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突如其来找到她!江止不敢置信地屏住了呼吸,飞快地又用耳钉针戳了一下另一只金属托上的小圆孔,压低了嗓音急促地回应:“凌先生,是我,我被欧阳琛控制住了,具体方位我不清楚,你有什么事情和我协商?我们得快点讲。”
凌墨言干脆利落,快速而条理分明地对她讲了几句话。江止越听越感到震愕,大致捋了捋思路后正色确认:“你是说,你和陆小姐在几年前生过一个女儿,但是这个孩子被欧阳琛秘密藏匿起来了,想让我一起帮忙找到孩子?”
“是的。”
凌墨言微微颔了颔首,说得更为明确具体:“小念当时相当于也被欧阳琛控制处于失忆状态,生下孩子后就昏迷了,欧阳琛骗她说孩子夭折了。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尽力寻找孩子,但是收效甚微。我没有停止过对欧阳琛的调查,发现你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有着不同寻常情感波动的人,你取得他的信任相对而言会比较容易,所以,我想委托你帮这个忙。”
江止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她和欧阳琛第一次合作拍戏的海滩边,凌墨言怒不可遏动手教训了欧阳琛的那天,陆小念确实伤心又愤怒地提到过孩子什么的。而那时,她竟然还傻乎乎地觉得欧阳琛很可怜,于是正义凛然地出面阻止了凌墨言继续往死里殴打欧阳琛。或许,也就是那一次她自以为正确的多管闲事,欧阳琛才会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她,起了男人对女人的异样心思吧。原来当初他们所提到的孩子,是这么回事。原来欧阳琛竟然丧心病狂到了正常人无可理喻的地步,就连刚刚呱呱坠地的小婴儿,他都处心积虑没有放过……江止思潮起伏义愤填膺,双手情不自禁紧攥成拳,暂时没有顾得上说话。凌墨言摸不透她在怎么想?沉声又问道:“江小姐,你是觉得为难么?”
“不为难,为难我也不怕。”
江止回过神来重重咬了咬牙关,说得格外庄重:“欧阳琛的行为已经属于没人性了,帮你们找到孩子,我义不容辞。”
“谢谢。”
凌墨言百感交集,言辞肯切地告诉她:“你也放心,耳钉里有定位仪,我既然联系上了你,就一定会把你从欧阳琛手里解救出来,安全带你回国。”
“嗯,我也先谢谢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有逃离这座大牢笼的机会。”
江止说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而后充满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去那家珠宝店?如果这耳钉我没有买而是被别人买走了,或者是被欧阳琛拿到了怎么办?”
“我每天都在关注着欧阳琛的行踪,即使你今天不去珠宝店,我也会另外想办法把东西送到你的手中。”
凌墨言坦言说:“耳钉有特殊设置,我找人提取了你的指纹,除了你,谁都打不开通话器,对任何别人而言,也就只是一对普通的耳钉。”
江止惊叹不已,有感而发由衷地说道:“天才果然就是厉害,懂高科技真好。”
“我也庆幸,你很聪明。”
凌墨言云淡风轻笑了下。“咳,我那叫什么聪明啊?是你找的那个店员机灵。”
江止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又迟疑着说:“对了,你能不能帮我给……纪南风带个话?就说我现在人没事好好的,等一脱离欧阳琛的控制我就去找他。”
凌墨言稍许沉吟片刻,坦诚实在地说:“江小姐,我认为我们暂时不适宜给纪南风带话。欧阳琛的心思相当缜密,他把孩子藏着之后一连几年都没有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以你和纪南风的关系,他会对纪南风的一举一动都密切关注。而且,如果纪南风听了这些话沉不住气过来找你,那铁定会让欧阳琛产生更大的戒心,同时也会加强防范你,我们找到孩子就更不容易了。”
“我明白了。”
江止一点即通,当即点了点头爽快地说:“那就先不和纪南风联系,等安全救出了孩子再说。”
“江小姐,谢谢你。”
凌墨言再次诚恳致谢,发自内心地说:“你鼎力相助的恩情,我和小念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我们彼此帮助,我也指望着你把我从这金丝牢笼里救出去呢。”
江止感慨万千地揉揉眼睛,飞快地说了句:“下次联系,我怕欧阳琛进来了。”
无巧不成书,她刚刚放下手里的耳钉,严实关闭着的房门就传来了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嗬,说曹操曹操就到,还真是欧阳琛来了。其实,这扇房门没办法从里面锁死,欧阳琛可以随时想进来就进来。不过,他每次都要彰显出自己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过来找江止之前必定会先礼貌地敲门。江止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佯作无精打采:“进来吧。”
欧阳琛推门走进来在她的面前站住,居高临下面带关切地俯视着她:“你吃了饭就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动,这习惯对身体很不好,要不要下去散散步?”
此时此刻,江止无比庆幸自己和凌墨言说话时几乎把音量压到了最低。所以,欧阳琛应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端倪。她依然表现得无精打采,兴致缺缺:“我懒得动,对身体不好就不好吧,反正散步也只能在楼下的花园里,没意思。”
“你想出去别处散步,我也可以陪你。”
欧阳琛好脾气地笑笑,随手捏起一只她搁在桌面上的蓝宝石耳钉,饶有兴味地打量:“这对耳钉并算不出色,你就这么喜欢?回了房间还专门拿出来欣赏?”
江止漫不经心瞟了一眼他手上的耳钉,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今天刚买的,我多看看还不行啊?”
然后,她又晃了晃手腕上戴着的崭新手链,故意也取了下来说:“现在,我要开始欣赏我的新手链了,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