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
她茫然的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狠狠的掐在他的肩上,顿时把她吓了一跳。宁筝忙不迭的收回手,拍了怕他衣物上的褶皱,讪讪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哦。”
男人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本宫怎么觉得你是伺机报复呢?”
她为什么要伺机报复?宁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猛然一下子就想起了白日里这男人讽刺她的话——十八岁的老姑娘。哦,新年过去,她其实已经十九了。她顿时变成了面瘫脸,讥讽道:“太子殿下,您一个将近三十的老处男,怎么好意思说我老姑娘?”
老处男?萧南巡眯起眼睛,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加了个老字,就更不是什么好词汇了。“老处男是什么?”
宁筝呵呵,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串文字,“大约就是无福消受美人恩的大龄男子。”
萧南巡,“……”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的抱着她,为什么没有把她丢地上?男人蹙眉道:“你都哪儿学来的这种词?”
师父教的。虽然师父嘴里绷出的鸟语她也没学会多少,不过她私以为,老处男这个词真是十分符合太子殿下了。宁筝想了想,故意老神在在的道:“那自然是古书上看到的。”
顿了顿,“不过一般只有我这种学问研究十分深刻的人,才会去翻阅古籍。像您这种……哎,其实就不必拘泥于此了。”
萧南巡,“……”萧南巡直接把她从怀里丢了出去。宁筝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萧南巡你丢我?”
男人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你给我站住!”
宁筝怒喝一声,男人的脚步果然就停了下来,只是……大约并不是因为她的声音,而是因为他面前站了个人吧?宁筝看着几步之外隐匿在阴影中的身影,目光微微深了几分,有些没来由的尴尬。苏清怜淡漠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回男人身上,“这么晚了,殿下真是好兴致。”
萧南巡眸光微敛,“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
她抿了抿唇,“我父王的尸体……求你,让我带走。”
男人微不可觉的蹙了下眉,“判刑之后不可自尽,否则曝尸三日——南诏的律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
否则,她又怎会在他那般对她以后,还巴巴的来找他自取其辱?苏清怜自嘲的垂下眼睑,然后,膝盖蓦地一弯。“苏清怜!”
男人陡然沉了声音,宁筝脸色微微一变。可女人的身影却还是这么直直的跪了下去,“你不是说,即便你不会娶我,也还是把我当妹妹么?”
晦暗笼罩中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只能听到她自嘲的笑声,“我不求你对我多好多特殊,只是我父王人都已经没了,就算他再罪大恶极……求求你,让我带他走吧。”
她祈求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僵硬和不易察觉的嘲弄,大约对于一夜之间落魄的郡主来说,卑躬屈膝是件再自我羞辱不过的事情。尤其还是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可是除此之外,她又毫无办法。萧南巡看着她晦暗的眉眼,眉心拧得更紧,“好,本宫可以答应你。”
苏清怜眼皮动了动,抬眸看着他。“但有一个条件。”
她皱了皱眉,“如今贤王府已经被抄了,我能支配的也不过是我自己而已。太子殿下既不打算要我……莫不是想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男人脸色微微一沉,“你想多了——把你父王这些年最常接触的人列出来,还有贤王府中所有的账本交易名册,尤其是暗桩交易,全部整理一份送到太子府。”
顿了顿,“东街三十一号宅院,若是你需要,可以住在那里。”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了身后始终没有开口的人。苏清怜眼底的恍惚还未褪去,就看到男人弯腰抱起了那道身影……“你干什么?”
“忽然想起你腰疼,不该丢你。”
他低低的道:“是我不好。”
苏清怜微微一震,为自己刚才生出的自作多情而赶到羞耻。她上一秒刚觉得他对她好,下一秒他就亲手站断了这种思绪,身体力行的告诉她,那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举手之劳,甚至……是有条件的。他对宁筝才是,真的那么好。…………宁筝趴在男人肩上,乖巧的没有动。直到后面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才懒洋洋的开口道:“太子殿下真是用心良苦,此举既能找个熟悉的人查一查贤王过往的事,或许翻出云霸天和贤王的往来证据,又能让郡主找点事儿忙,不至于整日沉溺丧父之痛。,可谓一举两得。”
男人笑睨着她,“这也吃醋?”
“哼。”
“你亲本宫一下,就准你酸一酸。”
“……”吃醋还亲他,这男人会不会想得太美了点?宁筝不悦的瞪着他,然后猛然冲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我才不吃醋呢!”
“你今日让云启程那杂碎碰你了,本宫很不高兴。”
话音刚落,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宁筝诡异的看了他一眼,所以这男人是准备再丢她一次吗?可就在她做好了反击准备的时候,视线中男人俊美的脸却就这么低头吻了上去,“你不亲,本宫自己亲。”
宁筝,“……??”
去他姥姥个腿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