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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谢君安最后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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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远见秦晓柔状态不是很好,推掉了很多事情,决定陪她几天,起码等谢君安下葬以后再回京城。与秦晓柔的新合作,还没开始谈呢,总不能来了一趟,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赵明远已经去过谢府吊唁了,两家不算亲近,若不是因为与谢君安的合作,大概属于送个礼上门就算礼数周全的关系了。秦晓柔自谢府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非有事根本不出来。无论是谁去敲秦晓柔的房门,都得不到任何回应。银星生怕秦晓柔寻了短见,偷偷戳开窗户纸偷看秦晓柔在做什么。秦晓柔在房间里面静静的写着字,银星仔细看了看秦晓柔抄录的书名,似乎是经书之类的。既然秦晓柔没做什么寻短见的事情,银星也就放心了。很快停灵就满一周了,该是要把谢君安下葬了。这天阴雨绵绵,送葬的队伍在这样的天气中前行着,同行的亲人穿着白袍,哭声混在乐声中,说不出的悲凉。秦晓柔在离队伍不远的地方跟着,她身着白衣,一步一步跟着送葬的队伍走着,仿佛走的慢一些,谢君安就能离开的晚一些。秦晓柔紧紧护住怀里的经书,她日夜不休的抄了一本佛经,虽然她不信这些,可她还是为了谢君安亲手抄写了一本表示诚意,希望谢君安能安息。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像是为了送别谢君安,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终于走到了谢家的祖坟,到了最终离别的时刻。随着填土的声音,棺木被埋在了地下,秦晓柔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每一铲土,埋葬的不仅仅是谢君安,连着自己的心一同埋了进去。等人群祭拜结束,离开了墓地,秦晓柔才从不远处走到谢君安的墓前。“君安哥哥……”秦晓柔抚摸着墓碑上新刻的名字,蔓延的心痛,让她不能自已。秦晓柔把经书和花摆在墓碑前,“君安哥哥,我曾设想过,如果你去了,我会怎么样。我知道自己会很难过,只是我没想到,你成了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重要到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就在秦晓柔诉说心事的时候,赵明远带着林澈就在附近看着她。“主子,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吗?”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秦晓柔说的话,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赵明远的耳朵里。林澈当然也听见了,对于喜欢秦晓柔的赵明远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赵明远要摇摇头,“没事,我怕她出事,还是跟着她好一些。”

林澈见自家主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了。“君安哥哥,以后除了你的祭日,恐怕我不会来了。我沉溺悲伤太久了,忘了自己除了爱情,还有太多我在乎的,在乎我的人。或许以后的生活中没了你,我不会快乐,但也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君安哥哥,别了。”

秦晓柔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转身离开了。秦晓柔一路慢慢走回城里,赵明远不近不远的跟着,直到走到清风阁门口,他才假装从别处回来,与秦晓柔来了个巧遇。“秦姑娘,多日不见了。”

“赵世子,你来江流镇不少时日了,我因为情绪问题,咱说好的合作,也一直没空谈。今日我还需要去谢府拜会,明日一早,书房与赵世子一叙可好?”

“甚好。”

说完秦晓柔换了身衣服前往谢府。谢府里,阿墨把谢君安留给每个人的书信给各自看,给父母的,给弟弟的,给叶红衣的,给赵明远的,还有给秦晓柔的。谢宏峻和乔绮文打开了信,“父亲、母亲,儿子不孝,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还要替我操心。之前我有跟您提起秦晓柔,她是儿子心之所系,就连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仍旧放心不下她。家中事务,我已尽数安排好了,谢府以后就靠父母和弟弟了。而晓柔,她无所依靠,我的命是她强行给我续了半年,说来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既然今生不能成为她的夫君,我希望父母能成全我,收秦晓柔为谢府义女,在她及笄之时为她办一个盛大的典礼,让我成为她的哥哥。这不仅仅是我的愿望,对谢家也是有利的选择。儿子……”信的内容很多,大致除了把秦晓柔安排好,还有关于谢府的一些安排。对于儿子的临终遗愿,做父母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何况只是收个义女罢了,对谢家没什么大影响。写给谢君豪的信件就简单很多,写了他对于弟弟的期望,以及后续一些谢家的安排和主要的决策方向。至于叶红衣的信,早早就被他取走了。自那日他醉酒醒来,听阿墨说谢君安留给他一封信,他就直接拿了信离开了谢府,去了镇上的潇湘馆待着了。信的内容基本都是各个地方的布局安排和让叶红衣记得他们的约定。而给赵明远的信,在他当天吊唁的时候就拿到了,内容比其他人反而多了不少。“赵世子,我身死后,请记得我们的交易。谢家与太子的合作,以及我与你单独的约定。晓柔过不多久就会去京城了,我会给她增加筹码,让她进入京城的上流。京城险恶,你要保她周全。至于她的婚事,只要不是皇上赐婚,她便不会随意被嫁出去。你若有能耐,让晓柔同意嫁给你,就自己努力吧。还有……”后面还有巴拉巴拉一堆其他的安排,对于赵明远反而没那么重要了。秦晓柔到谢府拜会,冯管家把她带到正厅,谢宏峻和乔绮文已经在正厅等着她了。“见过谢大人,谢夫人。”

这是正式的拜会,谢君安给她的信里要她一定前来拜会。“秦姑娘,请坐。”

谢宏峻招呼着,“秦姑娘,我儿曾在信里写了关于你的事情,其实你们之间的事情,做父母的早就知道了。也曾劝过他,既然喜欢你,完全可以娶你回家。君安的媳妇,我们本就不在意是什么身份的人,何况秦姑娘是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姑娘。可他不肯,说你们没有以后,他希望你幸福。”

谢宏峻的的时候,很平静,仿佛说的只是家常话。“秦姑娘,我不知道君安有没有告诉你,他做的决定,他要我们收秦姑娘为谢家义女。”

“义女?他为何?”

秦晓柔不解,“秦姑娘,君安相信,你非池中之物,早晚是要去京城的,现在是在为你去京城铺路。当然,我们之所以同意这个提议,不仅仅因为这是他的遗愿,至于其他的原因,我不便透露。今日想问问秦姑娘的意思,是否愿意成为我们的义女。”

秦晓柔不明白,为什么谢君安早先不告诉她这个安排,是怕自己不同意吗?京城啊,早晚是要去的,不知道谢君安为什么这么安排,既然是遗愿,那该当遵从。秦晓柔当即跪下,“女儿拜见父亲母亲。”

两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因为谢君安被捆绑在了一起。乔绮文扶起来秦晓柔的时候,内心是五味杂陈。儿子最爱的女孩,变成了自己的女儿,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秦姑娘,今日不是正式的认亲,暂且还是叫你秦姑娘吧。”

“是。”

秦晓柔从善如流,“秦姑娘,明日我们就要先回京了,打点好一切事务,会派人来接姑娘。到了京城之后,会有正式的认亲宴。”

敲定了认亲的事情,秦晓柔离开了谢府。回到清风阁,秦晓柔又把谢君安留给她的信拿了出来,“晓柔,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不在了。我已经为了安排好了一切,我知道你未必肯接受我的安排。不过因为是我的遗愿,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秦晓柔经过今日,才知道谢君安的任性是什么意思,竟然要她当谢家的女儿,虽然成为谢家女儿是一跃当上京城贵女的好机会,可到底农女的身份,是会被那些所谓真正的贵女们诟病的。真不知成为谢家女儿到底是帮她安排的好出路还是给她安排的障碍。又是新的一天来临,昨天约好书房相谈的两位,已经在书房开始聊上了。因为秦晓柔制造出来了能蒸馏的玻璃器皿,很多东西都能制作了。比如香水。纯露的生意最终没能与谢家做成,但是谢家以后要成为自己的母家了,纯露的生意等去了京城直接送给谢家算了。如今能与赵明远谈的生意,自然是香水的生意了。古时早有香膏,或者佩戴香囊,香水的出现必定会受欢迎。他们本来就有之前合作的基础,这次谈起新的合作,更加轻松,很快他们就谈好了细节,签定了合约。“秦姑娘,明日我就回京了,我在江流镇停留了太久了,林澈会继续跟着姑娘。想来姑娘不日也会启程去京城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吧。”

“赵世子还真是消息灵通,我确实会去京城,到时候希望赵世子能尽地主之谊。”

“好,赵某在京城恭候秦姑娘了。”

赵明远骑上马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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