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邵成峰听着匿身者的报告,心里有些烦躁。 他关注的两件事都不是很顺利。 首先是找人教训苏澄这事。 这事必须找高手,还不能跟自己有关系,否则万一失了手,把责任算到自己头上就不好了,毕竟苏澄可是驸马啊。 但是那几个高手貌似没有完成任务,却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已经打折了苏澄两条腿,连骨盆都打碎了,然后心安理得地领取了报酬。 可是跟踪的匿身者报告说,八个高手并没有完成任务,他们被一个会施雷灵术的年轻女子赶走了。 接下来,那个年轻女子倒是教训了苏澄,貌似连他脊柱都踩碎了。 邵成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年纪轻轻却会施展雷灵术的女子是谁,又是怎么跟苏澄结仇的。 对于这件事,请的高手虽然有点不讲职业道德,但是结果还算过得去。 至于另一件事,就完全没有头绪了。 按照苏澄交代的情况,匿身者们去醉红尘了解了白玉的事情,发现苏澄说的并不是假话。 只是那个相貌英俊无双的白公子,则是来历神秘。 没人知道他何时出现,只知道此人相貌英俊,出手大方,厉害非常。 那些被调查的青楼红牌提起白公子,都是一副恨不得给他生孩子的模样。 对于白玉,她们也是羡慕非常。 听说这个昔日的好姐妹不幸身亡,她们眼里居然有光。 直到调查深入,并明告姑娘们,官府怀疑白公子有偷盗嫌疑,她们才收起妄想,认真回答问题。 醉红尘调查的结果并不理想,但是顺着白玉这条线索调查下去,匿身者们发现,白玉居然购置了一些房产。 通过牙行的调查,他们得知,这些房产在易京城郊,所费并不是很多,房产也不大。 房产加果园,花费了一万多两银子。 这笔费用不算低,但也并不离谱。 再调查白玉和她郎君的日常花销,他们也没发现这两人有大手大脚的地方,包括他们在易京城的房子,都是租的。 听了这些报告,再联想那个叫白殿风的男子,邵成峰觉得,此人只能说嫌疑很大,但并不能确定盗银的就是他。 而且,此人在那晚行刺自己后就不知所踪。 就在这时,沈若伊来到了邵成峰面前。 打探白殿风行踪,这事还得着落在眼线众多、人手富足的冰鉴身上。 沈若伊对邵成峰行了个礼,道:“大人,根据冰鉴这边的调查,那个叫白殿风的男子已经不在易京城里了。”
邵成峰见冰鉴这边也这么说,更加确定白殿风真的畏罪潜逃了。 其实如果只是犯了行刺自己的罪,邵成峰倒不打算太过追究,毕竟让白殿风产生行刺念头的罪魁祸首已经被他亲手杀掉,自己不过是附带。 可是,如果此人真是盗银的罪犯,那就必须把他给抓住。 “辛苦了,若依,如果那人逃离易京城了,就不用再关注了。”
沈若伊点点头,就听到邵成峰又说道:“可是盗银的贼人还没抓住。而死去的马如云就是因为怀疑白殿风是盗银之人,才对他的爱侣下手,以致殒命。我需要若依这边派出人手,留意曾经失窃的地方,看看那贼人还会不会作案。如果还有作案,白殿风的嫌疑可以排除,从此不用管他。如果案子没了,那这人就需要冰鉴在全国范围内搜索了。”
沈若伊点点头,领命而去。 长公主府。 苏澄跟两位娘子用过晚膳后坐在房里喝茶。 “小柏今天不在,似乎有些冷清啊!”
夏侯若开口道。 苏澄道:“他说想念收养他的宁婶,央我送他过去住一晚。”
姚千霍道:“这孩子还是挺有心的。”
苏澄心道:这白大哥如果活在我的前世,铁定是个影帝般的存在。 只看他现在郁柏的身份,完全没法想象他是一个曾经在风月界赢得偌大名头的奇男子。 现在的郁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 而这个小孩子,倒不是真的去看宁婶了,而是要出去活动一番,让苏澄替他打掩护。 苏澄本来不想让他出去,但是听郁柏说出自己的理由后,他只能乖乖配合了。 郁柏说,此前他持续盗银,但是太尉那边完全没有线索。 而作为盗银者的白殿风,名义上已经逃离易京城。 如果随着白殿风的消失,盗银的贼子也消失了,那不坐实白殿风就是盗银者吗? 苏澄觉得郁柏的话有道理。 可是,白殿风这个人算是彻底消失了,就算坐实白殿风是盗银者又如何呢? 反正太尉那边找不到。 可是郁柏却很认真地说,白玉是为了维护他的清白而死的,所以他不能让白玉白死,尽管他就是盗银者,但是在太尉眼里,他不能是盗银者。 苏澄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所以也不再劝,乖乖替他打掩护。 深夜,郁柏轻车熟路地来到曾经盗银的几处店铺,再次成功地盗取了七万两白银。 这其中,银票三万两,真金白银四万两。 得益于腰部的储物空间,四万两白银对郁柏来说不算事,他再一次成功盗取了军方的银两。 在返回城南凤家的路上,郁柏心里非常得意。 他替白玉置办产业的时候,选的地方在城郊,并不奢华,所费银两也不多,为的就是白玉能过平淡的生活。 至于在城内租房子包括租房子时像普通人家那样生活,都是他源于康樊的身心所做出的谋划。 什么样的身份过什么样的生活! 替白玉赎身前,他可以是一掷千金的豪客。 但是替白玉赎身后,他就必须改邪归正。 他得把钱拿来用在生活中,再不能像之前那样大手大脚。 再说了,他已经在醉红尘挥霍了很久,钱不多了也很正常。 总之,他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不被人查出。 至于他今晚执意要出来盗银,倒不是他跟苏澄所说的理由,他纯粹就是想恶心太尉。 既然不能真的杀他,那只有继续恶心他了! 所以今晚他盗取的银子数额巨大,根本不像之前那样还留一下,而是席卷而空。 第二天一早,邵成峰又接到了银子失窃的报告,心里反而有些安下心来。 看来盗银者另有其人,不是那个境界比自己还高的白殿风。 如此一来,邵成峰就不用担心这个敢于行刺自己的家伙成为自己的敌人。 那一次的行刺,纯是出于气愤后的冲动。 可是,当邵成峰看到失窃银两的数额,还是头痛了起来:七万两啊,这几天的收入全部盗空,是一点都没留。 丧心病狂,太丧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