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表达的是母亲的爱。可是父皇听到的,却是一个女人不择手段的破坏他和皇后之间的感情。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不爱的做什么都是错的。呵。…………朝堂发生如此大变,是谁都没想到的。景帝子嗣单薄,一共就四个儿子,大皇子刚出生就夭折了,而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也都接连倒下,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整个朝堂仅存的继任者势力便也只剩下太子这个储君。往后,这朝局是不会再变了。接下来皇上操心的,只怕就是……众人心底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就听帝王声音沉沉的道:“太子,如今大局已定,也是时候操办你的婚事了。”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瞥向了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金銮殿外没有进来的侍卫。是她提供了这个思路,识破了老四的阴谋,让一场大祸免于酿成。也是她,找出了傅静书被人害死的真相。这个女子,确实是极聪明的。“宁筝,你进来。”
宁筝没想到他会突然叫到自己,而且前一句提到的还是太子的婚事……她的心跳顿时加快了,低着头快步朝着金銮殿内走去,带着几分明知故问、却又有几分忐忑,试探着道:“属下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景帝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她,“太子出事之前,你们的婚事便已定下,只是因为小人作祟,太子出了事,钦天监定下的婚期早已错过。而今太子平安归来……你们的婚事自然也该重新提上日程了。”
帝王平静的声音缓缓在上方响起,仿佛在众人心底投下了一颗惊雷。即便从刚才帝王提到婚事的时候就早有预料,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帝王亲自宣布,大伙儿还是不禁唏嘘了好一阵。婚事——太子和宁筝!历经诸多坎坷、分分合合,这两个人每一次都看似要成,最终却又没成。这一次,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成啊!宁筝倏然抬眸,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是,多谢皇上!”
景帝眸光微微一敛,然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太子府。“宁筝,你看这喜被图样是不是很漂亮,你喜欢凤鸟呈祥还是锦绣牡丹图呀?”
“宁筝宁筝,钦天监说三日后或者半个月后都是好日子,只是三天可能有点赶,半个月我又等不及了,你和二哥到底挑哪个日子呢!”
“宁筝……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彩蝶起初还兴冲冲的跟她说着话,可后来察觉到她兴致不高,声音也逐渐低了下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宁筝出神的思绪被她拉回来,微微皱了下眉,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没,我只是有些……”“有些什么?”
“……”有些不安。宁筝摇了摇头,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不安,明明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或许当时在金銮殿上,她临走前,皇上看她的那一眼……“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忽然响起,赵竖的声音紧接着在外面道:“主子,不好了!”
宁筝脸色微变,立刻走过去开了门。“怎么回事?”
“御林军传来消息,四殿下在押往宗人府途中,被一群人劫走了!”
宁筝脸色顿时又是一变。“怎么会这样?”
彩蝶也迅速走过来,惊讶道,“这么多御林军押解,而且此事刚发生,知道的人统共也没几个,便是萧临楼自己也未必能料到今日之败吧?”
没错,便是他自己也未必能料到。宁筝的眉头拧了起来,如果早有预料的话,他就根本不会动手了。昨日萧南巡故意借口赈灾离京,就是为了制造机会让萧临楼入府来偷圣蛊。可是他根本不会知道,他偷到的圣蛊是假的,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对皇上使用。而且他刚才在大殿上的表现也分明是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怎么就……“是她!”
宁筝蓦然睁大了眼睛,脸色剧变。…………郊外。尘土飞扬,几十匹快马在树林里飞驰而过,每一匹马背上都坐着一个黑衣人,其中唯有一匹特殊。白色的马背上,坐的是一男一女两人。“你没事吧?”
女子关切的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没事。”
男人温润俊美,冲着女子温和的笑了笑,“我还没进宗人府,你的人就出现救了我,怎么会有事?”
“那就好。”
女子轻轻呼了口气,有些委屈可又有些恼恨的瞪着他。这两人正是上官清欢和萧临楼!虽然如宁筝猜测的那般,萧临楼没有料到她和太子请君入瓮的计划,可是在此之前他却做了另外一件事——在上官清欢临走的时候,往她手里送了一封信。准确地说是一张字条,让她使唤凝香回去找他——如果凝香听她的话照做,那就是对她忠诚的。如果不……上官清欢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如果不是那张字条,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竟然背叛自己。凝香那个臭丫头,竟然被宁筝收买了!难怪前几日总是在她耳边叽叽歪歪的说萧临楼坏话,还给她出一些看似很好实则蠢得要命的主意,原来,根本就是为了引导她和萧临楼反目!如果不是按照字条上的指示做了,她或许回了北齐还把凝香当心腹呢!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