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慧嫁给谁都行，既然是她的帖子，朕才问问你的意思，既然确实不愿，那就让许思慧嫁给你的弟弟赵明浩了。”

周振廷事情多了去了，眼前的事情，就是晋国和齐国两个公主的归属。“皇上，您问臣的意思，臣没想法，只要不是嫁给我，嫁给谁都行。”

赵明远根本无所谓，而且许思慧嫁给谁，并不会带来助力，而是无尽的麻烦。哪个朝廷重臣，会娶一个外族的正妻，娶了许思慧就代表了不能被重用了。赵明远是周宁辰的伴读，又有能力，怎么可能把许思慧嫁过去，周振廷不过是例行问问罢了。赵明浩纨绔子弟，估计武安侯的名头，在赵明浩的手上，是最后一代了，给他娶个公主，面子上好看一些，算是对赵之年的交代吧。赵之年的两个孙儿，自己已经尽力安排了。对得起赵老将军为国多年的付出了。“今天晚上，皇后会到朕的寝宫，太子晚上可以找个理由直接来，赵明远你假扮成太子侍卫跟来。太子，你找人假扮他出宫。”

周振廷还是得多管齐下，什么事都不能落下。夜幕降临，皇后带着打扮成丫鬟样子的秦晓柔前去皇帝的寝宫，太子也掐着时间，带着装扮成侍卫的赵明远出发了。几组人在皇帝的寝宫集合，秦晓柔把需要用的东西藏在了衣服里，到了皇帝的寝宫里面，多余的人已经被打发出去了，这次吴扬在屋里。他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这些事情是瞒不住他的，本来下午的时候他被支走就有些奇怪，到了晚上看到秦晓柔的表现，他已经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吴扬，你在朕的身边很多年了，朕对你一直信任有加。如今的事情，朕也不瞒你了，朕的身边，有人一直在下毒。”

周振廷话音刚落，吴扬立刻跪在地上请罪和喊冤。“皇上，是老奴的错，若不是老奴的疏忽，怎么会让皇上中毒。但此事绝不是老奴所为，请皇上明察。”

吴扬无所畏惧，因为他真的没做什么事情，对他来说，作为皇帝的御前大太监，他没什么所求了。皇上该给他的银子，从来没少过，赏赐也不断，只要不做错事情，不会有什么惩罚。吴扬宫外没什么亲戚，他攒的银子，没什么用。宫里是收了一个小徒弟，目前没得到重用，先培养着，以后可以让小徒弟追随太子。他这辈子，就这样了，背叛皇帝的事情，断断不能做，他若不是个聪明人，也不会做到皇上的御前太监这个位置。“别紧张，朕知道不是你做的，内务府的事情，向来都是内侍负责，你去查查看，到底是谁做的。这事，一定要私下去查，做的隐蔽些，不可让人生疑，避免打草惊蛇。”

周振廷让吴扬知道他中毒的事情，最主要是为了让他去查事情真相。“是，老奴领旨。”

吴扬从善如流，他没发觉皇帝身边的异常，怎么可能就中毒了呢。若是皇上中毒了，那自己每天跟着皇上，难道也中毒了？吴扬站在一边开始了自己的思考，秦晓柔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皇上，可否让我给吴公公诊脉，若是吴公公一直跟着皇上进出，或许也能诊出中毒的迹象。”

如果连吴扬也中毒的话，那么证明毒很大几率在御书房或者寝宫了。周振廷点头，秦晓柔给吴扬搭了脉，他的脉象比皇后的脉象稍差一些，也中毒了，中毒最深的人还是皇上。“回皇上，吴公公也中毒了，脉象上来看，不致命。我这就开方子，请公公按照我的方子煎药服用。”

秦晓柔把方子开好递给了吴扬，吴扬心里也气，是谁这么不要命，敢暗害皇上，还连带着自己也受罪。秦晓柔发现是中毒的症状像是金属中毒，秦晓柔不清楚古代是不是有人知道一些金属元素可以导致中毒。秦晓柔在皇上的寝宫并无发现，没什么会引发问题的东西。“皇上，我什么有问题的物品都没发现，或许在御书房能查探出什么吧。”

秦晓柔如实回报，看来必须去御书房一趟了。秦晓柔觉得奇怪，到底是怎么下的毒，难道……秦晓柔想到以前办的案子，用的是汞蒸气的方式，让人汞中毒。古代所谓银针测毒，只能测试出含有硫化物的东西，比如砒霜。水银什么的，完全没用。“不知皇上可有点熏香的习惯。”

秦晓柔考虑到有这个可能，决定先问清楚，排除一下这个可能。“秦姑娘，这事老奴知道。”

吴扬负责总管皇上的起居饮食，所以他最清楚。“皇上平时并没有熏香的习惯，只不过皇上的房间，都会在皇上来之前熏香，让房间里面的气味好闻一些。”

历代的伺候皇帝都有这套流程，吴扬一直这么做，从没出过问题。“不知是否还有这种熏香，能劳烦吴公公拿来一些吗，然后再找一只小动物，活的，能放进箱子里就行了。”

为了进行测试，秦晓柔只能继续残害小动物了。“好，请姑娘稍等。”

说完吴扬出去安排了。“秦晓柔，你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周振廷听到她这么问，就知道她应该是有了什么想法。“回皇上，这只是我的猜测，需要验证。”

秦晓柔不能确定是不是汞蒸气的方式，“我怀疑是在熏香里面放了水银，以这种方式，慢慢的导致皇上中毒。”

“水银？水银会中毒吗？银针测试不出来吗？”

皇帝知道自己用的东西，都会用银针检测，为什么会检测不出来。“皇上，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银针只能测试特定的东西，比如砒霜，但不能测试所有的东西。水银就不能。因为没有测试的办法，我只能用小动物来试了。”

秦晓柔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和手法。“多久才能知道结果？”

周振廷想尽快知道结果。“如果拿来的是小一点的动物，比如小兔子，小老鼠的，应该比较快。”

秦晓柔考虑体型小的动物，中毒速度也快很多。秦晓柔觉得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假设用熏香的方式是真的，那就能解释通了。因为皇上的衣服、头发都沾了有毒的物质，然后带到了皇后的宫里，所以皇后的脉象也能查出中毒。而吴公公的脉象比皇后的严重，是因为吴公公经常跟着皇上出入，所以中毒较深。”

过了好一会，吴扬才把东西都拿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可费了半天劲才弄到这些东西。“秦姑娘，老奴拿来的东西，您看看能不能用。”

秦晓柔看了看，两只兔子，两只鸡，一个衣物箱子，还有几根熏香。秦晓柔把衣物箱子放到了角落里，随后把小动物放进了衣物箱，本来心里有些不忍，但是看多宋大夫那一车一车的小动物尸体，现在淡定多了。想想自己比以前感性许多，当警察的时候，什么案子都见了，多残忍的手段都有，那时候也吐多，后来吐得多了倒也习惯了。以为自己能以理性的思维去办案，到了这里几年，就给打回原型了。把小动物放好之后，秦晓柔把香炉点燃，放了进去。随后把盖子半盖，找了个东西卡在盖子，以免香炉熄灭。然后带着众人走到房间离那个箱子最远的地方待着。“皇上，几炷香不会那么快有效果，恐怕需要几天时间。皇上最近不要在寝宫里面休息了，另找一个偏殿吧。”

实验总是要时间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几天大家都照常生活，朕会自己注意。吴扬，这几天先找找有嫌疑的人，切勿被人发现。每日把那个衣物箱子，给朕看好，朕一定要知道结果。”

周振廷知道必须要等，只能先自己小心了。“秦晓柔，你回皇后寝宫之后，让皇后派你去太子妃的宫殿，和太子妃的丫鬟换一下，明天假装成太子的侍卫跟去御书房，在御书房好好查查。只不过非常时期，只能让你委屈了。朕知道你们所求，近几日就会下旨成全你们。”

周振廷本来就打算给他们赐婚，无非是提前了罢了。赵明远喜出望外，可以提前得到赐婚，他就不必担心秦晓柔被别人抢走了。秦晓柔虽然觉得这么快就订婚有些仓促，不过除了赵明远，她也不会选择别人了，早嫁晚嫁只是时间问题。赵明远拉着秦晓柔跪下谢恩，“谢皇上成全。”

赵明远拉着秦晓柔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总算能得到所求之愿，怎么能不激动呢。而且这份赐婚的圣旨，会给他们解决许博延和许思慧这两个大麻烦，简直是雪中送炭啊。“你们起来吧，你们对朕对太子的付出，朕看在眼里。以后太子登基，你们要继续辅佐太子当明君。”

周振廷这话说的代些凄凉之感，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