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儿醒了吗?”
正当小绿感叹羽杉遭遇的事,一个身着绿色衣裙,头戴翠色步摇的妇人出现。她们俩向那妇人行了礼,小翠恭敬的回答道:“夫人,小姐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模糊。”
“带我进去看看。”
“是”羽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庭院发呆,她已经清醒的有一会儿,而梦中的场景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人之所以会做梦,是因为大脑无时无刻不再搜集你所见过的素材,以你的情绪为药引,为你编制一场美梦或是噩梦,但终究不过超过你的认知。而她所经历的完全不是属于自己的感情或者是曾经见过的场景,硬要说的话,更像是别人的记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梦实在是太乱太杂,她压根就找不到一根完整的主线,更何况现在又忘了许多,对于这种她无法下手找到答案的问题,她决定暂时搁置一旁,好好想想现在情况。她刚醒时还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直到那一碗苦药下肚后,那感觉实在是令人难以遗忘。比现时代的中药还难喝。所以她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确实来到了古时代,并且附身在一个贵家小姐身上。这听起来有些玄幻,但确实的确发生了,要是让那一群研究灵魂学的家伙知道,不得高兴疯了。如果关于这个问题在现时代被攻克,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不过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羽杉没有意识自己把话说出了口,毕竟她以前从不会自言自语。她想到这次的事件绝非偶然,一定和鸣雨有关,只要找到他,一些问题的答案自然就会出现,只是他真的也会来到这个世界吗?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迟早会露出破绽的,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与人打交道,要不然也就不会活了二十多年也只有林月和鸣雨会留在她身边了。与其被当作失心疯送去医院治疗,或者是被当作女巫烧死。她还不如直接消失算了,至于那些人会怎么评价也与她无关了。“怎么刚醒就站在窗边吹风了,快点上床躺着。”
羽杉转过头茫然的看着这个一脸责备的夫人,她的语气中有说不上来的担心,但仅仅也只是担心。“小姐,这是四夫人,您的母亲。”
小翠向羽杉解释的说道,小绿将羽杉扶到了床边,并为羽杉披上了厚的披肩。而那位小翠口中的四夫人正坐在她的对面,品尝着小翠刚为她倒的茶。羽杉看着她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应该是因为她是这具身体的娘,所以才会熟悉的吧,但为什么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亲近之意呢?“我听说你是为了五皇子才这样的作践自己的身体,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做值得吗?”
“嗯?”
羽杉懵了,先不说她完全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既然是母女难道不应该先问候一下身体健康,安慰一下吗?而不是这一幅训斥的态度。小翠看了一眼小绿,给她使了个眼色,二人默契般的悄悄的退场了。随着二人的离场,就算最不会看气氛的羽杉也明白了这个环境是多么的严肃,她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你想嫁给她为妾吗?”
四夫人认真的问道。“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摆出这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是希望别人同情你可怜你,然后五皇子回心转意再娶你。”
突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羽杉分不清眼前这位夫人是好意还是恶意,不过仔细想想也许她是属于严母的类型吧。见羽杉不再说话,四夫人将茶杯摔在了桌上,不小的动静将走神的羽杉吓了一个激灵,她现在是发现了自从来到这里她的各项感官都变的敏锐了起来,以前就算有炸弹在她眼前炸了,她都不带有一丝反应,甚至还会去分析这个炸弹的好坏、精准度,制作方法什么的,现在居然会被一个茶杯吓倒。这个茶杯不仅吓到羽杉,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小绿,小翠一幅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轻抚着小绿的肩膀安慰她。她们二人并未走远,而是时刻观察里面的动静,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存在,毕竟这两位哪一次见面不吵架,上次严重到都摔了好几套茶具。辛亏羽府家大业大,不然还真不够摔的。想到着小翠又回想起上次的那套琉璃茶具,那是真的好看,据说还是贡品,要不是皇上和老爷关系好,就那摔碎贡品的罪名,就够羽府抄好几家的了。“。。。”
羽杉看了看茶杯,感叹了一句这茶杯质量真好,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四夫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来回好几次,最后决定不说,因为她的确没什么好说的。羽杉可能不知道,当一个人在发火时,而她的发火对象却无动于衷的时候,那股无名火就会愈演愈烈。“怎么,现在你是要以沉默来反抗吗,来坚定自己的决定。用这种肮脏下流的手段来逼迫他娶你。”
很显然四夫人已经按照她的思路来给羽杉定罪了。听的着小翠皱了一下眉头,连小绿也不禁暗暗的说道:“小姐也太惨了,明明被夺婚约的是她,被横刀夺爱的也是她,怎么现在都是她的错。”
“嘘,这种话以后别说了。”
小翠警告的说道,小绿连忙捂住了嘴。羽杉听到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但做为一个母亲不为孩子说话也就罢了,也不至于说这么难听的话吧。“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羽杉认真的问道。“什么?”
现在轮到四夫人开始惊讶了。她从未想过那一天羽杉会如此沉着冷静的问她这句话,她仔细的望着那张毫无缝隙、完美无瑕的脸想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但可惜她失败了,那不是开玩笑或者是生气时的气话,而是一种深思熟虑过的疑惑的发言,是在确定某种答案。她想到着一身冷汗不由的吓了她一跳,当她再次望向她时,突然的站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多么的陌生,又是多么的熟悉,“子衣”她喃喃自语的说着,然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羽杉没有听她最后说些什么,她在想那句话是不是说重了,也许她不应该对一个母亲说这么严重的话,即使她说的很过分,她应该是为了孩子着想吧,不希望孩子走上歧路,做一个正人君子吧,也是能理解的,一种愧疚油然而生,羽杉突然意识到这中感觉是愧疚吗?她从未对任何人愧疚过,她像是一个刚得到玩具的小孩,对这玩具充满了新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