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楼的大厅里,刘叔和刘婶正坐在那里看电视。一见凌墨深是抱着舒燃燃进来的,两位老人赶紧站起了身,不约而同关切地问:“凌总,太太怎么了?是酒喝多了吗?”
“她没喝多,我喝多了。”
凌墨深轻描淡写地说完,顺手把舒燃燃放了下来,沉声道:“先换鞋,我再抱你上楼。”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舒燃燃没好意思去看刘婶他们,低着头老实地换鞋。刘婶走过来,好心好意地说:“凌总,太太,我去厨房煮点葛粉汤,你们俩一块儿喝点解解酒。”
“不用煮汤,您歇着吧。”
这一次,凌墨深和舒燃燃异口同声,意见完全一致。接着,舒燃燃坦率地补充:“刘婶,我晚上滴酒未沾,只喝了一杯橙汁。”
“这样啊。”
刘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口说道:“看你脸上红扑扑的跟涂了胭脂似的,我还以为你也喝了不少。”
汗,舒燃燃抬手揉了揉自己越加热烫绯红的脸颊,心虚地掩饰着说:“酒店和车里的空调都太热了,我一热就容易这样。”
凌墨深似笑非笑注视着她羞窘不安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接过话头:“怎么不早说?我可以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舒燃燃假装没有听到他这句“别有用意”的话语,强作自然和刘叔刘婶打了声招呼,换好鞋匆忙地上楼去了。好在,刘叔刘婶根本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他们是真的刚从酒店吃完饭回来。刘叔笑着问:“凌总,你晚上喝了多少啊?”
“两瓶一斤装的白酒,我和墨言差不多分完了。”
凌墨深坦然答道。晕,刘叔刘婶相互对视一眼,全都吃了一惊。刘婶立马转身往厨房里走,边走边絮叨着说:“两个人喝了两斤白酒,这也太多了,我非得给你煮碗解酒汤喝,等会儿墨言少爷回来了,也得让他喝一碗。”
“刘婶,您不用忙。”
凌墨深及时地阻止住她,淡声道:“我和墨言都没事,他今晚也不见得会回这里。”
刘婶迟疑地站住脚步,依然不太放心:“凌总,酒喝多了伤身,你真不要紧吗?”
“真不要紧,您看我都能把燃燃好好地带回来。”
凌墨深潇洒不羁勾了勾唇角,轻轻笑道:“还带着她在大街上兜了一圈风。”
刘婶想了想说:“那我去给你泡杯蜂蜜茶吧,也能稍微解解酒。”
“好,我喝了茶再上去。”
凌墨深颔首答应,心中感慨万千。是啊,就连刘叔刘婶他们这样非亲非故的老人,都知道体贴细致地关心着他。为什么他最亲近和放不下的那个女人,却只会冷着脸跟他吵架闹脾气呢?可能他真是对舒燃燃太宠了,以至于让她在他的面前越来越娇纵任性,无法无天。唉,自己选择的太太,也只能任由她蛮不讲理继续作下去了……舒燃燃飞快地上了三楼,打开房门时,小超一如既往憨态可掬地迎了上来:“太太回来了,欢迎太太,有事请吩咐小超。”
“今天没事,我准备洗澡睡觉,你也去休息吧。”
舒燃燃这会儿没太多心思和它玩,伸手摸了摸它可爱的大脑袋就进了卧室。换好家居服后,她径直去了浴室。墙面上宽大洁净的镜子里,映照出她年轻可人的容颜,酡红如醉,粉面含娇。嘴唇也红得娇艳欲滴,如同鲜嫩的粉色果冻。一双乌黑美丽的杏眸,此刻不像平时那么清亮灵动,反而透着几许懵懂迷离的醉意。难怪刘婶会以为,她也喝多了酒……舒燃燃又往下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白皙光洁的肌肤上,布着好几块鲜明又暧昧的红色印记。这都是刚才在车上,凌墨深蛮横凶猛地给她弄出来的。他每次亲吻她,都会特别用力,何况今天又喝了那么多的酒。算下来,他们俩在那辆车里,大概都呆了快有两个小时……切!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舒燃燃红着脸暗暗骂了一句,打开了花洒开始冲澡,让那“哗啦啦”的流水声和温热升腾的蒸汽,掩盖住自己一切纷杂凌乱的思绪……她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后,凌墨深依然没有上来。整套豪华舒适的大套房里,除了她,就只有乖乖听话老实呆在它自己地盘里的小超。舒燃燃略微有点奇怪,难道凌墨深还在楼下和刘叔刘婶聊天吗?这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也或许,因为两人闹得太不愉快,凌墨深并不想早点上来见到她吧。不过,总而言之,凌墨深这个时间不在这里,让舒燃燃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大口气。说真心话,他们俩这会儿打照面,只能是尴尬和别扭大于一切。所以,趁凌墨深还在楼下没有上来,她赶紧去睡了最好……舒燃燃这么想着,立即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下了。她暗自打定了主意,不管能不能睡得着?反正等会儿凌墨深来了,她一定不睁开眼睛,也不开口跟他说一句话。结果,凌墨深回到三楼时,舒燃燃还真没能好好入睡。她紧阖双目却满心警醒地躺在床上,听到凌墨深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站在床边停留了一阵子,而后拿了衣服去浴室里洗漱。又过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她身边的床铺就堂而皇之多了个人,凌墨深也上来睡了。舒燃燃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努力保持均匀平稳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已经安然进入了梦乡的样子。她没有想到,之前在车上尽兴吃饱喝足过的凌墨深到了这一刻也不能安分,伸臂就把她霸道地箍了过去,随之大刺刺地吻下来。男人灼热强悍的气息,又一次不容分说包裹环绕住了舒燃燃,瞬间就侵蚀了她的全部感官。舒燃燃想好了坚决装睡到底,一动不动不做任何回应。直到凌墨深又开始熟稔自如地解开她单薄的睡衣,她才实在忍无可忍,蓦地睁开了眼睛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