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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血子是污秽不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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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家的家主,连皇帝想要见都要事先约见。但是,墨灵是燕国的长公主,有这层身份,加上轩辕凌诚对赵碧玉一向都是喜欢的,赵碧玉在一旁替墨灵说了很多好话,轩辕凌诚自然就见了墨灵。轩辕家有两个客堂,外宅的客堂接待交情一般的人,而轩辕凌诚居所的客堂则是接待家族中人或者是被视为亲近之人。墨灵从赵碧玉那里得知轩辕家的这位老家主喜欢收藏白玉,也是巧了,她的嫁妆里多的是北岭出产的各种玉,凤如翟对于她这位皇叔下嫁,也真是下了血本啊。选了其中一块雕刻精细的白玉,看起来挺值钱的,带着卫伍郭成来跟轩辕凌诚套近乎。轩辕凌诚这个人,在外人的眼中绝对是一个不易相处的古板之人,可在赵碧玉眼中,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其实祖父大人还是很好相处的。所以,以她跟墨灵的交情,在墨灵来拜访之前,要注意的事项自然早就交代清楚明白。墨灵来了以后,先把两个手掌大小的白玉雕刻献上,恭谦的说了一句“君子如玉,一点小意思,还请轩辕先生笑纳”,直接把轩辕凌诚比喻为了楚国最为君子的人。轩辕凌诚不是那种拍拍马屁就能讨得欢心的人,可墨灵的言行举止和送来的礼物却是另他爱不释手。但丑话说前头,轩辕家是不会插手皇子争位,如果墨灵是为这件事登门拜访,他实在无能为力。墨灵当然不是为了赵辰逸争夺皇位而来,只是来套近乎的,想要引起皇后四个儿子的猜忌。跟轩辕凌诚在主宅的客堂里交谈甚欢,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轩辕凌诚和是欣赏,最后请她多来家里走动,陪陪孙媳妇。轩辕浩身为大将军,军务在身,即便在临安,也是分身乏术,明明可以每晚都回家来,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军务要处理,好几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墨灵受宠若惊,毕竟让轩辕家主开口多来走动的人,她还是头一个。赵碧玉本来是恭候在轩辕凌诚主宅的外头,轩辕凌诚心疼孙媳妇,让她一起陪着墨灵说话,听到祖父大人如此看重自己,顿时眼眶一红,哽咽着说了一声谢谢祖父。从主宅出来,拉着墨灵的手往枫叶园走,眉目带笑,高兴的不得了。自从她在春澜园和墨灵相处了几天后,对墨灵有一种说不上的亲切感,后来墨灵称了她二嫂,更是时常在外出的时候去齐王府坐一会儿。墨灵知道,她是太过寂寞,倒也时常跟赵辰逸说,他二妹虽然是皇后生的,也是跟他一样是个可怜人。这话听在赵辰逸耳朵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赵碧玉再不济,她也是皇后嫡出的二公主,跟他比起来,可怜什么啊。可墨灵这么说了,即便是强颜欢笑,赵碧玉下次去他那里坐坐的时候,也不会像前几次一样避而不见,兄妹两个的关系倒是稍微缓解了一些。至少赵碧玉觉得,她那位庶出的二哥其实很好相处,也没有传言那般无用,琴棋书画,哪样不精通,比起只会舞刀弄剑的那四位亲哥哥,不知道要温柔多少倍。她的那四位亲哥哥一个个都武功高超,文采却惨不忍睹,还不是因为想要讨他们父皇的欢心,到如今,一个个为了皇位脸皮都撕破了。墨灵在她的居所小坐了一会儿,说了些贴己的话,闻听轩辕浩回来了,正在沐浴更衣。从赵碧玉的卧房摆设可以看出来,她和自己一样,跟丈夫是分房睡的,心里还嘀咕了一阵,不会也是假结婚吧。既然轩辕浩回来了,她倒是要亲口向他道谢,风佑辰带着三百多血子一路往陈国去,要不是有轩辕浩给的路条,绝对会在路上被聂家的人拦截。不一会儿,两天没有回来的轩辕浩换上印有轩辕家枫叶徽章的常服来了,赵碧玉娇羞的朝他行礼,眉眼含情,墨灵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青青给轩辕浩上了茶,很明显朝自家主子使个眼色,墨灵看得清楚,这丫头是在暗示赵碧玉,把人留下。她心里呵呵了一声,还真被她猜到了,假结婚。不过,瞧赵碧玉的羞赧的模样,怕是对自己丈夫有情,而轩辕浩则是无视了她的这份心情。别人家的事,真不是自己能说清楚的,所以,墨灵假装什么都没有发觉,天南地北又说了几句,起身告辞。赵碧玉相送,被轩辕浩拦着,说天气太冷,他送出去就可以了。墨灵再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确定轩辕浩对他的妻子毫无感觉,这个男人,呵呵呵,难道心里有别的女人?离开枫林园后,墨灵仰头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轻笑了一句道:“又要下雪了。”

“嗯。”

轩辕浩应了一声,斜睨她一眼,问道:“那日,你问我讨要路条,做什么用?”

墨灵嗤笑道:“都过去半个月了,你才问我路条做什么用,是不是太晚了?”

“你不想说,便不说,以你的个性,应该不会做坏事。”

“你倒是对我挺了解。”

墨灵继续呵呵他,“轩辕浩,怎么样,一起联手打击一下赵辰银?”

“好啊。”

轩辕浩早就料到,她不会平白无故带着重礼来拜访祖父,肯定有目的,这个人比自己还要懂得战场上的各种计策,用在人际关系当中更有用。“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凤墨灵,你是否可以老实告诉我,聂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犹豫了一下,他终于下定决心问出口来,剑眉紧锁,一副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要不然,你觉得我跟你要路条做什么。”

墨灵狡黠一笑,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可是,那些人都是血子,你知道血子是污秽不堪的人吗?”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轩辕浩的嗓音竟有些沙哑,望向墨灵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簇意味不明的光芒。是啊,血子在楚国人的意识里,就是任人玩弄污秽不堪的存在,他们是比奴隶还要悲惨的存在,不会有人同情他们。墨灵收敛起内心深处的悲哀,撇嘴,淡淡一笑,道:“在我的眼中,他们不是奴隶,不是污秽不堪的存在,他们只是活生生的人。轩辕浩,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因为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你身为楚国第一世家的继任家主,也和那些血子一样,光着屁股来到这个世上,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就是生命,对每个人都很公平。”

轩辕浩神情微讶地看着她,头一次听到如此的言论。在楚国还有奴隶存在,主人可以随意践踏奴隶的性命,何况是被楚国人认为是污秽不堪的象征——血子。眼前的人居然轻描淡写的对他说,血子在她的眼里只是人而已。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表情实在有点精彩,连站在一旁的卫伍都觉得有些意外。原来,楚国人对血子的认知竟是如此这般不堪。“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大将军。”

他上前一步,面带春风般的温煦笑容,也不等轩辕浩回答,直接问道:“大将军的佩刀是祖传的吗?”

这个问题把轩辕浩问得问问一愣神,瞥了他一眼,心道:你对我的佩刀倒是还惦记着呢。“家传之物。”

淡淡一声回答,极其的不情愿。墨灵暗中朝卫伍一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那把佩刀的事。“把我送回齐王府,如何?”

如今要紧的是引起皇后所出的那四位皇子的杀心,让轩辕浩送她回齐王府,再好不过。“当然。”

轩辕浩一点头,明白她的意思,跟她并肩而行,话题却又回到了血子的身上,“你把他们送到陈国去了?”

“我的人会安排好他们的未来,血子也是人,轩辕浩你给我记住。”

他语气里的那份厌恶感,让墨灵的语气有点冲。“逆春风的那些血子呢?”

轩辕浩收敛起语气里的厌恶情绪,平息了一下心神,漫不经心问道:“你不会还把他们藏在城里?”

墨灵冷笑一声,挑衅的一抬下颌,道:“是啊,城外的血子我全部都送去陈国了,城里还有一百二十名成年血子,就是你口中污秽不堪的存在,藏身在我为他们买下的宅子里,等待机会离开。轩辕浩,你若是觉得我救了他们,我也是污秽不堪的人,我倒是不介意现在跟你一拍两散。”

“并未觉得。”

轩辕浩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淡淡说道:“聂家在临安经营了三百多年,血子就是他们的摇钱树,你断了他们的财源,迟早会被他们发现,所以,还是先把城里的血子送走。”

“这话倒是听着顺耳。”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若愿意,我来安排,晋阳公主要送些年货回燕国,需要人押送,趁机把那些血子送出城去。”

“主意不错。”

墨灵点头,如果能把这些成年的血子送离临安,只要安全出境,可以暂时在晋阳城里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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