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把我的行程告诉你了?”
舒燃燃精致如画的双眉顿然蹙成了结,愤然咬牙说道:“嗬,我把她当姐妹,她转身就把我卖了。”
“她没有专门告诉我,是我刚好听到了你们通电话。”
陆越轩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如实解释:“小念的性格你也了解,单纯得没一点心计,我就随意和她聊了一下,基本上就能知道你的行程了。”
舒燃燃悠然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满目讽刺地接了句:“那是,你这哥哥这么有心计,小念当然不能比。”
“燃燃,你就别嘲笑我了。”
陆越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沉声说道:“我确实做错过很多事情,但也不至于一直被你当成仇人一样吧。”
“你想多了,我没把你当仇人,不过也不可能当朋友,就是互不相关的那种。”
舒燃燃低头搅动着杯子里温热醇香的浓咖啡,平心静气地说:“在这里告别,我对你能说的,还是只有刚才那句话,祝你一路平安,事业顺利。”
这一次,陆越轩没有马上说话。舒燃燃也不多言,淡漠如常地品尝咖啡。就这样无声地沉默了会儿,陆越轩突然正色看住舒燃燃,向来淡定沉稳的音色多了几分听得出来的急迫:“燃燃,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国吗?”
舒燃燃没想到他在这时,竟然还能问出如此荒唐可笑的问题,简直病得不轻。且不说她在国内的演艺事业刚刚打开大好局面,正呈蒸蒸日上越来越红火的势头。就算她无所事事一败涂地,也不会丢下还在安雅医院住院的妈妈以及自己和凌墨深已婚的事实,冒冒失失地跟着他出国啊,除非她真的脑子秀逗了。舒燃燃用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凛然扫了陆越轩一眼,问得不无讥诮:“陆先生,你没疯吧?”
一声足够代表着最陌生和遥远距离的陆先生,让陆越轩满腔激荡的热情如同被泼上了一盆兜头冷水,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他怅然垂下了眼眸,晦涩而低哑地说:“我知道你要照顾阿姨,拍戏也有很好的前途,或者不出国也没关系,只要你和凌墨深分开,我就会等你。”
舒燃燃无语至极,同时胸腔中也腾地烧起了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当下尖刻就怼了过去:“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愿意和凌墨深分开,然后和你在一起?陆先生,有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吧?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请你自重。我是凌墨深的妻子,身份已婚,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只有两个字回给你:无耻。还有,如果被凌墨深知道你还在不死心地骚扰我,我敢肯定,你连出国都不会顺当了。”
“燃燃,你也不必说得这么难听。”
陆越轩清俊帅气的脸容变了颜色,重重咬了咬牙关道:“是,我知道你已婚,是凌墨深的妻子,可是你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从过年时你和他在医院里闹离婚,我就能看出来,凌墨深对你也根本不够好,小念是胆子小怕再惹到凌墨深对付我们家,才故意跟我说,凌墨深把你当做宝贝一样宠,但我其实什么都清楚,你真不用在我面前装出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的样子。”
晕,真是醉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舒燃燃几乎被陆越轩自以为是做出的结论气笑了,有种风中凌乱的愤慨感,不禁冷声质问:“什么叫我和凌墨深不是真正的夫妻,你这话从何说起?好吧,就算我们闹过离婚感情算不上你认知的恩爱,可是怎么就不是真夫妻了?”
“燃燃,别掩饰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陆越轩双目灼灼有力注视着她,面容相当冷肃:“凌墨深从来没有碰过你,是不是?你们虽然早就拿了结婚证,不过也就是有着一纸表面上证书的名义夫妻而已。”
呃,舒燃燃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咖啡杯被硬生生呛住了。老天!陆越轩是怎么会如此想当然地认为,她和凌墨深只是一对拿了结婚证的名义夫妻?凌墨深从来没有碰过她吗?汗死,自从她搬回到凌华庄苑,只要凌墨深也在家,哪一次不是不遗余力纠缠着她折腾到半夜?就在昨晚,凌墨深还蛮横霸道地说过,要在床上欺负死她,让她早点怀上一个他的宝宝……所以,陆越轩难道真的是脑子出了什么大病吗?凭什么说凌墨深从来没有碰过她?简直晕死个人,真不知道他是高估了凌墨深那份男人的定力?还是低估了她作为女人的魅力?舒燃燃扭过头轻微地咳嗽了一阵,重新坐正身体看向陆越轩,嘴角上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陆越轩,我不了解你现在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你凭想象揣测我和凌墨深的关系真挺搞笑的,或许我和他不能算是恩爱夫妻,但也绝对不是名义夫妻,我去年还怀过一个孩子,只是没能保住。”
陆越轩黝黑深幽的双眸蓦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瞪住了她:“你怀过凌墨深的孩子?”
舒燃燃快要无语死了,冷冰冰地说:“凌墨深是我老公,我怀他的孩子不是很正常吗?你有什么奇怪的。”
陆越轩凌然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面色阴晴不定格外阴郁,就仿佛突兀遭受到了什么不可承受的重创一样。而他锁定在舒燃燃脸上的目光,更加深锐难测,透出咄咄逼人的凌厉:“燃燃,你不要对我说假话。”
舒燃燃忍着想要端起面前的咖啡向他泼过去的冲动,冷笑着说:“我有什么必要对你说假话?是你精神错乱了吧?”
陆越轩显然受到了刺激,同样不甘示弱地冷笑出声:“你和凌墨深睡过,又和我睡,就不觉得自己脏么?凌墨深他也不嫌弃你?”
这一下,舒燃燃再也没能忍住,顺手端起还剩了大半杯的咖啡,全数毫不留情地泼在了他的头上:“陆越轩,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