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莉似有所悟，她直起身子，两手握拳轻敲路易斯的后背：“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就是让她有一个动力，对吧……”　　“所以说，在有些方面你还是有些年轻，维塔莉。”

路易斯满足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马基雅维利早就说过，所谓感激，不过是对于将要到来的好处的热烈期盼罢了。”

“有些好处，授予别人之后得到的感激只是一时的，没有人知道会什么时候结束，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也可能会是一个小时，这没人能够说得清。”

路易斯轻松地笑着：“但如果你把这件好处悬在她的面前，她就会为了这个目标而一直努力。”

“我们拿驴子做比喻，如果让驴子吃掉了那个胡萝卜，很可能它在满足之下就会拒绝继续拉磨。”

“但如果把这根胡萝卜悬在它的面前，这样一来，它就会因为想要吃到这只胡萝卜而一直努力，驴子是这样，人也是如此。”

路易斯最后总结道：“当然，好孩子不要学这些……”　　“哼，你该不会拿这种手段对付我吧？”

维塔莉不轻不重地捏了他一下。　　“难说。”

路易斯回手摸了一把她香软滑腻的大腿，笑呵呵地说道：“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维塔莉再次俯下身子，完美的身躯贴合在路易斯的后背上，在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中，丰唇凑在他的耳畔，娇声倾诉道：“我是主人的，从心到魂。”

超，我又不是影魔，你搁这说啥呢？　　呼吸急促倒不是因为路易斯有反应，而是被维塔莉压的……　　想想看，年纪轻轻的路易斯并不是健壮的男人，他的身躯还是有些瘦弱的，被维塔莉压在下面时，几乎有些喘不过气了。　　“就算你这么说，爷也不会赏你。”

路易斯拍拍她的大腿：“起来吧，少爷我都快被你压死了。”

“讨厌，人家哪里那么重……”维塔莉的声音有些哀怨：“要是主人嫌弃我胖，我可以减肥……”　　“不用，不用！这样就好！这样最好。”

路易斯连忙阻止道，开玩笑，这种中用又中看的身材可真是太让人喜欢了，路易斯哪里舍得让她减肥，破坏这优美的风景？　　不像有的身材，看着干巴巴的，但实际上中看不中用……　　当然，没有影射凯瑟琳的意思，凯瑟琳也不是那种白瘦幼的身材，这一点路易斯可是有着完全的体会。　　维塔莉不情不愿地起身，看着还在趴着的路易斯，好奇地问道：“您怎么不起来？”

路易斯心里划过七个句号，他哪里是不想起来，他是怕翻过来之后暴露他逞强的局面。　　维塔莉看着路易斯尴尬的样子，忽然间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与凯瑟琳不同，维塔莉可是和妈妈学过这些方面的知识的——法国人嘛，就擅长这个。　　她优雅柔和地笑着，向路易斯发出邀请：“主人要是难受，维塔莉可以的。”

“不了。”

路易斯摇手拒绝道，身体不会骗人是真，他没这个想法也是真。　　他也算是一个比较有仪式感的人，哪怕凯瑟琳不介意身边多个维塔莉和克莉丝塔萨，他也要尊重凯瑟琳的意见，最起码，得好歹第一次得给凯瑟琳留着不是吗？　　当然，也有可能，他仅仅是在骗自己罢了。　　“那就睡觉吧。”

维塔莉冲着路易斯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一翻身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躯：“我先睡了，主人晚安。”

路易斯突然有点想大喝一声，呔，女妖精，吃俺老路一棒。　　但他还是忍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两人早早便回到了学校。　　凯瑟琳也只是稍稍诧异了一小下，便也没多心，她对于路易斯还是充满信任的。　　实际上，路易斯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吃饭的时候，路易斯那里再次成为了战场。　　他的左边坐着凯瑟琳，右边坐着维塔莉，俩人把他夹在中间，盘子里塞满了食物。　　凯瑟琳看维塔莉给路易斯叉一块食物，她也不甘示弱地叉一块过去，路易斯只能含泪往嘴里塞，连给汤姆和杰瑞都做不到。　　汤姆看着可怜的主人，心疼地抹了一把眼泪，含泪端起牛奶盆子一口抽干。　　得补水，不补水怎么替主人哭呢？　　汤姆的想法还是很朴实的。　　其实维塔莉倒不是为了和凯瑟琳比，她只是单纯觉得路易斯身材有点单薄，昨天被压了一下都有点喘不上气，实在是没有男子气概。　　可她却忘了路易斯今年也才十二岁，就算是虚岁也才十三，哪能那么快就有男子气概呢？　　路易斯身边的修罗场气氛吓坏了同学们，想要过来与路易斯聊聊家养小精灵问题的赫敏打了个冷战，根本就不敢凑上前去。　　由于今天是周末没有课的原因，所以吃过饭路易斯就回寝室去了——这是他的特权，可以不上自习。　　当然，不止是他的特权，这也是每个年级第一的特权，但是大家都卷的很，谁愿意丢了第一的名号？那可不止是荣誉，还有实打实的金钱奖励呢。　　有几个小巫师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呢？怕是没有。　　而凯瑟琳身为四年级的第一，维塔莉身为他的秘书，自然也是有权不上自习的。　　路易斯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指头逗弄杰瑞，趁着他不注意，突然把手一抽，杰瑞翻着圈儿摔了一个大马趴，路易斯手中刚才捏着的葡萄也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杰瑞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叉着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路易斯，满脸写着不高兴。　　一旁的汤姆一手指着杰瑞，另一只手拍着大腿放声狂笑，结果杰瑞拿起那颗葡萄一把甩进了汤姆的嘴里，力道之大，那葡萄甚至在汤姆的脑后拱出去一块又弹回嘴里，把他带了一个后空翻。　　这回轮到杰瑞拍着大腿狂笑了。　　“好了路易，别欺负他们两个了。”

凯瑟琳拿着当日的《预言家日报》走进来，递给了路易斯：“斯基特那边开始撰稿抨击魔法部，为哑炮们发声了。”

“哦，这是好事儿啊。”

路易斯停下继续逗弄两个活宝的动作，接过了凯瑟琳递过来的预言家日报。　　汤姆左看看又看看，趁着路易斯不注意，拉成长长一条猫伏在地上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起身一把将杰瑞抓住，转身就跑，那一溜烟的速度让博尔特拍马难及。　　作为一个擅长搞个大新闻的记者，丽塔·斯基特的动作还是十分迅速的，她几乎是连夜采访了几个典型的哑炮，个个有名有姓，抨击起魔法部那叫一个凶狠，根本没有任何“不愿透露姓名”的意思。　　这也算省了不少的事儿，但照片中的丽塔似乎有些不高兴，大概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创作空间的缘故了吧。　　尤其是那个乔瑟夫·米尔斯，几乎是句句悲伤，字字血泪。　　“我是乔瑟夫·米尔斯，是一名哑炮，从我出生起，就一直承载着家里的希望，我的父母都是巫师，而他们也一直希望我能够进入霍格沃茨学习，我也是一直在憧憬着，如果能够进入霍格沃茨学习该有多好。　　可是在我十一岁时，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的家里并没有迎来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而我的家人以为是霍格沃茨出了差错，甚至去问过这件事情，但是很遗憾的是，霍格沃茨并没有出错，出错的是我，我……是一名哑炮。　　从那时起，我感觉就像天塌了一样，好在，我的父母没有放弃我，哪怕是亲戚们的白眼，朋友们的嘲笑，都没有改变他们对我的爱，可是……该死的食死徒，该死的伏地魔夺走了我最后的亲人，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把我藏到了地下室中，他们两个却被伏地魔派去的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杀害，理由很可笑，因为他们生出了一个哑炮，他们是巫师界的耻辱……　　从此失去最后亲人的我，只能不断地流浪，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什么苦难我都经受过，我无家可归，成了流浪儿，我在桥洞里住过，在垃圾堆里睡过，和流浪狗因为一块发馊的面包打起来过，没有人真正把我当成人看过，所有人都嫌弃我，麻瓜们嫌弃我是脏污的流浪汉，而巫师们又嫌弃我是一名哑炮，是巫师的耻辱……　　但是，就在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浑浑噩噩地结束时，一束光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之中，是路易斯·蒙巴顿殿下，天啊，当马尔福先生——原谅我这么称呼，他当时还不是爵士——找到我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曾经是‘食死徒’的马尔福先生开始为魔法界‘除害’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我却被马尔福先生通知，尊敬的蒙巴顿殿下正在招工……天啊，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马尔福先生是被污蔑的，他根本就不是食死徒，而是一位品格高尚的人——是啊，尊敬的蒙巴顿殿下身边，怎么可能有心思阴暗的人呢？　　当时我心里的想法很简单，要求也很低，我在想，哈哈，终于有人肯收留我了，哪怕什么工钱都不付给我，只让我一天吃一顿饱饭，让我有一块像样的地方住就好了，但是我发现我真的错了……不仅一日有三顿丰盛管饱可口的饭菜，还有足够宽敞的宿舍，除了在家里的日子，我还没有体验过如此舒适的床铺，如此干净的房间……　　你们或许不知道我在殿下的工坊中培训的那几日到底是什么感受，老实说，过了二十多年狗都不如的日子，我真的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人……是蒙巴顿殿下给了我们一个做人的机会，最让我无法想象的是，那么尊贵，那么崇高的殿下，居然毫不嫌弃地握着我的手，把我当成一个人看，从那时候起，我乔瑟夫·米尔达发誓，这辈子永远不会背叛殿下！　　但是就这样一个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也要被人剥夺，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魔法部要夺走我们最后的希望，只因为一个狗屁的保密法吗？我不知道殿下到底触碰到了谁的利益，我也不认为工厂会违反《国际保密法》，但这件事切切实实地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阴谋，针对殿下的阴谋。　　殿下是善良的老实人，但我们这些受过殿下恩惠的哑炮，绝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殿下讨还一个公道！”

“Alas。”

路易斯放下报纸，有些感慨地说道：“福吉这回麻烦可大了。”

凯瑟琳扫了一眼报纸，抿嘴轻笑道：“就你还老实人……你这小混蛋最不老实了，哼。”

“我不老实也是对你。”

路易斯翻翻白眼，一把将凯瑟琳拽到沙发上，把脑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　　凯瑟琳很自然地把手放到路易斯的头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温声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福吉？”

“无外乎甩石头，挖墙脚，掺沙子罢了。”

路易斯话语轻松地说道：“现在这石头甩了出去，接下来该挖墙脚了。”

凯瑟琳心思灵慧，只是稍稍楞了一下就知道路易斯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维塔莉也是思索了半天才明白，只有克莉丝塔萨像个傻大姐似的嘴里塞满了坚果，像个仓鼠一样两腮鼓鼓的，根本没有关心路易斯在说啥。　　最近头皮好痒啊……该不会要长脑子了吧？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那你准备挖什么墙角？”

凯瑟琳笑眯眯地问道。　　“当然是亚瑟叔叔。”

路易斯盒盒地笑着：“另外还有几个备选名单，一会儿我去和邓布利多商量商量。”

“当然，有的人只能当做棋子来使用……像那个鲁弗斯·斯克林杰，在这件事上就可以利用一下他。”

路易斯手指轻敲桌面：“据我所知，斯克林杰这人一直和福吉很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我想……或许这个人能够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