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入十月,草原上就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小雪初下,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棉絮。慕容秋霜知道秦风依然要留在草原,依依不舍地跟着慕容静秋和姬紫嫣去了不咸山,等挖到了千年人参后,又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大草原。又过了两个月,慕容秋雪已经学会多种中原剑术,铁王如期召开了英雄大会。草原上大部分人都见识过慕容静秋的中原剑法,他们都深知中原剑法的厉害,所以这次参加大会的人并不多。三大部落参赛的勇士,加起来不过一百人。这些人除了为了得到九公主,他们仍然质疑中原的剑术,都想亲自尝试中原剑法的厉害。经过几番角逐后,原三大部落各得出两名决战者。金大善也在其中,他见过慕容静秋的剑术,慕容静秋只是学了中原的越女剑法,在草原上就无人是她的对手。他虽然有信心能战胜其他高手,却没有把握战胜九公主,为了能得到九公主,金大善仍然怀着一线希望挑战到了最后。其他五名勇士都质疑中原剑术的厉害,都争着要直接挑战九公主。慕容秋雪见宇文豹使得是一柄大长刀,也同样操起一柄大长刀。大长刀长达一丈有余,本不适合女子操练,慕容秋雪深知大长刀是战场上的常用兵器,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提大长刀可充分发挥了在战场上的优势。是以慕容秋雪一开始跟秦风学武时,便选择了学**长刀。秦风所教的大长刀刀法以原赵国长刀门的刀法为基础,融合了越女剑法的剑走轻灵虚虚实实的打法。只见宇文豹举刀大喊一声,策马奔来,用的是大长刀最为基本的蛮力打法。这种打法是双方的大刀相撞,比的是双方臂力大小,力小的一方往往会被震的虎口巨痛脱刀而败。这样既可以决出胜负,又不会重伤对方。慕容秋雪虽然跟秦风学过刀法,但臂力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多大变化,她的力气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大力勇士?当宇文豹的大刀迎面而来,她当然不会直接接这一刀。只见慕容秋雪也是举刀快马向宇文豹冲上,待到近处,忽然矮身伏鞍,把刀拖在地上,才从宇文豹的长刀下钻过。立即紧勒缰绳,银鬃马人立起来,慕容秋雪应用越女剑的‘回身一剑’,不等宇文豹调转马头回身一刀打去。慕容秋雪这一刀借的是宇文豹奔马前冲的力量,是以她虽然没有用尽多少力气也把宇文豹直打下马来,好在慕容秋雪用的是刀背,宇文豹只受了一些摔伤。金大善本来使得是一杆长枪,这次他却手握三尺青锋剑上场。慕容秋雪不明白金大善为什么要挑战她的剑术?要知道秦风最擅长的本就是剑法。慕容秋雪心想金大善断不会贸然行事,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慕容秋雪倍加小心,把七星剑和越女剑融合一起,快速向金大善发起进攻。不过片刻金大善已被笼罩在剑气之中,金大善连出手的几乎也没有,慕容秋雪不想伤了金大善立即收剑道:“我现在就教你十招七星剑法,你帮我打败他们四个。”
金大善随慕容秋雪到了一处无人处,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学会了十招七星剑法。在场的四人中,摩尔帖本来就不是金大善的对手,见金大善代替慕容秋雪比斗,便提前认输退了场。剩下三人争先恐后的要打头场,只听慕容秋雪道:“何必浪费大家时间,干脆你们三人一起上。”
那三人谁也不相信金大善只学了一会功夫,就能高明到哪里去。只觉得慕容秋雪的话,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三人都不愿联手对付金大善,仍然要独自挑战中原的剑术武功。宇文部落的渥巴克用的是一把草原上常见的残月弯刀,二人刀剑相碰,但见刀光剑影,激起星星火花。金大善如果使用自己的看家本领红缨枪,定是信心十足的能战胜对手,这时使用才学的七星剑,反而没有半点信心,果然才一开战便左支右绌,不到十几回合反而处了下风。金大善为了慕容秋雪当然不会轻易认输,也没有换用其他兵器。他一边躲闪,一边琢磨,直到拼了数十招后,渐渐领悟了其中的要诀。又过了几十招,越发纯熟,直把渥巴克逼得没有还手之力。金大善为了把七星剑法练的更熟并不急于取胜,直把对方做为练手来练剑。渥巴克见怎么打,怎么避,自己的命门都暴露在对手的剑下,见金大善仍然像猫捉老鼠一样把他当成练手,气的把剑扔在地下,怒道:“金夫长的剑术远胜于我,又何必这样戏耍于我?”
金大善道:“我始终不相信中原的剑法有那么厉害,才让你做了我的练手。”
金大善又自我比划了几招又道:“中原的剑法果然厉害,每一招每一式的进攻部位都叫人防不胜防。”
金大善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武功又精进了数倍,心中更加得意,骄傲的指着最后两人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十招之内必定胜你们。”
剩下的二人都是拓拔部落的勇士,二人穿的衣服一黑一白,皆生的相貌堂堂,肌骨精壮健硕。其中白衣人望着黑衣人,希望黑衣人能同他联手对付金大善。见黑衣人摆手回绝,才硬着头皮向金大善出招。不过几十回合,白衣人已无还手余地,金大善又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把白衣人当成了练手。黑衣人在一旁仔细观看,深入琢磨,不禁的自我点头,似乎看出了金大善的破绽。金大善见黑衣人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放弃了白衣人不攻,直接攻向黑衣人。黑衣人从容不迫,还自报了名号,原来他姓段,名学军,是新上任的千夫长。段学军使得是一把直刀,刀身狭窄,远远望去倒像是一把剑,此时他以刀做剑,使得也是金大善的七星剑法。旁边人见段学军现学现用,打的有模有样,都佩服他无师自通,慕容秋雪在一旁道:“段千户未免太过自以为是,就凭你只是在旁边观看了几遍,就能把中原剑法据为己用?中原的剑法讲究形意结合,如果没有行家指点,岂是你随便看了几眼就能精通其要。你现在使得七星剑法如浮光掠影,十招之内便会败下阵来。”
慕容秋雪在一旁说着,旁边人都在质疑,都在想:“他们出手的招数,力度明明如出一辙,又怎么会立见高低?”
正这样想着,只见金大善一招繁星落地,抖出无数个剑花。渥巴克依样画葫芦,也使出一招繁星落地,虽然招法一样,也没有抖出剑花。而金大善的繁星落地却像无数把剑正向他刺来,叫人辩不出真假虚实。渥巴克慌的左右开弓挥剑乱舞,金大善旋转数圈口喊一声‘紫气东来’,脚踏七星之位,一剑已经抵住他的胸口。骄傲的渥巴克很快败下阵来,大家都对中原剑术大感佩服,许多人现场就要拜慕容秋雪为师。慕容秋雪望着秦风,见秦风并没有异议,只得命令金大善把他的十招七星剑法传给最后决胜的十大高手。金大善把他的十招剑法传给十大高手,十大高手又偷偷的把他们所学的传给他们的门下,只不过每个人的天分各异,各人武功仍然高低明显。转眼到了年终,慕容铁王率领大队人马,回到了他的本部。站在秋坡岭上,只见千里草原白雪皑皑,一望无际。秦风回到了熟悉的慕容部落,似乎是回到了故乡,心情特别畅快。刚回到自己原来的毡房,小敏小惠笑迎前来,又问及慕容静秋的事,秦风这才愁容满面,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小敏小惠顿止笑容,不断得唉声叹息,心里更加思念三公主。二人闷闷不乐的回到了三公主的毡房,望着她之前留下的衣物针织,马头琴,睹物思人,都双双流下了眼泪。秦风正也要去三公主的毡房,忽见一大群人气汹汹的迎面而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秦风见来的都是一群老人,老族长慕容华走在最前面。原来他得知他的儿子慕容狄,和孙子慕容远军、慕容卉都死在了慕容静秋之手,便率领了一群老部下前来兴师问罪,慕容秋雪在他身旁不断地拦阻。慕容华得知三公主没有随铁王回到本部,便要烧了她的毡房。秦风见状,又想到慕容狄害得慕容静秋受尽屈辱,气的实话实说:“慕容狄父子三人临阵叛变倒戈相向,差点害得慕容部落的大军全军覆没,三公主杀了他只是以正军法,老族长教子无方,居然还要怨责三公主?”
慕容华大声怒骂秦风:“你胡说,我儿是慕容部落的万夫长,是铁王的堂弟,他又怎么会背叛铁王?连铁王也说他只是犯了一些军纪而已。”
原来慕容铁王为保住慕容华的颜面,就没有把慕容狄造反的事如实相告,只说他是违抗军令而被三公主诛杀了。慕容华这才怒不可遏,要来找慕容静秋算账。慕容华和他的三个孙子仍然不相信他的家人会造反。几名慕容氏的夫长只好把那天慕容狄造反的实情细说一番。慕容华大哭:“糊涂啊,这个孽子真该千刀万剐,老夫险些错怪了三公主。”
慕容华得知真相后,气的更甚,又匆匆向慕容狄父子三人的安葬处奔去。见铁王正率领一群族人向他的棺椁祭拜,慕容华大吼道:“你们拜那个孽障做什么,他是个叛贼,我慕容华没有这样的儿子。”
慕容华说着要掀盖鞭尸,又不许大家把慕容狄葬在慕容氏的墓地。慕容铁王见慕容华情绪激动异常,倒地不支,与众人一起将他扶起,不断的劝慰。慕容华坐在地上大哭:“完了,完了,丢人呀!老朽还指望他们这番出征能够建功立业,光大我慕容家族,没想到我慕容华居然会生出这种孽障来。”
慕容华的三个孙子在众人的示意下都上前安慰他。都各自说了些今后会励志建功光耀门庭的话。慕容华见到三个不成气候的孙子更是大失所望:“就凭你们,你们也都过了十五岁,还是呆在你们娘亲的身边,既不会骑马射箭,更不会比斗摔跤,连穿衣吃饭也要人伺候,我慕容华有你这种子孙又有何用?”
三兄弟被他爷爷斥的低头不语,默默流泪。秦风扶起慕容华,见他依然老泪纵横,心中不忍无从安慰,只得道:“从今天起我会亲自传授他们三兄弟的剑术武功,不出半年,他们便可以跻身草原上的十大高手之列,到时老族长就不怕他们没有出息,不能光耀门庭了。”
慕容华听到秦风会教习他的三个孙子武功,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忙拉着他的三个孙子向秦风磕头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