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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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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的皇宫大殿上,苏嫣玥一身龙袍,高坐龙椅。朝下站着整整齐齐的文武百官。一个年过半百,身材中等,面貌严肃的女子走上前谏言道:“陛下,其一,朱崖郡内土匪猖獗,已经开始祸害百姓。还请陛下下旨,派兵剿匪。其二燕国的边陲小国西域半月后,使臣将抵达燕国。一是来送贡品,二是来参加燕国一月后的篝火节。”

苏嫣玥微微点头唤道:“宸王”苏之蓁走上前行了一礼,“臣在!”

“匪患就由你带兵去解决吧。”

苏之蓁刚准备接旨,花诺急忙走出来,行了一礼,“陛下,此次科考。臣教女无方,在考场惹了笑话,也惹怒了陛下。此次朱崖郡匪患就交给臣吧,臣想将功补过,已报圣恩。”

苏之蓁目光落在新课状元文楠身上,苏之蓁对着苏嫣玥行了一礼,“陛下,花爵爷有心改过,臣自当将机会让出。只是花爵爷若独自一人前去,实在不妥,毕竟是当朝公爵,出了事可无人当担得起。”

苏嫣玥问道:“那依宸王之见,该当如何?”

“新科状元文楠刚入朝堂,未立寸功。臣恳请陛下封状元为钦差,与花爵爷一道前往。而臣也会向陈将军借出铁骑,一路护送花爵爷和钦差到朱崖郡,助其剿匪。”

此话一出,朝野上下震惊。朝堂文武百官都知,宸王苏之蓁和陈思若陈将军关系亲密无间,好到都可以姐妹相称。苏之蓁找陈思若别说借兵,哪怕是借命,只要苏之蓁开口,陈思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说一个不字。而红衣铁骑更是陈思若视若拱璧的铁骑,平时自己征战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的。苏之蓁也不常借,现下,文楠一来,苏之蓁就愿意给了。文武百官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道:“这新科状元了不起呀,一来就得宸王庇佑……”“谁说不是呀,这新科状元有本事,陛下欣赏他,宸王也欣赏他……”“咱们以后,就得巴结着点,说不定跟着她混,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呢……”……诸如此类的话越来越多,苏之蓁从来不在意文武大臣说什么,也就没有开口去管。苏嫣玥轻轻咳了咳,百官也就闭嘴了。苏嫣玥问道:“文卿意下如何?”

文楠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他走上前行了一礼,“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臣遵旨。”

“好,既如此,那此事便定下了。文卿,朕封你为钦差,不日启程,与花爵爷一道去往朱崖郡。”

花诺和文楠下跪行了一礼,“是!”

两人语毕,站起身后,退至一旁。苏嫣玥续道:“至于一月后,就由方抑侯去迎接西域使臣吧!”

谏言的女子走上前,行了一礼,“臣,遵旨!”

方抑侯名叫郁漪珍,她是郁灼华的母亲,郁漪珍膝下只有一子,嫁与当朝宸王苏之蓁。郁漪珍退下后,一个五官大众,身材中等的女子上前谏言道:“陛下,微臣要状告宸王。宸王目无王法,随意扣押朝廷命官。”

说着,便直接跪下行礼道:“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跪在地上状告苏之蓁的是当朝国公李星佳。此次她出面状告苏之蓁,不用猜也知道,她定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李凡桐而来。苏嫣玥问道:“宸王,可有此事?”

苏之蓁走上前,行了一礼,直言不讳道:“确有此事!但,事出有因!”

“哦?”

慕玥不解。苏之蓁行了一礼,解释道:“陛下,那日下朝后,李大人拦住臣的去路,要臣去府上一聚。说是从西域请了几位名厨,要臣去品尝一下厨艺。陛下也知,臣爱美食,所以就去了。可去后才发现,李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请臣去,是想让臣泄露考题,臣听后回绝了,从而转身离府。但没想到,她竟为了让自己的女儿高中,大半夜将李公子送来宸王府。臣见此没有帮她,还一力拒绝。李沫落榜后,李大人便觉得是臣的错。第二日一早,李大人怒气冲冲来宸王府生事,辱了臣的驸马,打了臣的爱妾。还当着臣的面,直接砍下臣府上两个下人的人头。陛下,如此行径,实属恶劣,臣气不过,才将李大人关押牢房,让她反省思过。”

话刚落,李凡桐一下站出来,下跪辩解道:“陛下,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宸王的面杀人呐。陛下,宸王这是在诬陷臣,她倒打一耙,贼喊捉贼。陛下,臣承认曾找过宸王谈泄露考题一事,可当臣将犬子送到宸王府上时,宸王把题偷偷泄露给过臣。”

苏之蓁嘴角轻扬,“李大人,你这话可有物证或人证?”

一句话让李凡桐噎的说不出话来。苏之蓁是派高手偷偷潜入李沫的房间,又用口述的方式告诉李沫的,所以,人证物证她确实一样也没有。见李凡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苏之蓁眼神变得有些晦暗,阴狠道:“娄大人,麻烦你告诉李大人,诬陷皇女是何罪?”

娄大人,原名娄苇彤,是苏嫣玥亲封的御史。负责监察朝廷、诸侯官吏的失职和不法行为,同时也负责保管朝廷的档案文件。娄苇彤对着苏嫣玥行了一礼,又对着苏之蓁行了一礼,已示尊敬,他解释道:“殿下,按照燕国国法,诬陷皇女,处以死刑。”

李凡桐和李星佳知道苏之蓁狂妄自大,但是她们却没料到,苏之蓁的狂妄已不是在私底下,而是明面上。如此目中无人,她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取灭亡吗?苏之蓁晦暗的目光渐渐平缓,她平静道:“李大人,你虽没有人证,可本殿却有。”

苏之蓁说着,向苏嫣玥行了一礼,“陛下,还请陛下派人将臣今早带过来,侯在殿外的人证宣上大殿。”

苏嫣玥大手一挥,“准了!”

“谢陛下!”

良久,李祤走上大殿,他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来到大殿的正中央,下跪行礼道:“御史台都事之子李祤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身回话。”

“谢陛下!”

苏之蓁问道:“李祤,本殿且问你,你是不是受人指使,半夜被人送到本殿的府上,只为用自己来换取此次科举的考题?”

“是!”

李祤毫不犹豫应道“那你是受何人指使?”

“回殿下,正是小民的母亲,李凡桐!”

此话一落,殿上的李凡桐顿时暴躁起来,大骂道:“李祤,你这个贱人,竟敢诬陷本官。”

李凡桐暴跳如雷,站起来走过去对着李祤就是一顿暴打,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道:“你个小贱人,竟敢诬陷本官!本官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能有这么熟练的举动,可见李凡桐不是第一次这样打骂李祤了。今日能让李凡桐在皇宫大殿里失了体统,是因为李凡桐确实被李星佳宠的无法无天。这一举动,让满朝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但由于苏嫣玥都没发话,众人也就不敢多说什么。苏嫣玥高坐龙椅上,似看戏般,不动声色。由着苏之蓁他们去争吵打闹。李祤被李凡桐打的连连往苏之蓁身后躲去,嘴里还哭喊着,“殿下救我,殿下……”苏之蓁的面目又恢复到之前的阴狠,他冷冷道:“来人,将李大人压住。”

此话一落,两个千影卫走到大殿中,一把将李凡桐压到地上,李凡桐还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李祤,你个小贱人,你勾结宸王,陷害本官。早知你会背叛本官,本官当初就应该将你掐死……”“李大人,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李大人污言秽语,有辱圣听。李大人,你就不怕陛下治罪吗?还有,李大人,李小公子是您亲儿子,若不是您平时虐待他,他也不至于会背叛你。”

苏之蓁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陛下,李大人污蔑皇女,还将大殿之上当成民间市场,殿前行为不举,有失礼仪,出口成脏,有辱圣听,陛下,还请陛下将李大人降罪。”

苏嫣玥点了点头,“诬陷皇女是死罪,殿前失仪,出口成脏,罪加一等!来人,脱下李凡桐的官服,罢黜李凡桐的官职,打入死牢,三日后,处以死刑。”

燕国的牢房分为生牢死牢,生牢里刑具众多,生牢就是地狱,虽然能活命,但每日都要受十八层烈狱苦,不死也得脱层皮。到刑期满了之后才能被放开出重新做人。但若在生牢里熬不过刑法,但就是死有余辜。狱卒不会同情,只会用草席一裹,找块空地,就地焚烧掩埋。但若进了死牢,那就真的必死无疑了。苏之蓁磕头行了一礼,“陛下圣明!”

此话一出,李星佳立刻磕头求饶道:“陛下,陛下三思啊!陛下,臣妹是有过错,可罪不至死,求陛下从轻发落啊!”

而李凡桐更是吓的脸色惨白,心脏噗噗直跳,他拼命求饶道:“陛下,陛下,臣知错了,陛下,饶命啊,陛下,陛下……”看着高坐龙椅上的苏嫣玥对李星佳的求情无动于衷,李凡桐便转身,爬到苏之蓁面前,哀求道:“殿下,殿下,下官知错了,下官求您,饶下官一命!殿下……”苏之蓁冷漠道:“是陛下要降罪你,求本殿何用?”

此话落后,千影卫已经走入殿中,一人拉着李凡桐的一只胳膊,任凭李凡桐拼命挣扎,两人还是将李凡桐无情拖走,而李凡桐却还在高声大喊道:“陛下,陛下……”看着李凡桐被拖走后,李星佳双腿一软,瘫坐在大殿上。她死死咬着下唇,眼神变得凶狠,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满心的不甘。苏之蓁,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下了早朝,出了殿门,文楠走到苏之蓁面前,挡住苏之蓁的去路。文楠向苏之蓁恭敬行了一礼,“宸王殿下!”

苏之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文大人请说!”

文楠直言不讳道:“殿下力推下官,可是有话要说!”

苏之蓁轻笑一声,“本殿不会巴结,只是觉得科考那日,文大人让本殿刮目相看。所以本殿力推你。文大人,此去朱崖,一是护好自己,二是不管发生何事,记得写信,送回宸王府。”

苏之蓁语毕,都不等文楠说话,便转身自顾自离去。苏之蓁回到宸王府后,便沐浴更衣,将朝服换下。未时,庭院中,风光无限,苏之蓁一人来到院中小亭,她吩咐名厨给她做了几盘糕点,让下人端着茶水糕点放到亭中桌上。她就一人欣赏着院中风景,吃着糕点,品着浓茶。良久,李祤来到亭中,见到苏之蓁后,下跪行了一礼,“李祤拜见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李祤站起身“今日朝堂上的事,你做的不错!”

李祤行了一礼,“是殿下聪明过人,李祤不过只是听令行事。”

“你身上有什么重要之物?”

李祤不明白苏之蓁何意,便问道:“殿下请明示。”

“你不死,无法离开燕国。李国公不会放过你,本殿也不敢留你在世间。”

一番解说,李祤明白了苏之蓁言下之意。苏之蓁思虑周全,想要李祤的一件贴身之物,来证明李祤已经死了。李星佳与苏之蓁有过节,而今日在大殿上,是因为李祤的证词,才会间接害死李凡桐,若以后旧案重审,那李星佳第一个要抓的便是李祤。但今日苏之蓁如果杀了李祤,那么李星佳只会认为,是因为李祤帮苏之蓁办事,苏之蓁害怕李祤以后会背叛自己,从而灭口。这样,李祤一个死人,李星佳即便有心重审旧暗,可李祤却已死无对证,她也少了重要的人证。这样对苏之蓁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李祤从手腕上取下一根红绳,递给苏之蓁。苏之蓁接过后,李祤解释道:“殿下,这根红绳,是李祤从不离身之物,现在交给殿下。”

苏之蓁微微点头,“好,本殿在后院安排了马车和三名侍卫,护送你和流月离开。”

李祤心下明白,苏之蓁派人护送,无非是要确定李祤离开了燕国,她才会放心。李祤跪下,行了一记大礼,郑重道:“殿下,您的大恩大德,李祤永生难忘!”

苏之蓁挥了挥手,“去吧!”

“是!”

语毕,李祤转身退下。炎啸宫中,韩雪身着一袭紫衣,手提一个食盒来到萧韫的房间里。虽然韩雪和萧韫已经成婚,但两人都不住在同一间房,再加上萧韫也不信任韩雪,所以韩雪来萧韫的房间次数很少。今日萧韫上了早朝,韩雪以为萧韫已经下朝回府,但进房门才知,他还没有回来。刚准备转身离去,就看见萧韫榻上的被褥乱七八糟,韩雪想着自己毕竟是萧韫的妻子,出于“贤妻良母”的责任,便将食盒放在桌上,过去将被褥好好整理一番。就在整理枕头时,韩雪在无意中触动一处机关。只听见有个什么东西弹了出来。韩雪立刻将被褥拉开,原来是一个小暗格。暗格里面放着层层叠叠的宣纸,韩雪拿起来一张一张看起,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韩雪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吐出。她知道时间有限,来不及容她多想,因为萧韫就要回来了。她将暗格里的纸,毫不犹豫,一张不落的塞进袖子里。然后再将暗格还原,将床被上的被子全部还原成她刚进来的模样。她瞳孔深了深,抱歉了,萧韫,你我虽相敬如宾,但我也不过只是联姻的棋子。这些纸张能在关键时刻保我一命。别怪我出卖你,我只是想活而已。韩雪提起饭盒,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将房门关紧。燕国的皇家山林中,有块仙境。仙境里虽群山万壑,但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每座山与山的间隔有三尺之远,山间都是云雾缭绕,山底却是万丈深渊。倘若掉下去,尸骨无存。此处风景秀丽,景气怡人。是个不错的游玩之地。远处,两个人影缓缓走来,走的近了,才看清是苏嫣玥和谷媛,只见两人一人提了十坛酒大步往前。两人来到山顶高处,俯视群山。“陛下,这就是你对臣说的好地方?”

谷媛不解道“此处风光涟漪,浮岚暖翠。确实是个风景不错的好地方啊。”

苏嫣玥解释道谷媛不语,只微微笑了笑。“谷媛,那日宸王和李家在宫殿上的较量,你也看到了。你怎么看待此事?”

“陛下,宸王是殿下,而陛下是一国之君。陛下的事情,臣不敢妄言。”

“无妨,今日寡人邀你前来,只为谈心。寡人和你都不必拘束那么多,想聊什么便聊个痛快。”

“好,陛下既是这么说了,那臣也就不再顾忌了。陛下是君,得朝臣信服,百姓拥戴,而李家树大根深,牵一发动全身,但李家不能让陛下亲自去铲除,否则满朝文武必有争议。所以,那日之事,陛下一直高坐龙椅,按兵不动,只是为了让李凡桐直接露出破绽,毕竟李凡桐在李星佳的宠爱下,嚣张跋扈惯了,即便平时装的再恭敬,可一旦激怒,也会露出本性,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家本就是陛下眼中的钉子,陛下早就想拔掉了,只可惜一直没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陛下才想借宸王的手除掉李凡桐,也借此机会杀鸡儆猴,给他们李家一个忠告。”

苏嫣玥听后,笑意更甚,“知我者,谷媛也!”

谷媛笑而不语。苏嫣玥将谷媛手中的酒拿了过来,和着自己的酒放在一旁的空地上。“谷媛,寡人只知你才智过人,但寡人一直不知你武功如何?来,陪寡人打一场,让寡人见识见识,你到底有多厉害。”

伴君如伴虎,苏嫣玥此话便是想试出谷媛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苏嫣玥已经开始怀疑试探谷媛了。谷媛行了一礼,“陛下是君,臣不敢与陛下动手。”

苏嫣玥轻笑一声,“你这话何意?这还没动手呢,你就瞧不起寡人了?谷媛,你觉得寡人会输?”

“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武功高强,臣自然敌不过陛下,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臣吧。”

“谷媛不必妄自菲薄,这还没有比试,鹿死谁手?输赢尚未可知。”

“可是……”谷媛还想辩解,却被苏嫣玥打断道:“没有可是了。”

苏嫣玥显然不想与谷媛废话,只见她眉宇间神色一变,杀气渐起,“谷媛,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看招!”

苏嫣玥语毕,手下内力转动,一掌打去,谷媛见了,内力运转全身,她一个转身,便与苏嫣玥擦肩而过,她避开了苏嫣玥的那一掌。苏嫣玥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空翻,手中无形的一掌似破碎的镜子炸开一般,“砰”的一声四散而来。风中空气里处处散发着危险的杀伐之气。谷媛身体依附内力,一个漂亮的下腰,内力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又是一个漂亮的空翻,躲过了下一掌。“你为何只守不攻?”

苏嫣玥不解道“陛下,才过了两招而已,陛下继续。”

苏嫣玥更加来劲,凌空一跃,一掌打向谷媛,谷媛施展轻功,往后退了数十步,他一个侧翻,直接一掌与苏嫣玥对掌,两掌相碰,仿佛震碎了虚空,一时间地动山摇,四周群山山顶借被炸成了粉末,碎石被击入空中后又掉落崖底。两掌持续了几秒后,群山的震颤才渐渐停下。谷媛被打的连连败退,最后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谷媛并不在意,拿手将唇边血迹一抹。笑道:“陛下赢了。”

苏嫣玥轻哼一声,不满道:“寡人还以为谷媛与别人不同,没想到谷媛也为了讨寡人开心,而隐藏自己真实的实力。”

苏嫣玥辩解道:“陛下可真是好没道理,明明是陛下神功盖世,却偏偏说是臣让着您。”

苏嫣玥走到一旁,将放在地上的酒拿,递给谷媛。谷媛接过后,苏嫣玥抬手,指着远处群山中那座最高的山,“谷媛,看到那座山没有?打完架,自然是要喝酒的。这个地方只有那座高山上的风景最佳,谷媛,敢不敢与寡人到那高山上喝酒去?”

“陛下邀请,臣自当奉陪。”

苏嫣玥内力凝聚全身,轻身一跃,就在空中凌空而起。谷媛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她内力运转周身,起身一跃,紧跟其后。两人在空中如影似幻的畅游着,她们去往远方那座高山的一路上踏山踩云,两人在空中似天仙一般,衣袖翩翩,围绕在她们身侧的云雾似杳霭流玉般随风飘荡。这画面美的如勾勒出来的一般。谷媛很快就追上了苏嫣玥。苏嫣玥笑着夸赞道:“谷媛,虽然你武功不好,但轻功不赖。”

“多谢陛下夸奖,学轻功也只是为了逃命罢了。”

“谷媛,你武功弱,就不要多说话,以免内力出岔。”

语毕,两人都不语。两人在空中并肩而行。良久,两人才落到那最高的山上。苏嫣玥席地而坐,谷媛也并肩坐下。苏嫣玥打开酒盖,豪饮一口,“谷媛,从这看群山,有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谷媛微微点头,感叹道:“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苏嫣玥大笑,“寡人好久都没遇到像你这么合寡人心意的人了。”

“陛下莫要取笑臣,臣无德无能,担不起陛下如此青睐。”

“谷媛,这儿风景秀丽,景色宜人,你能不能别总扫寡人的兴?不求天下几知己,红尘期遇两三人。谷媛,寡人可真将你当做知己,人世间,朋友易得,知己难求,所以,你可别总拒寡人于千里之外。”

“陛下既是将臣当做知己,那恕臣冒昧问一句,陛下对臣,真的放下戒备了?陛下,真的信任臣吗?”

慕玥有些沉默,眼中的眸光深了几分,她又饮了几口酒,才正色道:“谷媛,寡人也问你两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陛下请问!”

“第一,你会危害燕国吗?”

谷媛轻笑一声,打开酒壶,豪饮了一口,正色道:“不会!”

说着便又准备饮一口酒,可谷媛还没将酒壶拿到嘴边,只听苏嫣玥问道:“第二,你会害寡人和宸王吗?”

谷媛放下酒壶,不答反问,“那臣也敢问陛下一句,陛下待臣是什么情义?”

话音刚落,只听蕴含内力的声音传入谷媛和苏嫣玥的耳中。“自然是姐妹情谊。”

苏嫣玥和谷媛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苏之蓁已站在苏嫣玥身旁。苏之蓁在苏嫣玥面前,鲜少有笑的温柔时,但今日她却格外温柔。苏之蓁毫不客气坐在苏嫣玥身旁,拿过苏嫣玥手中的酒坛,豪饮了一口。她长吁一口气,只觉全身都痛快。苏之蓁解释道:“结交不在早,倾盖有余欢。你与陛下与我都志趣相投,我与皇姐待你自然是姐妹之情。只是不知你怎么看待我们?”

谷媛从小无父无母,一身武功也是东拼西凑练成,根本就不正宗。他武功刚到六品,最擅长的是轻功,诚如他所言,保命逃命所用。她来闯荡江湖,不过是为了出名,让江湖人都知道他。他志向远大,抱负不凡,才华横溢,也有雄心壮志,可唯独却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他桀骜自恃,没有自知之明。虽在江湖上打败过很多人,也文采四溢,但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高手,也忘记自己的身份。众生虽苦,却分贫富贵贱;皇亲国戚,也分三六九等。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谷媛就犹如井底之蛙,身在江湖飘摇,可心却还困在四方天中,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因为太过自负,所以心底也有不甘。不甘心自己一辈子无所作为,被人视为樗栎庸材。若不是她阴差阳错与苏嫣玥,苏之蓁结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他们本不是一路人,只是命运使然,才会被强行聚到了一块,成为知己,成为姐妹,成为挚友。谷媛笑道:“⼈⽣所贵在知⼰,四海相逢⾻⾁亲。若陛下与宸王真心待谷媛如姐妹,那谷媛也自会付出真心。”

苏之蓁拿起酒壶饮了一口,她将酒壶递给谷媛,“喝了这坛酒,你与我们就是姐妹,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都不弃谁。”

谷媛毫不犹豫接过酒壶,拿起就狂饮几口后,用手一抹嘴唇。爽快道:“好酒~”按照年纪排序,苏嫣玥出生北燕五年腊月初八,是为大姐,谷媛是北燕九年正月十九,是二姐,偏苏之蓁最小生于北燕十二年腊月十三。三人结拜后,便坐于高山上喝酒畅饮。苏嫣玥举酒壶与谷媛碰杯,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今日趁着空闲,咱们三人不醉不归~”谷媛应道:“好,不醉不归~”三人碰着酒壶,谈天说地,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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