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白芯笃定。她能从楚家出来找活干已经是个机会了，现在还由不得她挑三捡四。“行，你跟我来吧！”

老李把白芯带了过去，给她介绍了这里的基本情况。老李是个包工头。手底下有上百号跟着他一起干的农民工，工地上大大小小的活他全在包，室内室外的都有，但都是些不轻松的活儿。在老李这儿干活的也有女人，但都是些中年妇女，干的也都是些小工的活儿，像白芯这种年纪轻轻长得还漂亮的姑娘没有，她是头一个。要不了楚夫人打电话让老李特别照顾一下白芯，他肯定不会要白芯的。老李带白芯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她交给了涂外墙的老张。白芯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跟老张一起站在钢架管上刷外墙，楼层很高，有二十多层，一般恐高的人不敢上，所以外墙的工资也高，但也晒，从早晒到晚，所以老张他们的肤色跟非洲人差不多。老张递给白芯一个安全帽：“你把这个戴上。”

“谢谢。”

老张一个翻身站在了外墙上如履平地，他专门干外墙的，早就习惯了。白芯这是第一次，她很小心的爬了出去，等她站稳时，老张已经干起来了。“小姑娘，我看你还是别干了。做什么不比在工作上干活强，你四处看看，哪有像你这个年纪来工地的。”

老张劝说着。不是他看扁白芯，是她根本就干不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白芯笑了笑。白芯今天是第一天来，她不用上手，站在一旁先看老张怎么弄，然后帮他打打下手，学会了再开始动手。看起来很简单的活，但也是讲技术含量的。重要的一点，这是高空作业，每走一下脚底都在晃，刮阵风都感觉站不稳，光这一点便把一般人难住了，白芯也恐高，也不敢往下看。工地门口。顾翊尘的车停在了那里。这个小区是顾氏集团开发的，他是老板，有时间都会来工地了解进度。太阳很大，助理帮他撑了一把伞。顾翊尘抬头，半眯着一双单凤眼，他看到了在高空工作的白芯。年纪看着不大，胆子倒是挺大，敢上外墙。助理见顾总脸色不对，把包工头老李叫了过来问话：“那是你新招的人？”

“今天刚来的，一个亲戚推荐过来的，说家里缺钱想赚钱。”

老李说。“缺钱你就要，你家是搞慈善的？高空作业多危险，万一她操作不当掉下来算谁的？开了吧！”

助理说，他以为顾总刚才皱眉头是这个意思。“这……”老李为难了。要是普通人还好，偏偏这白芯又是楚夫人介绍过来的。“顾总，您看……”老李问顾翊尘。顾翊尘又看了眼高空作业的白芯，一个姑娘能来工地干活，说明是走投无路了：“她是你的员工，是去是留你决定。但如果要留下来，她的安全你要负责。”

工地一但出了人命，会直接影响到顾氏集团的股票，顾翊尘在安全方面一向谨慎。“是是是。顾总放心，我们都有安全培训的。”

顾翊尘去找了工地的负责人，了解工地的进度，还要开一个会再离开。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工地附近有卖盒饭的，大家都是随便吃一吃。白芯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拿了两个馒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吃完便是一顿饭。顾翊尘开完会出来，正好看到了坐在地上啃馒头的白芯。馒头很噎人，她吃得却很快，连瓶水都没带。而顾翊尘手里刚好拿了一瓶没开的水，他本来是要自己喝的，看到白芯这样，便随手递给了她：“给。”

高大的他，穿着纯手工高定西装站在白芯的面前，他弯着腰，挡住了烈日的爆晒，白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她抬头，对视上了他那双如藏有万千星尘的双眸。她仿佛能看到他眼底的星光。“顾总给你，你就拿着。”

助理提醒发愣的白芯。白芯赶紧站起来，怕自己的手脏，便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再双手去接水：“谢谢。”

顾翊尘微微点头，转身走掉了。白芯双手捧着他给她的水，盯着他转身走掉的背影。奇怪，这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的感觉。白芯拧开瓶盖一边喝水一边往楼上爬，其他人吃完饭都在休息，只有她吃完饭直接上了二十几层的外墙，学着上午老张教她的方法一个人在干活。她是个工地小白，初来乍到的，大多数人都不看好她，觉得她干不了几天就会走，甚至早上老张在带她时也教得不用心，总觉得是在白芯身上浪费时间。偏偏她就是个不服输的主，既然所有人都不看好她，那她更要自己努力了。车里。顾翊尘在接楚亿可打过来的电话。他抬头便看到了一个人在高空工作的白芯。他在想，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来工地干活，她这么拼又是为了什么。“顾总。”

顾翊尘挂了电话。“顾总，是有什么不妥吗？”

助理指的是高空作业的白芯，因为他发现刚才顾总接电话时，他的目光是在注意她。“没什么，开车吧！”

他只是觉得这个姑娘有些熟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