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萧南巡燃着火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一声冷笑,“你要去哪儿?”
她皱了皱眉,也顾不上挣扎,像是不解又像是不悦的看着他,“殿下有客人,属下便不打扰,这不是您希望看到的吗?”
从她进门开始,他就没拿正眼瞧过她。但她知道他还在生气,所以只当不知道,只盼一个解释的机会——她甚至当作没有看到叶拂衣,只要他此间事了,能让她说几句话。可他是怎么说的?【本宫没话跟你说。】还任由叶拂衣对她冷嘲热讽,而他冷眼旁观。既然如此,她现在如他所愿退下了不碍他们的眼了,他又突然抓着她干什么?男人眸底的怒火蹭烧的更旺,幽暗又危险,扣着她肩膀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冷冷的讥讽道:“你当本宫不知道,退下只是借口,你是趁机出去见林修吗?”
宁筝先是震惊的愣了两秒,等她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险些没气笑了。“好像是我先说要走,侍卫才进来禀报林修的事吧?”
他还恶人先告状?!她大概是气极,也顾不上尊敬与否,又用回了我。萧南巡目光一闪,脸色却不易察觉的好转了几分。叶拂衣眼看着他从最初的淡漠疏离变成后来的怒意质问,又到此刻的略有好转,仿佛宁筝的每一句话都能牵动他的情绪。他甚至当着她和侍卫的面,也这般旁如无人的半拉半搂着宁筝,好像他们全都不存在一样!她咬了咬唇,蓦然从椅子上起身,“殿下,刚才的事还没谈完,不如先让宁侍卫出去见客,等他回来的时候,拂衣的话大概也说完了。”
萧南巡蹙眉看了她一眼。宁筝这回是真的笑了出来,“请问殿下,属下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不准!”
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甚至没有看她,目光冷冷的盯着叶拂衣,“你刚才所说,不必考虑。”
叶拂衣微微一震,脸色刷的白了。可男人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看她,拉着宁筝的手,冷冷往外走了出去。…………萧涟漪从太子府出去,却见门口一个好生奇怪的人,明明说要求见宁筝,可那侍卫进去禀报的时候,他却还没等人出来,直接就转身走了!而且……这人她好像还认识?“喂!”
突如其来的娇喝声让林修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晦暗,随即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道:“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这人明明说着恭敬的话,却哪里有半点谦卑的意思?萧涟漪有些不悦,但她记得这人前阵子主动替灾民诊治,而且还是宁筝的朋友,便忍下了没有发作,“你是来找宁筝的?”
“不错。”
“那为何找一半又走了?”
“因为目的已经达成。”
萧涟漪愣了愣,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什么目的?”
“让他们重归于好。”
林修勾了勾唇角,清冷的月色投洒下来,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他慢条斯理的转身,迈开长腿逐渐走远。这个“他们”,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可她进去过才知道二哥和宁筝有了矛盾,这男人都没见到人呢,从何得知?萧涟漪皱了皱眉,好奇心顿时更重了,也顾不得自己跟他根本不熟,立刻提着裙裾追了上去,“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利索点,别我问一句你才说一句啊!”
他已经走出很远,她追上的时候隐约听到耳畔传来一声低笑,“今日将宁筝劫走的人是我,太子殿下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可回到家中想想觉得不对,这两人可别因为我而生了嫌隙,所以特地过来探探消息。谁知刚好看到叶拂衣求见,便也跟着求见了一回。”
劫走?嫌隙?萧涟漪自然知道劫走的理由,是不能让人发现宁筝的女儿身,可是……这男人早就知道宁筝是个女的?!她震惊的道;“那说起来我二哥生气还是因为你呢,你现在再求见一回,不是火上浇油吗?”
“我不在的时候是怒火占了上风,可我求见以后,就是吃醋占上风了。我也根本无需等待,因为你二哥根本不会让她出来见我。”
“……”萧涟漪这才算明白他的意思,眼神却更震惊了。这个民间大夫……不只医术高明,武功高强,还深谙人心?!萧涟漪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清隽而俊逸,月影疏斜下显得格外出尘,她一时竟有些怔了。…………宁筝被男人从前厅一路拽回了后院,一路上,她不断的挣扎都没有用,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恶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怎么,本宫不让你见林修,你不高兴了?”
萧南巡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眸色深暗如晦,嘴角薄薄的弧度充满了似笑非笑的讽刺。宁筝登时大怒,胸膛急剧起伏,“萧南巡,你这混蛋!我跟林修只是普通朋友,你自己见别的女人还不准我见林修!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薄唇冷冷咀嚼着她的话,蓦地笑了出来,冷冷挤出一句,“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你骗我这么久倒是对的,我不过没拆穿你就十恶不赦了?”
她震了震,眼神闪烁了一下,怒火好像在一瞬间偃旗息鼓。半晌后,她垂下眼帘,“是我错了。”
萧南巡脸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