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轻轻一笑道:“当然可以,老朽喜欢讲故事,同样喜欢听故事。”
老先生另外搬了一个椅子坐下,让李清明坐在主位上。李清明拿起桌子上的折扇,轻轻咳嗽一声,将在场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这里的很多人听老先生的故事久了,现在看到李清明要讲故事,他们也是面带笑容的听着,并没有人说话,显得很有礼貌。锦瑟娇柔的脸上,浮现倾城般的笑容。“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李清明的开场白,是一段豪放派词人,稼轩居士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此刻大雨已停,月亮再次出现,月华照射着地面的水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清风吹过,带着淡淡的泥土香味,除此之外,还能听到一些小动物的声音。此情此景,配上此词,无疑是恰当无比。在场众人也被李清明的开场白吸引,更加期待李清明的故事。老先生轻轻点头,眼中出现一抹亮光,真是个有趣的小子。锦瑟闭眼,感受着词中的意境,无疑是很美妙的。“咔嚓!”
折扇一开,轻轻舞动,李清明再道:“故事有多长,你听、我讲。却说百年前,世间出现了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男主梁山伯、女主祝英台......”李清明声情并茂的讲述一段梁祝,他讲得很详细,润耳,听者认真,面带思索,时而热泪盈眶,时而抚手擦泪痕,尽在故事之中。故事,依旧是那个故事,但讲故事的人,换成了李清明,他极度认真的去将这个故事,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画面。听闻,很多讲得出故事的人,其实是经历了无数的故事。李清明就是如此,他从小就没有几个朋友,叶蒹葭算一个、徐妃算一个,小时候就这两个朋友。所以,他的童年无疑是很孤单的,他有无数的事情,都只能藏在心里,无处诉说,活得很压抑,但他从未向任何人吐露心声,任何的委屈事情的,都只能自己默默忍受。现在,他来讲故事,仿佛是在减压一般,因此他讲得很认真,说来,这是他,如此认真的给别人讲故事。老先生不住的点头,对李清明的故事很满意,他不断的在纸上写下故事,如此凄美的爱情故事,值得收藏。台下,锦瑟早已听得热泪盈眶。在小舍外面。徐妃默默的站着,月华将她掩埋,她轻轻地擦干眼中的泪水。梁祝讲完。众人都感觉很畅快,没有人继续邀请李清明讲述下一个故事,因为美好的故事,一个就足够了,需要时间慢慢的去消化。李清明对众人轻轻的鞠了一躬。“不错不错啊。”
老先生摸着胡须,满脸的笑容,看李清明的眼神,充满了赞赏,这个年轻人,不单单气质不凡,连故事也讲得这么动听,实属难得。“多谢老先生夸赞。”
李清明微微抱拳,然后来到锦瑟身边,轻轻擦干锦瑟的眼泪,道:“锦瑟别哭,哭花脸就要不好看了。”
“噗嗤!”
锦瑟破涕为笑,她道:“公子讲得故事真好听,下次可以再给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明天我们也来这里,只希望老先生不要嫌弃才好。”
李清明道。“哈哈哈,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小伙子,明天我也在这里等你,如果你的故事足够不错,我可以给你一点奖励。”
老先生道。“那就明天再见。”
李清明行了一礼,带着锦瑟离开这里。走出小舍,空气中有一抹熟悉的香味,李清明知道徐妃刚才就在这里。李清明和锦瑟行走在大街上,地面水洼踩动,发出滴答的声音,清脆悦耳。“公子,听闻你们去婉家给婉秋辞治病,是否救治好了?”
锦瑟开口道。李清明笑笑道:“人家本来就没有病,如何救治?”
“啊...不是说婉秋辞昏倒了,怎么没有病呢?”
锦瑟不解道。“昏倒,不代表生病。”
李清明道。“哦。”
锦瑟点点头。李清明知道锦瑟不解,他继续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挽回,因此让它发生,才是上等之策。”
锦瑟听李清明这样一说,反而更加迷茫了。“哈哈,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明白人家是没有病的就可以了。”
李清明笑着道。锦瑟轻轻拉了拉貂裘长袍,她道:“公子,你已经见过那婉秋辞,她漂亮吗?”
“是挺漂亮的。”
李清明回道。“有多漂亮?”
锦瑟又问道,修长玉指紧紧抓着衣袖,清泓美眸中有期待之色。李清明轻然一笑,答道:“不及锦瑟十分之一。”
一瞬间,锦瑟心跳加速,脸蛋霞红,眼中尽是羞涩,她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李清明。回到城主府后。绮烟握紧粉拳,气呼呼道:“本来都找到线索了,只要抓住那个女魔就可以将事情了解清楚,却不曾想后来又杀出一个女的,把人救走,真的太可恶。”
李清明无语道:“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要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绮烟嗤笑,这个混蛋竟然还说什么以德服人,如果不是上次见识到李清明对那些门派弟子进行血腥屠杀,她还差点信了李清明的鬼话。绮烟明白,这个男人看似稳定,实则杀戮无常,若非如此,人家那么多门派的人为什么要一直找他的麻烦?绮烟看了一下四周,小声道:“我发现城主府之中的强者增加了很多,都是丹塔的弟子,他们可能会有大动向啊。”
李清明玩味道:“人再多都没有用。”
如果他意料不错的话,丹塔众人的目标都在兰心寺。为什么这样说呢?先说之前,丹书圣女的师傅在兰心寺沾染了幽暗之灵,其中细节她虽然没有告诉丹书圣女,但是其他的那些长老肯定是知道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