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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皇上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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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皇上不急四月将至,按照常规,皇上要在这月举行雩祭。上任不久的太常寺卿韩维这天正在署衙审阅主簿报来的雩祭议程,审查那日的参加人员、行走路线,以及祭礼祭乐的安排,这时门吏来报,说有一青年求见。韩维不知是谁,只说:“请进。”

一边继续推敲议程。工夫不大,门吏领着王雱进来,不等认出,王雱就嚷道:“韩伯,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韩维见王雱如此慌张模样,立马放下手中议程,惊问道:“贤侄如何这般?”

王雱道:“家父已被御史台带走了!”

韩维大惊,问道:“怎么会这样?皇上不是请你爹爹进京越次入对吗?”

王雱已扑上拉住韩维的衣袖说道:“韩伯,快去求求皇上,救救我爹爹吧,不然,我爹爹怕是凶多吉少了!真的,快去呀!”

韩维,字持国,公元1017年生,开封雍丘人。宋参知政事韩亿之子,与三司使韩绛、淮南转运使韩缜为同胞兄弟。韩维学识渊博,为人敦厚,以父荫为官,父死后闭门不仕。仁宗时由欧阳修荐知太常礼院,不久出通判泾州,又为淮阳郡王府记室参军。英宗即位,召为同修起居注,此后升为知制诰。神宗即位,被擢为龙图阁直学士,知汝州,数月后,召兼侍讲、判太常寺。见王雱催促紧急,韩维稍一冷静,问道:“你爹爹究竟为何事被御史台传去?”

王雱回道:“听家母说,有一批反贼抢了江南首富的钱铺,朝中派高副使去清剿,与家父起了成见,高副使回朝告了爹爹,这才被御史台传去。”

“噢,有这等事?”

韩维知道王雱与他父亲一样,是个直性之人,不会说假话,于是答应道:“行行行,这就去见皇上,这就去见皇上。”

说着,收捡好桌上议程和文牒,领着王雱去了垂拱殿。听说荆公不日就要到京,神宗是既欢喜而又紧张。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与那位大臣们经常议论的“不起则已,起则太平可立致、生民咸被其泽”的王学士相见了,这首次召见,该从何处谈起,谈些何事?作为一位年轻的皇帝,他不能不微微感到紧张,不得不事前做些准备。这天,他在垂拱殿再次拿出荆公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从头至尾重新翻阅,就见被他用朱笔圈点的一段段话语:“如今朝廷中的王侯将相,没有一个人愿意为皇帝深入思量,作长远计谋,这使我感到迷惑不已。往昔的晋武帝掌权时,只着眼于眼前,并不为子孙的长远利益打算,当时朝廷在位的大臣们,也大多苟且行事、随声附和。就这样,导致社会风气破败,法度和礼仪被弃之不理。上上下下都这样无知,没有人认为那是错误的。然而有识之士必然明白,这样下去,国家一定会大乱……”“是啊,这不正是我大宋积贫积弱的症结所在吗?”

每次读到这里,年青的神宗帝都为荆公一语破的,精确地指出大宋沉疴所在的根本原因而深感叹服。接下又看到:“我希望皇上能借鉴汉、唐、五代乱亡的原因,警惕晋武帝苟且偷安、因循守旧所造成的祸害,明令各大臣,研究怎样才能培养国家的人才,进行有预见的考虑,作出心中有数的计划,逐步推行,力图符合当前形势的变化,而不致辜负祖宗的用意……”神宗正边看边沉思,守门内侍来报:“陛下,太常寺卿韩维有急事求见。”

沉浸在思考中的神宗思考片刻,已知韩维的来意,于是说道:“宣。”

守门内侍刚转身,神宗又想起,说道:“宣韩卿到西偏殿候见。”

守门内侍走后,神宗带着《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下了丹墀,来到西偏殿,在紫花磁凳上坐了。这时韩维进来,行过君臣礼,急切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特来相问。”

神宗始终视韩维为自己的师傅,见问,也不急于回答,只是伸手指着对面紫花磁凳,面带微笑地说道:“韩卿快坐,快坐。”

就叫内侍邵天九上茶。韩维坐下,接过茶水,也不喝,只说道:“那王学士是陛下亲自召他进京入对的,怎么刚到京师,就被御史台叫去了,这是何意?”

神宗不急不慢地问道:“哦,有这等事?”

一边翻看手中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韩维说:“王学士可是看在陛下求治心切的份上,才肯奉诏进京,为朝廷效力。可这刚到京师就被御史台叫去,那王学士此时会作如何想法?陛下想过没有?”

神宗漫不经心地敲着手中《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显出很为难的模样说道:“韩卿,御史台的责任你是知道的,既然他们已把王学士叫去了,自有他们叫去的原由,叫朕能有什么办法呢?”

韩维见皇上不冷不热的模样,很不高兴,说道:“俗话说,用人为贵!臣早就说过,往日朝廷屡屡召王介甫进京视事,都被他谢绝,这是为何?这是因为他在等待圣明之君呀!现在他把陛下视为圣明之君,接到诏书就来了,可陛下却这般对待他,他要是知道了,还能不心灰意冷吗?还会有心为陛下效力吗?”

见神宗仍是无动于衷,不得不急切说道,“王学士是陛下亲自请来的,如王学士没问题,陛下可以直接重用;如真有问题,再交御史台勘问不迟,到那时王学士也不会鸣冤叫屈。这样岂不两全其美,何必未曾启用,就先杀他的威风呢?”

神宗还是不慌不忙地说道:“韩卿,王学士被御史台传去,那是江南巨商唐广上告到三法司,他们才不得才行使职责,朕真的管不了啊。”

韩维一听,火气上来,“嗵”的一声跪了下去。神宗急了,急忙放下手中《上仁宗皇帝言事书》,双手拉住韩维,说道:“韩卿何必这样,王学士被御史台传去,也不过是问些情况,待情况问清楚,自然会放人的。快起来,快起来。”

韩维坚持不起,说:“如果他们真只是把情况问清楚明白,臣绝对不会如此着急,只是臣听说了,他们知道王学士此次进京要受到朝廷的重用,有人害怕了,所以趁王学士立足未稳之际,要置他于死地呀!”

听说要置荆公于死地,神宗吃惊不小,急问道:“韩卿,果有此事?快站起说话。”

韩维这才站起,说道:“据臣了解,王学士在江宁所以不让高副使将那反贼头领带回京城,是因为他要扣下首领问明情况,就地查清江南巨商唐广放高利贷坑死人命的真实情况,以便一并惩处。陛下,这并非是违抗圣命,你不能不明察呀!”

此次在重用荆公一事上,尽管韩维再三推荐,宫中也传出“江宁(指江宁的荆公)不为相,朝廷之失”的议论,但神宗仍不放心,担心荆公也如其他大臣样,嘴上说得头头是道,而在实际行动中却是僵化无作为。于是,他耍出了一个小聪明,要借高登谷去江宁清剿反贼事事,试探荆公的个性与处事能力。得知荆公不畏强权,毅然顶着高副使的压力而将起事头领周庄扣下,他自是暗喜,觉得王学士确实是位刚正不阿的良臣。此次“三法司”联合启奏,说王安石在江宁抗旨,私自扣押皇上的钦犯,要传王学士到御史台鞫审。神宗更是满口答应,觉得此举一可全面了解王学士为人为官的品行,二若王学士果真是秉公办事,更可给竭力反对的“二后”一个很好的交待。现见师傅韩维再三追问,神宗当然不会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只能装作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模样虚与应付。韩维哪知道这些,见皇上对荆公如此冷漠,实在恼火,说道:“臣知陛下是一代明君,有意革故鼎新,彻底改变大宋的百年旧习。但如此大的举动,不能没有王学士的鼎力相助啊!现在王学士已被御史台传去,陛下要是不能及时下旨把他放出来,一旦真的被人陷害,那陛下的变法计划立马就会全盘落空呀!”

神宗听说他的变法计划要全盘落空,顿时紧张起来,问道:“噢?真会如此?”

韩维道:“王学士是念陛下是位大有作为之君,才肯出山辅佐。可他刚到京城,就因谗言被传话,而陛下却袖手不管,置而不理,他能不心灰意冷吗?一旦心灰意冷,即使陛下再拿出百般千般的诚意,他还会出来襄助陛下施行变法吗?”

神宗这下真急了,觉得自己这次的火玩得够大了,不等细想,立马说道:“韩卿,既然情况到了这种地步,朕给你手谕一道,立即去御史台,就说朕要立见王学士。”

说罢,急回正殿龙案前,举手提笔,一道手谕草成。韩维接过,千谢万谢,出了宫门,见王雱还在宫门外等候,拉着小跑一路去了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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