东兴却是不死心。 华北那个大市场，他也动心啊！ 老江三人自己出去商量，已经打算和四行团深度绑定的纺织协会一帮人却是铁了心要嫁女。 不过也不全是两情相悦，也有剃头挑子一头热的。 比如贾大会长的姑娘看上了钱大柱，老周家侄女儿的瞄上了赵大强，这都还好说，好歹都算是有接触，钱大柱和赵大强两人也还算欢喜，这个唐刀都私下里问过那帮战场上不要命，情场上还有些脸薄的家伙。 可西装老刘家的外甥女儿却瞄准了舞台上一曲剑舞惊艳所有人的明心。 唐刀..... 道士就算能结婚，可明心那小子也不过才十七八吧！是不是太早了点。 没给明心这个机会，唐刀就直接帮他给拒绝了。 至于说其他的，唐刀干脆直接说了，从中午开始就放假一天半，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解决，明天白天有一天时间，让这些年轻人约着在郑州城走一走，行的话，就自己书信交流接触，不行的话，谁都别勉强。 见唐刀都这么说了，一众商人们自然也不好再说，但那个合约，他们却是早已准备好了。 为表诚意，他们这些已经商量成立豫中陕西联合纺织厂的商人们甚至还悄悄给唐刀个人留了一成干股。 唐刀瞥了一眼，也默许了这个行为，这些钱的用途他也想好了，专门用以安置残疾军人和战死烈士家属之用，那个缺口甚大，他必须得找钱往那个无底洞里塞。 或许很辛苦，但士兵付出了命，他已经是将无价变成了有价。 说话间，商量的那三位也走进来。 唐刀所说的新技术让他们三人怦然心动，尤其是唐刀所说的化肥，更是对化工厂的赵老板吸引力巨大。 他是做化工的当然知道，现在的化肥，完全是从国外进口，一旦能国产，利润堪比烟土。 至于说为什么会相信唐刀一定会有这种新技术，那，应该也是一种直觉，如同战士在战场，商人在商场上也对直觉有一种迷之自信。 商人找到了继续赚钱的机会，唐刀获得了一省纺织业、精工、化工业的支持。 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