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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你我皆是过客,离者亦是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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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刃一步步缓慢地走在停车场内。停车场静得可怕。被嚣狂打破的玻璃口不时吹来微风,吹起地上的废纸。“不用藏了,陆莎。我刚刚没把你掐死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杀了你,就是时间的问题。”

血刃说。突然,他听见一下金属碰撞墙壁的声音从眼前右边的柱子后面传来。血刃邪笑了一下,一拳打穿了那根柱子。他用手去抓,以为能抓到嚣狂,然而什么都没有。血刃正疑惑着,头顶传来一声声锁链碰撞的声响。他一抬头,嚣狂正用钩子将自己钩在天花板上。一个锁链枪射来,直接钩在血刃脖颈上。血刃抓住脖子上的钩子,拼命地摇晃着,嚣狂则是死死拉住,想直接将血刃的头给扯下来。血刃干脆将计就计,他开始原地转圈,将嚣狂甩了起来。嚣狂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直接被血刃狠狠地砸在柱子上。嚣狂落在地上,浑身剧烈地疼痛,怎么也站不起来。血刃走到她面前,将骨刺扎向了她的脖子。嚣狂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努力不让骨刺落下。血刃得意地笑了起来。眼看着嚣狂的脖子就要被切断了,嚣狂只能赌一把了。她将手臂上的锁链枪瞄准了血刃的面门,发射了出去。正中右眼!血刃一声惨叫,松开了手臂,一步步向后退去,捂着眼睛大吼着。嚣狂乘势追击,射出锁链枪插在一辆车上,用力拽了一下,将车门扯了下来。血刃刚回过神来,嚣狂已经高高跃起,大喝一声,抡起手臂让锁链枪拉着车门在空中画出一了个漂亮的弧线,如铁锤砸钢一般狠狠地砸在血刃头顶。车门立即被砸了个粉碎。血刃被砸得两眼发黑,倒在地上。血刃再次发动攻击,射出钩形态的锁链枪拴住血刃的脖子。血刃想爬起来,被嚣狂勒住了脖子。刀刃已经割开了脖子上的皮肉,血刃的头差扯个两三下就掉下来了。然而,此时愤怒到极点的血刃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狂化,血刃露出了自己的凶兽真身——他的体型再次变大,背上逐渐长出无数根尖刺,手臂变得粗壮可怖,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猩猩。嚣狂看着他变成一只三米高的怪兽,竟然一时愣住了。嚣狂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速战速决,继续用力扯着锁链。血刃侧过脸看着她,獠牙如尖刀般立在他嘴边。他背过手抓住嚣狂的锁链,如过肩摔一般将嚣狂扔在地上。嚣狂还没反应过来,血刃一爪子抓了下来,在她脸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我也要抓瞎你的眼睛!”

血刃大吼。一刺向嚣狂的眼睛刺来。嚣狂赶紧一个翻滚躲开,射出锁链枪插在后面的柱子上,将自己送了过去。后面是个墙角,已经无路可退了。嚣狂双拳紧握,在血刃冲上来的一瞬,撞破旁边的玻璃跳了下去。嚣狂用钩子勾住玻璃往下滑。血刃则直接跳下去落在地上,抬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嚣狂,就像一只猛兽看着羔羊送入自己的嘴中。街上的行人看见最终形态的血刃,惊叫着四散奔逃而去。“下去我就死了!”

嚣狂想着,射出另一把锁链枪拴住更高一层的空调外机将自己送了上去。血刃见她想逃,跳上写字楼向嚣狂爬去。最后用力一跳,将嚣狂抓在手中,落下去后又把她死死按在地上。血刃伸出手臂中的骨刺,径直向嚣狂的脖子刺去……“轰”的一声,一发榴弹炸在血刃身上,血刃的攻击立即被打断了,接着又是一发又一发的榴弹袭来,纷纷炸在血刃身上。血刃怒吼着转身。梦魇带着武警队伍及时赶到了。子弹和榴弹瞬间覆盖了血刃,火力倾泻持续了八秒钟,梦魇枪中的榴弹已经打空了。血刃从硝烟中猛地冲出,向武警们扑来。奄奄一息的嚣狂捡起自己被救回来的一条命,看着武警们被血刃一个又一个残忍杀害。她不能坐视不管!嚣狂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站场旁边有一个昏暗的小巷。这条小巷的光全部被写字楼挡住了。望着那边的路灯,嚣狂心生一计。她通过对讲机对梦魇说:“把他引到那个巷子里!我有办法!”

说着,嚣狂自己悄悄地跑进了巷子里。“所有人,跟我来!”

梦魇带着幸存的战士们一路狂奔朝那个小巷跑去。血刃紧追不舍。跑进巷子,梦魇惊讶地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堵墙!梦魇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请你快点!”

血刃见他们跑进了死胡同,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死前还给自己挑个地方啊?”

突然!血刃感觉自己的脖子又被勾住了,而且这次是他脖子上最脆弱的地方——喉咙!嚣狂站在墙顶,用力拉住血刃。血刃疯狂地大叫着,想把嚣狂拽下来。但这次,嚣狂可没那么容易下来——她用脚死死抵住旁边的路灯柱子。“啊!呃——”嚣狂努力坚持着,死命拽着钩子往后拉。“乔安姐——”嚣狂大喊。梦魇赶紧换上一个新的弹夹,里面装着陈博士特的派人给她连夜送来的腐蚀弹。她瞄准血刃的脖子,连开数十枪,射空了弹夹。“去死吧——”嚣狂怒吼着。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就要炸开了。她最后用力一拉。“嘶啦”一声,血刃的脖子被扯断了。血刃的头落在地上,鲜血溅满了整个墙壁。血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不动了。嚣狂跳下墙,走到血刃的头前。血刃竟然还活着,这颗头的还在用双眼看着嚣狂,说:“你赢了。”

“我说过,邪不压正。你就是再强,黑暗也敌不过光明。”

嚣狂说。血刃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可明明我们都生于黑暗......”闭上了眼睛。一阵困意袭来,陆莎松开手上的链子,倒了下去,被乔安一把搂在怀里。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就此被终结了。人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甚至有人上街游行去了,庆祝他的死亡。林伟星笼罩的黑暗终于退散开去。乔安那晚的行踪终究是被曝光,本人也是被警察抓获。她因私自释放死刑犯而即将被定罪。但幸运的是,英雄永远都有人眷顾。S市军事基地向上级法院公开了乔安制服林伟星的证据,交代了乔安那晚的动机,并向上级声明她的行为是完全正确的,一切责任由S市军事基地承担。最终,乔安得以无罪释放。而让人忍俊不禁的是,这一切,安晓天和秦伟山都被蒙在鼓里。他们都以为乔安姐只是结束了围剿蝰蛇的任务后去外面度假了。乔安被判无罪,但陆莎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还有人命在身。但向往自由的她并不想投案自首。陆莎躲着警察的全国通缉,戴上帽子将自己的红头发隐藏了起来。她流浪的第一站,就是E市的海滩。又是一日夕阳时,陆莎轻轻地走到张嘉文身边。“你好。”

张嘉文感觉到身后有人站着,说。陆莎一言不发,紧紧抱住了张嘉文:“对不起,嘉文。这两个月,让你承受太多太多的思念了……呜呜呜......”张嘉文大惊:“陆莎!你不是被判刑了吗,不应该……”“不,我没有。我多想留下你身边……你会嫌弃我吗?”

陆莎哭的泪流满面。“怎么会呢。你都不嫌弃我,我干嘛要嫌弃你。”

张嘉文摸索着,将陆莎揽在怀里。陆莎平生第一次撒娇道:“我会是你永远的宝贝吗?”

“当然了,你永远都是,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干过什么事,离我有多远,我都可以包容并等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情话让树上鸟儿都听着有些陶醉,没了声音。两人一直聊到深夜,陆莎看看张嘉文,终于开口了:“对不起,嘉文,我要去流浪了。我不能拖累了你,警方还在通缉我,我不能留在这个城市了,所以我……必须离开你。”

本以为会伤心到痛苦地张嘉文只是微笑了一下,不是他不爱陆莎,而是心太痛了,痛到一声嘶喊也无法迸发出来了。“无妨,其实,从你被抓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的爱情不会再完美了。你我皆是过客,离者亦是归人。分别,是一个人必经的事,只是分开时,心里会很难过。愿你,能为自己奔跑。”

陆莎仰起头看着星空:“是啊……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她站起身,说:“再见。”

“再见。”

张嘉文淡淡地说了一句,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如潮水般翻涌的心情,泪水如决堤了一般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这就是一个哀而不悲的英雄,一个生于黑暗却向往光明的普通人。她的无畏,她的正义,她的一切努力,换不来一场完整的爱情,换不来一个温暖的港湾。换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继续着自己的流浪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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