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所以才要诬陷我们!”
孙荣不理会周晓畅,而是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恭敬有礼地看向了白锦,“白锦夫人,这个故事是我随手图有趣写的,但觉得难登大雅之堂,随手就扔在了纸篓里,想必是被他们捡到了。”
周晓畅炸毛,“你胡说!”
孙荣继续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周同窗,我本来也不想将事情闹得那么大。如果这件事情只关乎我一个人的声誉倒也无妨,让我们青云堂的众人白费了这么多天的辛苦不说,最重要的是这种行为可以说得上是盗窃,会影响君山书院多年的清誉。白锦夫人,口说无凭,倒像是我们青云堂没有肚量一般,学生可以拿出证据。”
白锦点头,“好。”
不一会儿孙荣拿着一本蓝皮的本走了回来,交到了白锦手中,“学生随手写的故事扔掉之后又觉得可惜,回去之后又誊抄在册。就是您手中的这本,还望白锦夫人明鉴。”
白锦翻看着,虽然有几处和刚才那出戏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整体整体情节有很大的相似。这本书又相继给了其他人,大家认为的结果都是一样。院夫长严厉的走到了钱夫子身前,“没想到你们验真堂竟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苏夫子此时折扇一摇,幽幽开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老钱,我早和你说过,每次都得倒数第一名并不丢人,可是你为什么偏要走这些旁门左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孙荣的故事,你也可以之前和他说,何必要这么做的?简直是有辱斯文!院夫长,按理说这件事情虽然应该按照院规处理,可是老钱毕竟是书院的老人,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院夫长怒火中烧,在白锦夫人和众多书院的夫子面前丢人,实属头一次。他将这些怨气全部撒到了验真堂身上,严厉的说道:“按照院规,理应逐出书院,我宣布验真堂从今日起……”“慢着!”
白锦开口,“这件事情不应武断处理,我很是好奇这剧本是谁所写,不妨让那位学生站出来。”
“是我。”
说着,叶蓁蓁从柱子后面站了出来。白锦见到叶蓁蓁的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可说不惊讶。“蓁蓁……”叶蓁蓁微微摇头。她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此时大家知道她是白锦的女儿,无论她拿出怎样的证据,众人也都只会认为她因为是白锦的女儿,所以才能摘下抄袭的罪名。白锦见叶蓁蓁如此,知道她另有打算,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激动,“你所写的剧本可是抄袭?”
叶蓁蓁仰头挺胸,“学生发誓,剧本原稿的确为学生所写,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大家在排练期间对剧本加以打磨,可以说这个剧是大家共同写出来的。”
苏夫子挑眉,“你这是想将污水泼到每个人的身上?”
陆青儿反驳,“这个剧本的确是我们一起商量改出来的,没有抄袭一说,何来污水?”
院夫长气道,“证据就在眼前,你们相互袒护,竟然还不知悔改?”
说着院夫长就将孙荣的稿子扔在了叶蓁蓁的手里。叶蓁蓁从头到尾的仔细翻看一遍之后,左眉微微挑起,念着稿子上的一段,“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化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四句用笔简单,但深意无穷,敢问可是孙同窗亲笔所写?”
“自然!”
孙荣毫不犹豫点头。闻言,白锦脸色微变,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句是清朝词人纳兰容若所写,她当年穿越之后,担心忘记关于现代种种事情,所以将她所知道的东西分门别类地记载下来,其中这阙词就记在了她整理的诗词书稿中。然而,她担心这些不属于这个事情出现的东西为将来的历史造成偏差,所以都放在了芙蓉老家和君山书院的藏书阁中,鲜有人翻阅。而蓁蓁想必就是在她书房的书架上看到这阙词的。叶蓁蓁笑,“孙同窗当真是文采第一,殊不知这句原本是‘何事秋风悲画扇’,而我一时笔误不小心写成了‘化’字,而你这边却不差分毫地抄袭了过去。到底谁是抄袭,大家一目了然!”
白锦看向孙荣,“孙荣,你还想一错再错吗?”
孙荣一愣,“白锦夫人这是何意?按照现在的证据来看,分明是她强词夺理——”白锦打断,“来人,去将藏书阁五楼三架四层上面的诗词精选拿出来!”
很快,书院的学生拿来了书。白锦轻轻吹去上面的尘埃,翻到了其中一页,交给了身边院夫长们传看。她解释,“这首诗我早年前,听好友吟过的,于是记在了书册上。孙荣,你难道还想声称这是你的作品吗!”
孙荣一愣。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发展。孙荣无助地拉着苏夫子的袖子,“夫子,学生也是为了青云堂才一时做错了事情!”
白锦猜疑的目光投在了苏夫子的身上。苏夫子立刻拂开了孙荣的手,“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孙荣,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孙荣惊愕,“夫子!”
苏夫子当然明白,若是此时表现得太撇清自己,会让很多人非议自己凉薄。于是,他话锋一转,朝白锦和院夫长拱手,“教不严,师之惰。只不过念在荣儿他年纪尚小,还请给他一次机会!况容愿和孙荣一起受罚!”
苏夫子,字况容。此言一出,不禁感动了青云堂的学生,也让很多人夫子和学生为之动容。叶蓁蓁眼底露出一丝轻笑,既然苏况容这么想发挥圣母光辉,秉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那她也不介意扇扇风点点火,一起铸就苏夫子的伟大光辉!叶蓁蓁站出来,“苏夫子护徒心切,学生深感动容,可惜……仍然有一事不吐不快。”
白锦侧头,似乎看穿了自家闺女心中的小九九,忍笑问道:“何事?”
叶蓁蓁道;“昨日,我们验真堂的周晓畅,也是方才饰演马文才的那位学生,伤了腿的筋脉,险些不能参加今天的节目。这事情也和青云堂的学生、苏夫子的爱徒孙荣有关!”
闻言,孙荣双眼一红,指着叶蓁蓁骂道:“你含血喷人!”
苏况容双手背在后面,“叶同学,虽然孙荣刚才做错了事情,但是你们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按在他的身上。人崴脚很正常,尤其是你们这活泼好动的年纪,难不成这也要怪在孙荣头上?”
叶蓁蓁摇头,“不是崴脚,而是有人故意用石子打在了他的筋脉上。我听人说起过,孙荣在来君山书院前曾经学过一些奇巧之术。”
孙荣恨得咬牙切齿,表面却一副被人冤枉的无辜神色,他指着叶蓁蓁,“刚才难不成单凭这一点,你就想污蔑我?我知道刚才事情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能将这种事情也冤枉在我身上!”
孙荣此时当然不会认。因为两个事情性质不一样。前者污蔑叶蓁蓁抄袭还可以解释美化一下,集体荣誉感强烈,为了青云堂的荣誉什么的。而后者,光是伤害同窗这一项罪名,恶劣的品行便是板上钉钉了,以后再去其他书院,也很难读书。叶蓁蓁微微摇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着,她和钱夫子一起走到了一个盖着红绸子的大家伙面前,揭开了上面的布。一个反射着阳光的金属铁皮就出现在了大家眼中。有些类似海螺的形状。白锦惊讶地站起来,“这难道是……留声机!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钱夫子害羞地挠了挠头,脸上黑中透着一丝红意。然后他手指按上了一个红色的拉杆,用力扳到了下面。机器开始发出轰鸣的声音,紧接着海螺口处就传出了人声。“这么说来,周晓畅的腿果然是你伤的!”
是叶蓁蓁的声音。“是我,是我用石子敲打了他的筋脉,让他腿后的筋移跑到了小腿前面,一般的郎中根本医治不好,但是我不介意帮他治好。只要周晓畅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并叫我一声爷爷,我立刻就能将他的筋骨正过来。”
孙荣洋洋得意的声音传遍了君山书院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听到自己的原话传了出来,孙荣脸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