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她刚刚认识一样,特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脸上的神情格外一言难尽:“你是凌总的太太,怎么不早说呢?”
舒燃燃尴尬地笑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我觉得个人私事和拍戏没关系,就没有说……”“咳,你这性子啊,也太低调了,好吧,事情圆满解决了就好。”
苏导感慨万千,同时也大大地松了口气,含笑吩咐她道:“快去化妆准备,马上要拍你和南风街头道别的那场戏。”
舒燃燃换好戏服化好了妆,走出化妆间没多远,就看到了纪南风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身影。他似乎,是专门在这儿等着她。见她过来了,纪南风似笑非笑地开口:“原来你们没离婚。”
舒燃燃感到无比窘迫,伸手揉了揉头发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我和凌墨深应该是离了婚的,之前刚过完年时,凌墨深亲口跟我说过我们的离婚手续办好了。也许这一次,他只是为了帮我解围吧。”
“就算他想助人为乐帮你解围,简单说一句话就够了,用不着大张旗鼓晒结婚证。”
纪南风声色平和,不疾不徐地提醒她:“那两本结婚证总不会是假的。”
呃,对啊,他们那两本红鲜鲜的结婚证,还在凌墨深的微博上堂而皇之地挂着呢。如果以后他不删除,那么这条在今天引爆了全网炸裂甚至造成网络平台一度崩溃的微博,就会一直张张扬扬地挂在网上,向所有人昭示出他们明确无误的“夫妻关系”。所以,凌墨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舒燃燃想得疑虑重重一头雾水,一时间涨红了脸颊无言以对。纪南风看了看她那惴惴不安完全摸不清状况的模样,云淡风轻地说:“我不和你拍亲密戏,其实也就是不想某一天,凌墨深会有理由找我算账。你别稀里糊涂想到十万八千里远了,凌墨深对你,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重视得多。”
“你说凌墨深重视我?”
舒燃燃惊怔地张大了眼眸,旋即就斩钉截铁地摇头:“不可能的,他要真重视我,怎么还会和喻欣灵好得如胶似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那些杂七杂八的绯闻,一直就没有断过。”
“你从哪儿看到他和喻欣灵好得如胶似漆了?就那一次星光荟萃的盛典吗?”
纪南风既好气又好笑,好整以暇地问她:“要是这么算起来,我和你的绯闻也传得够多了,难道你觉得是真的?”
舒燃燃心情比较杂乱,同时自然而然又想起了陆小念,不禁咬了咬嘴唇闷闷不乐地说:“除了喻欣灵,凌墨深还有别的女人,总之,我不是他的唯一,更不是你认为的他所重视的人。”
“哦?”
纪南风无语地挑了挑眉峰,半是认真半是调侃下了结论:“舒燃燃,我的认为至少比你的认为准确,你有时候笨起来,真是无可救药,我还挺同情凌墨深的。”
晕,舒燃燃气结地翻了个大白眼,瞪着他说:“凌墨深可不需要人同情,你有这份好心还不如多同情一下我,到现在我是结婚离婚都弄不清楚了,反正外人都觉得我是已婚人士,再也没有人会把我当成单身女演员了。”
“你最好问问凌墨深,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纪南风勾唇淡然一笑,迈步先走了。那天,舒燃燃在片场里尽心尽力地拍完自己全天所有的戏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回到宾馆后,她快速洗了个热水澡,坐在床边想了又想,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凌墨深的号码。电话通了,凌墨深也很快就接了:“喂。”
舒燃燃的心头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紧张,小小地迟疑了一下才说:“是我。”
“我看得到来电显示。”
凌墨深低沉磁性的嗓音依然淡漠无澜,听不出太多其他的情绪:“有事吗?你可以直说。”
汗,我当然有事。你在我们离婚数月之后猛不丁又公开晒出了那两张早该作废的结婚证,我没事找你才怪了。舒燃燃努力定了定心神,吞吞吐吐地问:“那个,下午时你发那条微博什么意思?”
“哪条微博?”
凌墨深淡定反问,一派若无其事的坦荡和从容:“我不记得了。”
呃,真见了鬼,这人装傻装糊涂的境界也是世间少有天下无敌了。舒燃燃暗自腹诽一句,冲口就说:“你总共不也就只发过一条微博吗?下午发了我们的结婚证,还说我是你太太,那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字面上的意思。”
凌墨深轻描淡写地答复她,声调和语气都懒洋洋的:“你没有上大学,也不至于理解力这么差吧,还需要我专门向你解释?”
舒燃燃被他噎得一口闷气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当下连珠带炮地又问:“我们不是在过年时就离婚了吗?怎么你还有那两张结婚证?难道办离婚时民政局不回收结婚证?那不全都要乱套了?”
凌墨深漫不经心地道:“离婚时民政局确实会回收结婚证,或者盖上注销的印章,不过,没有回收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