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见，之前从未打过交道。”

两个人带着疑问，来到了破浪的藏身之地。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天空阴沉了下来，几朵乌云漂浮在天上，将阳光半遮半掩起来。这里位于城郊，是一个极为肮脏简陋的村子，有的房屋破败像是多年没有人居住一般，所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油腻腻的，像是抹了猪油一般。除此之外，这里没有一点植物生长的痕迹，只有一个巨大的树，保持着一个被烧焦的姿态，伫立在村口。周围安静得可怕，甚至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街道上。叶蓁蓁后脊有些发凉，抓住了宋知斐的袖子，小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看起来像是荒废了很久？”

“十多年前这里是一个瘟疫隔离区，但凡是京城中出现类似发烧等症状的人都会被拉到这里来，定期发送食物、水和药。后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出现有人争抢药材食物的现象，人们也变得暴躁冷酷。”

“瘟疫疫情得不到控制，父皇认定有官员贪污，问斩了一些涉及此事的大臣，官员换了一批，这个瘟疫村开始被人刻意遗忘，再也没有粮食运输进来，这里的人只能等待死亡。”

“于是这些人开始联合起来闹事，不知他们如何发现上游的水源，为了泄愤，他们开始大量自杀，然后让其他人将他们的尸体扔进河水中，目的就是为了让京城乃至下游的人也感染上瘟疫。”

“得知这件事情的大官十分惊恐，担心皇帝问责，于是故意放了一场火，烧死了这村子的所有人。你看到地上的那些油腻腻的土，就是当年他们洒的油。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无人生还。”

叶蓁蓁心中一揪，“那个大官可被陛下处决了？”

“没有。当年那件事情他有功劳，阻止了京城浩大的劫难，从此升官发财，官运亨通。”

“怎么会这样……他是谁？”

“任皇后的亲哥哥，任亚舟。”

这个答案让叶蓁蓁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难道陛下不觉得残忍吗？”

宋知斐淡淡开口，“当年瘟疫村记载并且上报的人口不过是百余人，父皇当然不知道其实那时候瘟疫村已经有着一千余人。”

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挥散。叶蓁蓁并不认为皇帝真的不知情。只不过任亚舟处理的这件事情和维护统治的大方向不谋而合，皇帝才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黎民在上位者的眼中，不过是草芥一般，全都能拿来被当做维护统治的牺牲品。见叶蓁蓁此次不说话，宋知斐反握住她的手，“怎么了，被吓到了？”

“嗯。”

叶蓁蓁没有否认。宋知斐抬手揉了揉叶蓁蓁的头顶，“黑暗总是会过去的，不过是时间长短未知。”

话题有些沉重，叶蓁蓁觉得有些发闷。她转移话题，“破浪会藏在这里吗？这里离京城并不远，他应该有时间赶去更远的地方。”

“他的确是在这里。”

宋知斐回答。但是为什么破浪会选择隐匿在这里，他也不得而知。“哗啦——”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宋知斐一手剑出鞘，一手握着叶蓁蓁的手就朝着声音的来源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