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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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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江湖在人心,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人说五湖四海皆朋友,天南地北尽兄弟也是江湖;还有人说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这也是江湖。这日一早,苏之蓁就令女兵领头人带领五千精兵坚守广魏,而自己和雪凌竹鲜衣怒马,扬长而去。路边店家,四面通风,简洁大方。里面摆着木桌长椅,一群江湖侠客齐聚一堂,一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边纷纷议论道:“唉!大伙最近听说了吗?天玄教重现江湖,魔教教主宫桑陌死而复生,真是奇迹啊~”“谁说不是啊?我跟你们说啊,定是因为那本寒龄功,有起死回生之效,所以他才复生的。神奇啊~”“如今江湖上已将寒龄功这本武功秘籍排在六本天下前一武功秘籍的榜首,已经成为了武林中人人人想要得到的东西,若不是没人打的过那魔头,我想啊,众人早就开始争相夺取了……”“咦?这江湖上最新的消息你们没听说吗?这江湖上,不是又出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后起之秀吗?”

“哦哦,我刚听说,好像是个少年,二十刚出头,叫秋沐。一天之内,孤身一人连挑一百多个门派,没有败绩。而且啊,那些败了的门派,皆被他用一把火夷为平地,手段残忍至极,与当年宫桑陌可是有的一拼啊。”

……坐在一旁喝酒的雪凌竹饶有兴趣的走过去,抱拳行礼,众位侠客也起身,抱拳回礼。雪凌竹问道:“请问几位侠士,你们口中的那个秋沐他住哪?”

一个膀粗腰大的壮汉不解道:“公子,你这是要去挑战他吗?”

雪凌竹轻笑一声,“不是,在下初出江湖,对江湖趣事很感兴趣,只是想了解一番。”

雪凌竹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玄衣的少年走了进来,一个大汉指了少年一下,小声对雪凌竹说道:“公子,你要找的人,在那!”

大汉们说着,便又抱拳行礼后,坐回椅子上,开始有说有笑的喝酒吃肉。雪凌竹瞟了秋沐一眼,模样清秀,琼姿花貌,细碎的刘海划过脸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只用一支羊脂玉簪束起。一双钟灵毓秀的眸子里,尽是冷漠。肤色晶莹如⽟,虽只穿了一袭素衣长袍,却衬得他气质幽兰,温其如玉。雪凌竹刚往前走两步,只觉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力在客栈里来回涌动。苏之蓁虽坐在桌前,埋头优雅的吃着牛肉,可她也感觉到两股强大的内力在空气中不分上下的对抗着。一股是雪凌竹的,九品之上,还有一股是秋沐的,也是九品之上。秋沐的内力霸道强劲,似一头没有节制,但有欲望野心的凶兽,仿若想吞噬天地万物。而雪凌竹的内力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刚柔相济,沉稳缓慢,却透着森森寒意。两人僵持了一会,只听“碰~”的一声,房屋炸裂,店家里面桌子长椅除了苏之蓁用内力护住的那一桌外,其余人的桌椅都没能幸免于难,直接炸成了无数截小段。眼看店家草屋要塌陷了,苏之蓁,雪凌竹和秋沐三人一个移形换影间,皆出了店家。但店家里的侠客和小二却遭殃了,这草屋直接压到他们身上,灰尘四起,地面震荡,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侠客和小二从草屋里爬起来,有几个侠客居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炸的破破烂烂,更有甚者,有些侠客连仅存的裤子都不知道是啥时候给炸没了。侠客知道这三位是高手惹不起,但侠客们好歹也是一起过来喝酒的兄弟,见有些兄弟的裤子炸没了,便纷纷脱下上衣给这些光着下体的兄弟盖上,而后默默离去。小二看着自己的店铺被毁坏,心里既不甘又害怕。只能来到雪凌竹三人面前哀求道:“各位大侠,行行好吧,你们将小人的酒楼炸了……”小二话还没完,苏之蓁,雪凌竹和秋沐三人纷纷从怀里,袖里,腰间,拿出一袋圆鼓鼓的银子豪气扔给小二,小二捡起银子,一个劲的感谢道:“谢谢三位大侠,谢谢三位大侠……”说着看见三位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也吓的够呛。怕他们殃及池鱼,便赶紧溜了。秋沐缓缓开口道:“宫桑陌是你什么人?”

雪凌竹双眼杀气四起,冷声道:“家父!”

苏之蓁心下大惊,他居然是宫桑陌的儿子!他竟从未与我说过。但很快就将情绪潋去。秋沐似鬼魅一般,眨眼间已来到苏之蓁和雪凌竹身边,雪凌竹和苏之蓁迅速反应,两人凌空一跃后,施展轻功连退数十步,与秋沐拉开距离。秋沐却施展轻功在后边紧追不舍。三人衣袂飘然,猎猎作响。眼看秋沐快要追上时,苏之蓁猛然回身,空中一个旋踢,裹着阵阵要将人撕裂的劲风,一脚踢向秋沐,秋沐一个侧翻,来到苏之蓁身后,雪凌竹见了一掌打去,正好与秋沐一掌对上。苏之蓁趁此机会,刚准备给秋沐背后来一掌,谁知秋沐不慌不忙,眼看着苏之蓁离秋沐只有一步之遥时,秋沐一下抽身,不再与雪凌竹做打斗。苏之蓁这一掌是快准狠的猛攻,眼看这一掌快要打到雪凌竹时,苏之蓁强行收回内力,结果却反噬了自己。苏之蓁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在空中抛洒飞溅,宛若鲜花绽放,浸透了雪凌竹的衣裳。而秋沐也趁此机会在苏之蓁背后重重补上一掌。又是一口鲜血吐到雪凌竹的脸上,湿热粘稠的血染红了雪凌竹那双如璞玉般的脸,雪凌竹的心一下落入冰窖。“之蓁!!!!!”

雪凌竹大喊,声音尖利而恐慌。雪凌竹一把将苏之蓁打横抱在怀中落入地面,看着苏之蓁口里的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沁出,额头满是冷汗。苏之蓁疼的轻合双眼,在雪凌竹怀中瑟瑟颤抖,但却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连泪都不曾留下一滴。雪凌竹从未这么慌张过,他此刻只觉血液都好像再从自己身体里强行抽出一般,疼到全身冷汗倒流,一颗心好像要从胸口跳出。秋沐见雪凌竹乱了心神,便以为是好机会,于是他再次出手,而雪凌竹却是满眼腥红。他将苏之蓁轻轻放在地上后。空中狂风大作,风起云涌,整个天黑压压一片,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秋沐没走两步,就只觉自己的内力被削弱吞噬,就好像有一股诡异强大的力量把自己体内的内力给强行吸走了一般。秋沐明白,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必然占不了上风,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俗话说见好就收,所以,秋沐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秋沐便没再与雪凌竹纠缠,施展轻功转身离去。雪凌竹刚想要追上去,一抹红衣身影瞬间出现在雪凌竹身侧。他抬手手中内力抚摸雪凌竹的后背,许久后,雪凌竹眼中的腥红才慢慢消退。雪凌竹恢复了理智,天空便也恢复了平静。雪凌竹心下一慌,之蓁!想着便转身跑到苏之蓁面前,雪凌竹轻手轻脚的抱起面前这具娇小玲珑的身躯。雪凌竹看着晕过去的苏之蓁,轻声唤道:“之蓁,之蓁~”身后的红衣身影——宫桑陌轻笑道:“凌竹,这便是你喜欢的苏姑娘?”

雪凌竹微微点头,他刚准备坐起身,给苏之蓁运功疗伤时,宫桑陌却缓缓开口道:“跟本宫回去。”

雪凌竹只好将苏之蓁打横紧紧抱在怀中,雪凌竹和宫桑陌两人施展轻功离去。这一路上,苏之蓁总是在雪凌竹怀中不停咯血。雪凌竹心疼的快要碎裂,他双手将苏之蓁越抱越紧,恨不能将苏之蓁融入自己的身体。自从天玄教在江湖上一夜复出后,宫桑陌去了自己曾经创办的天成钱庄,取了银票五十万,买了一栋宅子。宅里虽装修的别致豪华,但府宅门口的牌匾上却是挂着雪府二字。到了雪府后,雪凌竹迫不及待快步走了进去,他回到自己的卧房,将苏之蓁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雪凌竹是个爱干净有洁癖的人,但现在他为了苏之蓁,什么都顾不得。原来爱情真的可以使一个人改变许多习惯。雪凌竹将苏之蓁扶起坐好,自己端坐在苏之蓁身后,运功给她疗伤。无形强大的内力进入苏之蓁身体里,苏之蓁现在处于昏迷不醒状态,自然感受不到身体里的变化。而雪凌竹却是全身冷汗淋漓,他闭着眼脸色苍白,疼的嘴唇乌青,全身颤抖。宫桑陌不急不缓的走进来,不悦道:“你还真是不知死活,竟燃烧内力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又去暖化内力。你真当阎王不会收你?”

雪凌竹冷的牙齿都在打颤,“父亲,我的功法与之蓁相克,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到什么办法能救她。”

宫桑陌轻叹气,“他又不喜欢你,你何苦为了她委屈自己?”

雪凌竹哽咽了几下,“父亲,她爱不爱我不重要,我爱她就够了。”

这份痴情,当真是遗传了宫桑陌。宫桑陌心里很是无奈,但那又能如何?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真的看着他出事,不然自己心疼,到了地府,姜清歌也不会饶过他。宫桑陌走上前,蕴含内力的大手放在雪凌竹后背。雪凌竹只觉一股不可言状的温暖似缓缓流淌的溪水般涌遍全身,一股暖意上心头,使雪凌竹全身温热起来,就连自己传给苏之蓁的内力也不用自己燃烧内力用身躯去暖化。两个时辰后,雪凌竹和宫桑陌才停下手来。雪凌竹一头大汗,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湿。雪凌竹从床榻上下来后,又将苏之蓁平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宫桑陌看着床榻上陷入昏迷的苏之蓁,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娴静以娇花照水。宫桑陌缓缓开口,“这女娃娃长的俊,武功也不错,与你也相配。要不,本宫去替你把她喜欢的人杀了?这样你便能永久锁着他。”

“父亲,我不想他恨我。”

雪凌竹轻叹气,“我觉得这样就很好,能看着她开心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宫桑陌轻哼,恨铁不成钢道:“蠢笨如斯!”

宫桑陌嫌弃道:“去把身上洗洗,一身腥味都能蔓延这个屋子了。”

雪凌竹又将被子给苏之蓁裹了裹,才转身离去洗漱。自从苏之蓁去了广魏后,谷媛为了姐妹情谊,便向苏嫣玥请求拿凤符去广魏帮苏之蓁,但不曾想苏嫣玥就是不松口,不让谷媛去广魏。谷媛无奈,只能趁夜盗取凤符。只是谷媛很幸运,盗取凤符的过程一切都很顺利,拿到凤符从皇宫离去后。宫殿的红烛才燃烧起来,孟曦和苏嫣玥从宫内走出。孟曦轻叹一声,“还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看,这本性不就暴露出来了吗?”

苏嫣玥解释道:“或许她只是担心之蓁呢?”

孟曦也不与再解释,只是轻轻笑着宠溺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孟曦牵起苏嫣玥的手,“夜里寒凉,我送你回宫早些休息。”

红烛熄灭,宫殿又陷入了黑夜。因有了凤符,谷媛来到广魏后,五千士兵都愿听命于谷媛。得知苏之蓁已收复了广魏,谷媛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现今得知苏之蓁因有事而不在军营中,谷媛便拿着凤符擅作主张的替苏之蓁处理后事。是夜,秋风来袭,吹的营帐外架起的火把越发明亮,赤红的火焰似一只浴火重生的金凤,直冲云霄,划破黑夜,似要将光明尽数释放。火堆前,围坐一群女兵,他们拖了盔甲,穿着便服,围坐在火堆前,一边添柴取暖,一边烤肉,言笑晏晏。一个身强体壮的士兵笑道:“宸王真是厉害,不动一兵一卒,就把敌人全部杀死。以后大家可都别再说宸王无用了,我看这宸王真乃神人也!”

一个长的偏瘦的将士一脸嫌弃道:“你个傻狗,一看就没读过书,宸王这招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转脸笑道:“不过也是啊,帝都都在传,说宸王是个废柴,但现在看来,她真的厉害,要我说啊,宸王不是废柴而是战无不胜的战神。”

此话一落,众人一块笑了起来。大家将温好的酒举杯相碰,而后一饮而下。士兵营帐外,一块空地上。左边坐有三个士兵,一个弹琵琶,两个敲战鼓。只听弹奏者轻拢慢捻抹复挑,琵琶声既可圆润清脆,又可浑厚高亢,再配上声声战鼓,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好似有千军万马破城入,君临天下踏山河的气势。右侧坐了十个士兵,他们齐声高歌:“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歌曲唱的气势宏伟,慷慨激扬,荡气回肠,豪情万丈。歌词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曲子一起一伏,悠扬动听,而曲调节奏更是被众人把握的恰到好处。空地上站有三十个士兵,横五人,竖六排,整整齐齐。他们在跟着歌曲跳战舞。只见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舞蹈大气磅礴,有气壮山河,横刀跃马之势,又将一颗铮铮铁马踏疆场,列列战旗舞雄风。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坚毅之心在舞蹈中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们虽是士兵但也是女子,跳舞时既能至阳至刚,展示激情似火的家国大义情怀又能至阴至柔,展示女性该有的古典秀雅之美。只听唱曲婉转时,歌韵巧共泉声,间杂琮琤玉。洋洋盈耳,曲子又是另一番意境。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舞蹈从刚转柔,姿态万千,变化多端。方才的阳刚之气尽无,紧接而来的是流光飞舞,裙裾飘飞,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回风舞红袖,一舞影惊鸿。谷媛从主帐中走出,站在营前,看着众人打了胜仗后,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自己也不由得展颜欢笑。众人吹嘘闲聊了半晚,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如幻似梦中,冬季,漫天飞雪。远处,竹屋里,苏之蓁看到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是个男子,男子样貌极好,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真是翩翩贵公子,皎皎世无双!这男子是苏之蓁和苏嫣玥的父亲——灵犀!灵犀出生小馆,帝都里,市井小民都传灵犀是个花心贪财的男人,说他只要是美人,便男女通吃。还说灵犀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位喜欢的男子,名为孟曦。若不是看在苏琴是帝王有钱有势的份上,灵犀也不会高攀苏琴。北燕二十五年,灵犀和孟曦在寝宫中偷欢,孟曦走后,苏琴下令将灵犀处以绞刑。而灵犀在死前最为放心不下的便是苏嫣玥和苏之蓁。灵犀死后,孟曦悲愤欲绝。同年冬月,在苏琴葵水来临的那天,给她在檀香中下毒,让她因心神不宁而走火入魔,在她功力溃散时,孟曦杀了她。苏琴薨逝后,孟曦力排众议,将苏嫣玥推上皇位,而自己却做了苏嫣玥和苏之蓁的师傅,辅佐了她们。鉴于苏琴和灵犀都是同一年走的,所以燕国百姓也都疯传,说苏琴凉州一战动四方,终是败给了红颜祸水太荒唐!苏之蓁看见灵犀的那一瞬,眼泪猛地落下。苏之蓁张了张嘴,不可思议道:“父亲,是你吗?”

灵犀朝苏之蓁招手,他温柔的笑道:“之蓁,快来!”

苏之蓁跑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灵犀,这真实的触感让苏之蓁哭的更加厉害。苏之蓁与灵犀已有八年未见!久别重逢竟是阴阳相隔,但还好,天地无情也有情,梦中的相见虽是昙花一现,海市蜃楼,但好在也够苏之蓁慰问这八年说不尽的想念。“父亲,我和姐姐都好想你啊……父亲……”灵犀温柔的抚摸着苏之蓁的小脑袋,安慰道:“之蓁乖,不哭了啊!”

灵犀安慰了好一会,苏之蓁才渐渐缓了过来。灵犀满眼宠溺道:“之蓁,八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但玥儿身为姐姐,应该长的比你还要高吧?”

苏之蓁轻哼一声,不满道:“父亲眼里只有姐姐!”

灵犀被苏之蓁逗笑,“傻孩子,你和玥儿都是父亲身上掉下来的肉,父亲对你和玥儿一视同仁,可从来没有偏向过谁。”

一番解释,让苏之蓁的笑又回到了脸上。苏之蓁看到灵犀衣裳单薄,关心道:“父亲,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是不是之蓁冷了?”

“不是,我有内力傍身,倒不觉得冷。”

灵犀打趣道:“哟,我们之蓁,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记得之蓁小时候,每到下雪时就会来冷宫找我,然后对我说,外面好冷,让我做汤给之蓁暖身体,现在呀,之蓁都不用我做汤了。”

灵犀一说苏之蓁小时候的事情,苏之蓁便感到心酸,眼中的泪水也会不断掉落。人生匆匆百年,世事一场大梦,何处话凄凉?灵犀心疼的为她拭泪。灵犀知道自己戳到了苏之蓁的痛处,连忙转移话题道:“之蓁,为父有些冷,你去竹屋,给为父拿件斗篷披上好不好?”

慕之君笑道:“好!”

苏之蓁进了竹屋,便取下一件满是翠羽,里面灌满绒毛的羽衣走了出来。灵犀从苏之蓁手中接过羽衣,当灵犀穿上羽衣的那一刻真可谓是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花。苏之蓁心下不由赞叹,君子如珩,羽衣昱耀。灵犀牵着苏之蓁的手,一边走,一边问道:“之蓁啊,你有没有夺得帝位?”

苏之蓁摇头,“没有,但是,姐姐夺了帝位。”

灵犀眼中露出欣慰的神情,“那就好!”

苏之蓁不解,“父亲,帝位就真有那么重要吗?”

灵犀轻叹气,满满的无奈道:“不是帝位重要,只是因为,你们生在了帝王家。”

一句话道出了生在帝王家的艰辛与不易。生在帝王家,便注定了每天都要过着尔虞我诈的生活。而皇位就是悬崖之巅,令人可望不可及,想强行爬上去的人,要么摔的粉身碎骨,要么被同时爬上悬崖的人当做垫脚石,给踩踏下去。世人只知,悬崖上风景秀丽,群山环绕,气势磅礴,可世人却忘了,悬崖之下,森森白骨,血流成河,而能上去的人,皆是踏着他人的尸骨,步步攀登,才能站在悬崖的最高处。苏之蓁陪着灵犀走了一段路,灵犀才道:“之蓁,为父也只能陪你走到这了,剩下的路,崎岖凶险,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苏之蓁小心翼翼的试问道:“父亲,您是要走了吗?”

灵犀笑着点头。苏之蓁心下一慌,连忙问道:“那,那之蓁还能再见到您吗?”

灵犀依旧笑的一脸温柔道:“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之蓁,前路凶险,你要珍重!”

灵犀语毕,就像白雾一般,顺间消失在苏之蓁的视线。“父亲,父亲,别走,父亲……”苏之蓁在睡梦中喃喃道,雪凌竹端着一碗粥走进房间,见苏之蓁睡不安稳,便将粥放在桌上,快步走到苏之蓁床榻边。雪凌竹用衣袖帮苏之蓁擦拭完额头的汗水后,才蹲在床榻下,他双手握着苏之蓁的手,负罪引慝,“之蓁我错了,我就不该带你来江湖,这样你也不会受伤……”雪凌竹流泪道:“之蓁,你都两天没醒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你要我怎样都好……”雪凌竹见苏之蓁没反应,哭的更加泣不成声,“之蓁,你不是最喜欢吃美食了吗?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天天给你做。你之前一直说我厨艺不好,可我现在已经在好好学了……之蓁,你起来尝尝好不好?之蓁,你别不理我……之蓁,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收回那一掌内力反噬自己,我宁可你打在我身上,也好过让我天天这么难过伤心……”“人又没死,天天在这哭什么丧?”

宫桑陌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雪凌竹将泪水擦干,“可她已经两天没醒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宫桑陌轻叹气,他走上前,内力裹在手中,在苏之蓁的身体上一扫而过。“她内力自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体内重伤已痊愈。不出两日,会醒的。”

宫桑陌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放在床头,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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