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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香消玉损的赵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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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朝政后,按照传统,他带着后宫妃子和女儿前往皇祠祭拜先祖,保佑皇家子嗣繁盛。如今皇后被囚禁,自然是娴妃跟在他身旁,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和往年一样,早早就进了宫等着。等到祭祀结束,从皇祠里出来,也不知是怎么逃脱的,赵如玉假扮成宫女,手里拿着匕首往娴妃身上刺去。赵沂南因为还有政事要处理,走的急了些,没料到身后会发生如此危险的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关键时候,走在娴妃身旁的赵碧玉一把将娴妃推了出去,用身体挡住已经发疯的赵如玉,腹部被狠狠捅了一刀,当场流血过多,毙命。赵沂南即便已经看出那个宫女是幼女假扮,还是怒喝一声,下令杀无赦,赵如玉被禁军乱剑砍死。这个消息经由赵辰逸之口说给被囚禁在中宫的顾长欢听,顾长欢当场就疯了,赵辰逸看着疯癫大笑的顾长欢,眼神里丝毫没有怜悯之情。赵家闹到这种程度,顾长欢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她够聪明,当初就不该宠着她那几个孩子,宠了,就该教会他们,皇子有皇子的责任,不该只为了皇位而生。也许,她骨子里的傲气害了她,三十年独宠后宫,自以为已经将皇帝丈夫掌握在手里了,凡事都要听她的。赵家一下子折损了两个公主,其中一个还是轩辕家的下一人主母,皇家想瞒都瞒不住。赵碧玉的丧事是在轩辕家办的,赵沂南能给的恩惠全部给了,女儿是为了保护他的娴妃而死,加上经过这事,娴妃被诊断出已怀身孕,他觉得是这个并不受宠的女儿救了阿娇和他儿子的命,给女儿身后事的恩宠极尽奢华。可惜,人已经死了,再多的恩宠也看不见了。七日排场,整个临安城的官员都到轩辕家拜别公主,这七天里,临安城里一片灰白,连歌舞烟花之地都没人敢营业,生怕被皇帝抓住点把柄,全部被抄斩。出殡前夜,墨灵带着卫伍和叶不离亲自去了一趟轩辕家,见了赵碧玉最后一面。天气尽管严寒,灵堂里尽管燃着熏香,可棺木的气味已经隐约漏了出来,连棺木下面暗藏的冰块也阻挡不住尸体腐烂的速度。因为是墨灵,所以,轩辕浩将所有人都遣退,亲自移开棺盖,让墨灵见最后一面。墨灵朝赵碧玉鞠了三躬,心里暗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是在场,到底是选择以我的鲜血救你,还是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的面前死去?可是,那天我若是进宫参加祭祀,也许你还有一半活的机会。轩辕浩盖好棺盖后,瞧见她的神色,知道她在自责,大手落在她的肩上,安慰道:“生死有命,不要过于苛责自己。”

墨灵回头给他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知道不能救每个人,可是,我对她有一种亏欠的感觉。”

她是在为蔷薇觉得亏欠,轩辕浩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唇角掠过一丝歉意,道:“你不亏欠她,是我亏欠了她。成亲两年,给她的只有三分关心,更是爱上了别的女孩,已经策划着抽身离去的计划,她的死,好像已经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故意成全我。”

原来他的心里比她还要内疚自责。这下领到墨灵拍拍他的肩膀,唉了一声。在轩辕浩的安排下,逆春风幸存下来的血子分批离开楚国,经由陈国,再入大燕,风佑和沐晨雨卫夏一起去办这件事,墨灵假死后,也由陈国回大燕。“明天,蔷薇就要走了。”

她来,也是为了给他传递这个消息,“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晋阳?”

轩辕浩不是她,假装生个病,假死,能够挥挥手不留一丝云彩就撤退了,他是楚国的大将军,是轩辕家的继任家主,想要假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多一年,我会去晋阳与你们会合。”

轩辕浩有句话欲言又止,他没有这个资格,“好好照顾她。”

自从自己和他们相认后,也没和蔷薇好好说过话。以前他去太子府,都是蔷薇送茶过来的,可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后,她倒是避着他,就算是在墨灵的小院里遇上了,也是屈屈膝,朝他略施一礼后,转身走了。聂家被围剿后,从聂家的祖坟里取出堆积如山的金银,墨灵跟他说了血族宝藏的故事,说这些金银也许就是松山的那些宝藏,几百年前就让聂家的祖先给找到了。这些宝藏除了一部分被他利用职权给瞒了下来,大部分都上缴了国库,赵沂南很高兴,重赏了他,可没多久,就发生了赵碧玉被刺死的事。外头纷纷在传,大将军掘了聂家的祖坟,才连累了二公主,这个男人日后再续弦,估计有点难度了,虽然是楚国世家第一,可如今惹了霉运,以后啊……这些话,轩辕浩自然是知道的,他从懂事起,唯独害怕的是自己身上流淌着血子淫荡的血液,哪一天被人碰触后,成了那种人尽可夫的淫荡之人。如今知道这些都是聂家人蒙骗世人的谎言,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世人要如何评论,那是世人的事,他做事,只讲究凡事无愧于心。可是,对赵碧玉,他还是心中有愧。他对蔷薇的喜欢,毫不掩饰的对墨灵说起过,即便被墨灵的眼刀快要射死,也绝不惧怕,自然也做好了被蔷薇拒绝的准备。到后来,墨灵竟然黑着脸对他说,蔷薇也是喜欢他的,想要跟她在一起,只有抛弃楚国大将军轩辕浩这个身份。可是,从他知道卫伍也是血子后,他就已经在为自己计划着,他要自己的族人在一起,无论去哪个国家,他都是血族的血子,他要和蔷薇在一起。血族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不会建立一个属于血族的国家,不现实,所以,他会尽所能保护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己的心上人,仅此而已。蔷薇被墨灵视为亲妹妹一般的存在,自然是会保护的滴水不露。听着他诚恳的拜托之言,墨灵嗯了一声,一年就一年吧,反正在她的心里,这才过了年,十六岁而已,还是个小孩呢。送走墨灵,回到灵堂,看到青青一身素缟跪在灵前烧纸,见他来了,起身,屈膝行礼。“公子。”

轩辕浩长身而立,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所及是那块冰冷的牌位。“青青,如今公主已逝,你可有打算?”

青青身形一震,不明白他突然说出这事,有点微怔之外,还有一丝惊恐,跪在地上,颤声道:“公子,您这是赶奴婢走吗?”

“我与你家主子的种种,你最清楚,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亏欠她的,你是她最亲近的人,如今她走了,我想给你一个好归宿。”

以前的青青确实觉得是轩辕浩亏欠了自家主子,可是,主子身亡,轩辕浩头三天不眠不休守在灵堂里,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悲伤是个明眼人都瞧得见。她从来都知道,大将军轩辕浩虽然对她的主子相敬如宾,却从来都不是一个伪善之人,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言而有信。有时候,她还在责怪这个男人太言而有信,对主子连正眼都不看一眼,他难道就没有发觉主子对他的情意吗?“公主走了,奴婢愿意留下来侍奉公子。”

“林弦,你也见过几次,二十五岁,相貌平庸,年纪也比你大些,因为跟着我东征西讨,误了姻缘,我有意将你嫁与他为妻,你可愿意?他那边,本来在公主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向他提过,他愿意,并且承诺,此生只娶你为妻。”

那个沉默少言的副将林弦确实相貌平平,可是,青青知道,那个人是轩辕浩最信任的人之一,虽然只是一个副将,有时候能够代替大将军行令。林弦跟轩辕浩对比,自然是身份要低一些,可是,作为宫女出身的青青,这门亲事算是高攀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她以为,轩辕浩把她许给轩辕家的家奴,留在轩辕家,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可是,没想到会是林弦这样身份的人。“公主大丧,你只能小轿嫁进林家,其余的婢女,你去问问,愿意留在轩辕家,留下,不愿意的,拿了银两,返家吧。”

轩辕浩这边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个责任,离开轩辕家的墨灵却在半路被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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