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语琋眉头再度紧皱,“瑾辰师兄是否知晓?”
“大师兄不知,我们还尚未禀报。寻思着如果我们找到了就……不用劳烦大师兄了。”
南荣语琋一个冷眸说话的女子赶紧缩回了队伍里不敢再抬头。“简直糊涂!如若你们早些禀报,那小妮子能离开这么久?还想自己找,试问你们之中谁的轻功可以胜过南宋㻏琋?”
众人面面相觑,不再吱声,南荣语琋瞪她们一眼后快速向天锦宫主楼的方向飞去。众人这才敢喘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着南荣语琋离开的方向。这番场景足以看出这个叫语琋的女子是个不好惹的主没错了,她是天锦宫阁主中排行为二,年芳十六却已经是执掌天仙阁阁主一职,威严实力不容小觑,而为人也是冷酷无情,不苟言笑,三阁之中只有这个南荣语琋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南荣语琋刚到宫楼门口,门就自己开了,她轻步跨入,一眼便看到南荣瑾辰温文尔雅的坐在书桌前,认真研究着书里的字里行距,南荣语琋行过拳礼,“大师兄,小师妹出逃了,山中尚未找到,是否派人下山?”
南荣瑾辰翻过一页书,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不用了,她想出去便由着她吧,眼下时局不明我们不得随意出山,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我们将无法独善其身。”
南荣语琋抿唇,思索片刻后再次询问:“㻏琋虽无天锦之印尚且安全,但她从未出山,聂主事未教与她太多凡尘俗世之事,㻏琋她天真烂漫,我担心她……”南荣瑾辰放下书走到她面前,轻轻拍着她肩膀,“好了,不用担心,那小丫头精明着呢,不用担心!”
南荣语琋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再开口,在这世间最关心小师妹的就是大师兄了,听闻昨天他因为小师妹把聂主事叫到了议事厅,早知道聂主事是天锦宫的老部下了,这么多年来从未被传唤到议事厅了,宫中弟子皆知议事厅并非只是议事……昨日还这般在意此时知道㻏琋下山却无动于衷,这不像大师兄的作风,难道昨日还有其他事情?她忽然一个猛回身,在主楼外围转了一圈,飞过三个屋顶仔细检查过后,离开了宫楼。一路上若有所思,大师兄果然还是大师兄,㻏琋是被他视若珍宝怎么可能不闻不问?果然少了两人,那如火如荼可是自小跟在大师兄身边,形影不离,如今整个宫楼之中都不见两人身影,定然是去保护㻏琋了,但其实他可以派其他弟子的,可他偏偏派了如火如荼。南荣语琋心情复杂的回到天剑阁后下令不再寻找南荣㻏琋后又回房中练功去了。暮幽山回归平静,一如往常。而山下山间小道上,一身穿鹅黄色侍女衣裙的南荣㻏琋蹦蹦跳跳,哼着小曲好不自在,出了山后看到山外的景色一时间震惊了,看着漫山遍野的花和飞来飞去的蝴蝶开心的像个幼年孩子。暮幽山原本常年如春,树林葱郁,流水温和本应花开满山的,可偏偏聂主事研习毒术坏了那些草根花种,导致暮幽山近一半地方寸草不生,满山一朵花也没有,一提到聂主事㻏琋就很不开心,话说她一个出家尼姑应对万物有怜悯之心,害了满山遍野的花怎么不见她有半丝悔过?她将花朵摘下编织成花环戴在头上,跑到不远处的湖面上照映着自己的样子,傻乐了半天。暗处两个人影一红一黑并立而站,他们就是南荣瑾辰的贴身暗卫,红衣如火墨衣如荼,可仔细瞧来也不过及冠之年。两人相视一笑双手环胸看着自家小主子跟个傻村姑一样,如火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绿叶不断地摇头,“咱这小主子没出过山对什么都觉得新奇,出去可不得被骗啊!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放她出山。”
如荼沉默不语紧盯着那抹鹅黄色的小身影,随即眉头一皱,眼神犀利,如火随他眼神看去赶紧拔掉了嘴里叶子,看着湖的对面三个黑衣人跟一个白衣男子正打的不相上下,没多久那白衣男子已是有些招架不住。如火手中暗器蓄势待发,如荼也握住背上的剑柄只要南荣㻏琋一有危险他们将快速出击护小主子周全。而此时南荣㻏琋也看到了正在打斗的人,“咦?是男子呢!”
她蹲在草丛里看了一会。从着装,打斗的程度分析来看应该是这三个黑衣人追着从晚上打到现在,白衣男子的脚踝上有一丝血迹应该是被埋伏了,不过越看就越没没劲,“武功这么差,还都长的这么丑。”
南荣㻏琋起身,戴着花环准备离开,瑾辰说过世间凶险善恶难分,人心更是叵测,再说打架无趣她才不愿管闲事,可她不知有时候麻烦是自己找上门的。她走了没两步一个黑子男子就已经在她面前不过三尺距离,用剑抵着南荣㻏琋的眉间,“你是什么人?”
南荣㻏琋看着他,“我只是路过,与你们不想纠缠,我们各走各路互不干涉。”
说着就准备转身欲走,男子看着她毫不畏惧的样子无法确认她是敌是友,但以防意外杀人灭口是最保险的。于是他举起剑刺向了南荣㻏琋,而她并非毫无察觉,快速将花环扔了过去但被男子躲开了,剑锋直击过来,可刚刚触及南荣㻏琋的衣衫那男子突然失去了重心,直直倒了下去,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南荣㻏琋惋惜的摇头,“瑾辰说过不可惹事生非,但你非要取我性命那就不能放你走了。”
她轻巧地越过男子的身体捡起了花环,理了理又戴在了头上,而地上那人睁大着眼睛,眨巴眨巴无可奈何,而头部慢慢渗出血迹,往里看去是一根极小的银针。如火如荼四目相对,“小主子什么时候学的毒?”
如火不解的问道,回头看着如荼后没再说话,揪了一片叶子叼在嘴里,没趣的看了一眼如荼,话说回来他两一直是保护南荣瑾辰的,对这小主子并不了解,他都不知道的事又怎么能指望这个少言寡语的如荼知道?唉……湖对面白衣男子少了一个对手,一对二倒是应对自如,三两下击败了对手后走到南荣㻏琋面前行一拱手礼,“在下白三,感谢姑娘出手相助!”
南荣㻏琋看着白三华丽的着装,上下打量一番后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一个身穿华服被井然有序的刺客追杀,定是非富即贵的主了,很明显白三是化名,她也没拆穿,萍水相逢而已,她挥手毫不在意,“不用不用,顺手而已,你走吧!”
白三见她要走一个箭步拦住她,“姑娘留步!于白三而言,姑娘便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虽相救不求回报,但白三有愧,这里有些许银两和我的腰牌,如若姑娘进城……” 南荣㻏琋一听银子就忽然两眼放光,她虽未出山采购,但也听过天剑阁的姐姐们说过,出了山干什么都要银子。只见她兴奋的盯着白三手中的银两,“这就是银两?可以买东西,处处要用到的银子?”
白三点头,南荣㻏琋一把夺过的同时毫不犹豫把腰牌扔在了地上。白三见状露出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随后又快速点头附和,“对啊,恩人,这银子不仅可以买吃买喝住店还能干好多事呢,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南荣㻏琋开心的笑着,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弯月,抬头又是灵魂一问,“姐姐们说银子花起来像流水一样快呢,你给的这些银两能花多久?”
白三抿嘴一笑,“我们白家不说有多富贵,但保姑娘一生富有还是可以的!”
南荣㻏琋这下开心了,早看出来这个白三非富即贵了,她把手中的银子又扔给了白三,白三一脸茫然,“既然如此,你就为你的救命恩人做点该做的吧!我想吃饭,我饿了。”
白三点头,临走前一个掌风将腰牌收入手中,不动声色的一边走一边说:“恩人可听说过天香楼,那里的可是有整个帝都最好的美味佳肴……” 南荣㻏琋听着白三的介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