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辆马车也即将发生相同状况的时候,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骤然变了变。然后才提剑朝着第三辆马车走了过去,加入打斗,一剑砍了两个黑衣人!…………打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这一次的刺杀,黑衣人死伤无数,而车队里的人几乎是毫发无损。最后,刺客落败而逃!萧南巡从马车里下去,走到其中一辆马车前,“父皇,刺客已经尽数被击退。”
“有没有活口?”
“两个活口,已经押去刑部候审。”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马车里的人忽然掀起车帘,下来的赫然是一袭常服的帝王。其他马车里的人也纷纷下来,除了新婚的公主驸马和朝中重臣,还有一些混淆视听的侍卫。与此同时,刚才一窝蜂消失的围观百姓也都重新聚集回来,想要一睹帝王的真容!“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齐呼万岁,景帝抬了下手,“免礼。”
“多谢皇上!”
然而众人刚刚起身,礼部尚书忽然走到帝王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皇上受惊了,老臣惶恐啊!”
景帝眯了眯眼,“你是礼部尚书,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吧。”
“不!”
他猛地抬头,“老臣虽然只负责公主的大婚事宜,可太子殿下曾把车架防布图交给老臣。老臣以为,看过这图的人,都需要为今日的刺杀负责!”
话音刚落,众人俱是一愣,紧接着人群中就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把防布图给旁人看啊?”
“难道是为了让礼部尚书保护皇上的安危?”
“可是为了皇上的安全,难道不是越少人看到越好吗?礼部尚书又不负责此事,看图有什么用?”
“……”不只是周围无知的百姓,就连官员之中也是面面相觑。人群中,叶拂衣的嘴角冷冷勾了一下。虽然刚才的刺杀没能让皇上受伤,可是太子也无法解释把车架图给礼部尚书的事,只要抓住这一点……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有一道含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叶拂衣微微一惊。却见宁筝笑着收回了视线,然后忽然冲了出去,也直直的朝着帝王跪下,“属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恭喜?!这种时候,太子府的人不负荆请罪也就算了,竟然还说这种胡话?宁侍卫从前明明还挺厉害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愚钝——难道是女扮男装的事让她受刺激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果然,只见帝王沉下脸,“喜从何来?”
“自然是因为揪住了幕后黑手啊!”
她认真的道:“皇上,刚才的刺客说不定和上回一样,只是被有心人雇来的杀手——即便有活口存活下来,也只知道有人付了钱请他们来杀人,却不知道真正对皇上心怀歹意的究竟是谁!”
“你的意思是……”景帝倏地眯起眼睛,“你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不错。”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景帝眸色微深,“哦?是什么人?”
“回皇上,真凶就是——”她蓦然伸手,指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她!”
随着她这一指,现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顺着方向看过去,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相府千金叶拂衣?!天啊!众人又是一惊,叶凛然狠狠一震。“叶小姐?!”
“这怎么可能啊,叶小姐一介女流,好端端的刺杀皇上干什么?”
“就是啊,叶小姐可是个好人啊,乐善好施,当初灾民入京的时候她还带头捐东西呢!”
“……”叶拂衣更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宁侍卫,刺杀皇上可是死罪,你怎么能给我扣这样的帽子?”
景帝脸色更沉,“宁筝,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属下知道!”
她一字一顿的道:“请皇上听属下说完,属下若有半句胡言,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叶拂衣冷笑着想,这个女人大概真的不知道皇上有多讨厌她吧?就算是平时都想让她死呢,现在她还敢乱立军令状,真是不要命了!“好!”
景帝沉声道,“朕看在你是太子府的侍卫份上,给你说话的机会。可你若不能说服朕和在场的众人,那死的就不是你口中的真凶,而是你!”
“是!”
宁筝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向身旁的人,“叶小姐,两日前的戌时,你是不是暗自潜入了太子府?”
叶拂衣眸色微变,面上却是毫不变色,“太子府的守卫,岂是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能闯的?”
她冷嘲道,“宁侍卫这是在侮辱太子还是侮辱大伙儿的智商?”
“哦,是啊。”
宁筝笑眯眯的道:“太子府当然不好闯,所以是我们故意让你进来的呀。”
叶拂衣瞳孔微微一缩。宁筝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慢条斯理的道:“所以这就要回到最初的问题了——为什么礼部尚书隐晦的指出太子殿下犯了错误,而我却说,恭喜皇上。”
礼部尚书脸色一变,““本官可没这么说!”
宁筝瞥了他一眼,“哦。”
礼部尚书,“……”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景帝冷冷打断,“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