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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落后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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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泥鳅黄鳝确实比较保险,而且收益还是很不错的,一天大几十上百块钱,已经等于一个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那怕是三个人分也非常划算。  只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也确实对身体不好。  王正又不是想不到其它赚钱的法子,又何必做这招人眼红的事情呢?  当然,本钱在母亲手中,王正还是需要尽量解释清楚的。  “抓泥鳅黄鳝确实不错,可很容易让人眼红,而且大冬天的天天泡在水里对身体也不好!”

“做什么不辛苦,以前人家在生产队天天犁田,还不是过来了,你管别人眼红不眼红,咱家欠了那么多钱,眼红又能怎么样,还能把我们抓去关起来不成?  大部份的钱可欠的是信用社和公社里面的钱,真要把我们抓去关起来,那钱我可就不还了!”

王妈并不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普通农村妇人,而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知青。  具体的情况,王正并不清楚,只知道母亲家庭条件原本不错,初中毕业后过来这边当知青,为了和父亲在一起,和家里闹翻之后就彻底断了联系。  只不过十多二十年的鸡毛蒜皮,早已经让这个女人褪去了以前的一切,变成了一个满脸沧桑的农场妇女。  王正叹了口气,说道:“可抓泥鳅黄鳝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也从未听说过以这个为生的,更没有人以此发家。”

“眼前都顾不好,还想什么以后?”

王妈起身用大盆把面条夹了起来,“先把账还清了再说吧!”

王正有点无奈,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明天去找老村长商量一下,如果他觉得可以做,那就做怎么样?  毕竟想要做什么也需要他帮忙开介绍信,如果他愿意给我们开介绍信,就证明他看好我们!”

“行啊,他敢开介绍信,就得负责!”

王妈挑了挑眉,然后把面盆放在桌子上,说道:“赶紧吃了睡觉。”

和着鱼汤,王正吃了一碗面条就没再吃了,心里想着怎么说动老村长。  第二天,王正起了一个大早,和康如山一起赶场把泥鳅黄鳝卖掉后,就直接到了村小学找老村长。  村小学有间办公室是村部的,平时村干部没事儿都会在这里!  王正个头很小,老村长的个头比王正还要小,不但不到一米五高,还干瘦干瘦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老头,却当了三十多年的村长,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抗战岁月的凶险。  老头只要你不犯他原则性的问题,平时倒是挺和谐一个人,看见王正和康如山一起过来,开玩笑道:“你们两个投机倒把的家伙,今天怎么有空到村部来了?”

“您老可千万别乱说,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们可受不起,抓泥鳅黄鳝除害呐,等明年不管下多大雨,肯定都不会有田坎被冲垮了!”

王正笑道。  “嘿嘿,那要是到时候有田坎冲垮了,你们两个去给人家搭起来吗?”

老村长冷笑道。  “那肯定不是因为黄鳝洞打垮的,不过真要有谁家田坎冲垮了,我们可以去帮一下忙!”

王正笑道。  “都还算你小子又是良心!”

老村长点了点头,问道:“说吧,跑来找我什么事儿?”

王正拿出一包鲫鱼干递了过去,笑道:“这几天抓了很多鲫鱼,不好卖,都给烤成鱼干了,带点给你尝尝!”

“少来这一套,有话直说!”

老村长仔细看了看王正,说道:“你小子以前没这么多花花肠子的,现在怎么转性子了?”

王正沉默了,叹了口气,说道:“穷则思变嘛,日子过不下去了,总得想点办法!”

老村长点了点头,问道:“说吧,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咱们村那水库今年该清塘了吧?”

王正问道。  老村长点了点头,说道:“三年一清塘,今年过年确实到了清塘的时间!”

“那您觉得今年的鱼能卖多少钱一斤?”

这下轮到老头沉默了,上一次清塘根本就没卖出去,最后分给全村的人吃了。  ******的时候,村里拦截了许多鱼塘,基本上每个生产队都有两到三口鱼塘,还有两个几十亩的大水库。  田里的泥鳅黄鳝、鲫鱼这些也很丰富,这年头因为猪油不够,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喜欢吃鱼。  平时候因为卖的人少,还能卖出去一点,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提多少去赶场又提多少回来的多,年关大家一起清塘,那就更难卖出去了。  至于说运输出去卖也不怎么现实,毕竟交通不方便,没有氧气鱼可是死得很快的。  “直接说你什么想法吧?”

“我想把鱼做成鱼干卖到老区那边去!”

王正说道。  老村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老区的人确实喜欢吃鱼,可他们比我们还要穷,拿什么钱来咱们的鱼?”

“看他们那边山里老鼠多啊,两广那边的人喜欢吃老鼠!”

老村长愣了一下,皱眉说道:“两广那边的人就有钱了?”

“至少鹏城那边的人是有钱的吧,毕竟鹏城已经是特区了,而且那边可是有许多港岛人的。”

“这些你都是从那儿知道的?”

王正被问得不由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时代别说网络、电视什么的了,自己这里连电都还没有,晚上照明都还用的是煤油灯。  全乡将近两万人,知道这些的可能都不超过五个。  还好这时代也是有消息传递方式的!  “报纸上看见的,上面说鹏城的菜比港岛那边便宜很多,每天都有几万人过来买菜,我觉得那些港岛人,应该是很有钱的!”

老村长皱眉想了想,说道:“港岛人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一些事情也还有确认一下再说,不过你烤鱼干进老区去卖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先答应你。  老区那边的人虽然没有钱,可他们有东西,你们可以带着鱼干进去换猪肉,他们那边的人确实稀罕吃鱼,不过这买卖该怎么做,咱们得先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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