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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 章: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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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谈判的桌子上,众人都坐好了。这次是提出赔偿的谈判,就连齐岩都出现了。“过了这么久了,想来大渊会给我们齐国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齐国作为受害者,说话特别的硬气。周宁辰是派来处理此事的人,这时还是要以他为主。“袁大人,本宫对齐国两位皇子的遭遇表示惋惜。近几日,收到了更多的回报,说是有着同样印记的黑衣组织,流窜至多国犯案,已经不在大渊境内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晋国,他们不去各国的都城,喜欢在各国边境。”

说罢,周宁辰把整理好的各地案件汇总拿给齐国人看。虽说齐岩是象征性的代表,但他地位最高,周宁辰还是先把整理好的内容拿给了齐岩。齐岩接过来,每张翻了翻,内容详尽,无可挑剔。齐岩看完,袁深才拿来看。与袁深想的一样,确实做的非常好,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才显得不真实。袁深很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这份报告从怎么发现的到黑衣人做了什么,都有什么人证物证,所有能写的都写上了。但凡是他能提出的疑问,都能在报告中找到答案。这让他很难开口了,但不管说什么,也得要赔偿。“这都是大渊一面之词,或许这一切都是大渊自己做出来的呢?”

袁深真相了,但是他心里认为,应该有部分真实,部分虚假,真真假假才不容易被拆穿。周宁辰不吃这一套,赵明远已经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了,让他们去挑错便是。“袁大人此话差矣,我们尽心尽力去查了,出于我们的责任与齐国的友谊。现在袁大人怀疑真假,不如自己去调查吧。”

这个时候让步,对于后续的谈判不利,说什么都得咬牙坚持下来。袁深“哼”了一声,没想到大渊的太子还有点用处,不像他以为的外强中干。“姑且算你们调查的都是事实,那凶手也还是没抓住,我们死了两个皇子,这事必须给足够的赔偿,不然齐国就成了各国的笑料了,如果是这样,倒不如与大渊一战了。”

“袁大人别急,赔偿自然是有的,在我大渊境内发生的事情,我们认赔。只是真凶不能确认是哪国的人,齐国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周宁辰知道要谈赔偿,必然要把这事摊开来谈,争执是必不可免的。“大渊太子这话就太不公道了,我国皇子在大渊折了两个,那可都是齐国皇子,你当时平民百姓呢,大街上都是?大渊境内出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说明大渊的治安很差吗?”

袁深针锋相对,无论如何都要把皇子之死的全部赖在大渊头上。“袁大人,凶手一事再纠结也是无用,现如今黑衣人已经在晋国境内,我们不可能去晋国抓人,所以不如谈谈赔偿的事情吧。”

周宁辰对这事不接话,避开了这个话题,说起了赔偿。袁深本意也是为了赔偿,不再揪着凶手的事情不放,说了自己的要求。“我国要求白银三百万两,粮草五十万担,金银玉器百件。听说大渊有一块陨铁。”

袁深后话没说,意思却不言而喻。陨铁一事确实是真的,不过那块陨铁不算太大,拉到了皇家园林中,放在假山旁边做了装饰。大渊并非不想用陨铁做铁器,但是陨铁似乎用普通的方式无法炼化,只能搁置。所谓陨铁,就是玄铁,是天外掉落的,含石量大的陨星称为陨石,含铁量大的陨星称为陨铁。陨铁属于一种铁合金,用陨铁做出来的武器和防具会比现在的他们认知的铁器都好。所以齐国才会懂了这个脑筋,要陨铁。袁深开口要陨铁,大家都知道齐国的最终目的是陨铁,其他都能商量。赵明远印象里皇上对于这块陨铁并不上心,之前努力了很久,都解决不了陨铁的炼化问题,才把陨铁丢进了皇家园林。以那块陨铁的量,熔炼之后做不了多少铁器。充其量能做两套盔甲和两把剑,给他们根本无所谓。只不过这东西没写在密旨上,也不好自私答应了,免得皇上怪罪。“袁大人可知陨铁有多难得,这种绝世稀有之物,我们都不舍得用,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赵明远正准备说点什么,周宁辰继续说了下去。“那不知大渊打算赔偿多少?”

袁深没指望自己说什么,大渊就答应什么,都是高开价,再商量。周宁辰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赵明远有欣慰之感,原来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终于成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太子了,以后也会是撑得起国家的帝王,自己是不是可以卸下重担,可以和晓柔游山玩水去了。“我国诚心诚意与齐国谈判,我们只能接受一百万白银,金银玉器五十件,粮草十五担。”

周宁陈开口砍价,什么都照着三分之一来了。袁深愣住了,没想到周宁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儿,居然开口还价这么狠,丝毫不顾及两国颜面。这种人才是最难对付,袁深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看来大渊没有诚意与我们谈判了,那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呢?”

说完,袁深作势要走。“袁大人留步,谈判不就是讨价还价的过程吗,哪有你这么快就走的?”

赵明远开口留人,毕竟周宁辰身份摆在那里,这活得他来做。袁深本来就是摆摆样子,立刻又坐好了,“那好,我想看看贵国的诚意。”

“袁大人,我们都知道,齐国志在陨铁。陨铁于大渊来说,也是十分重要之物,如果想要陨铁,那我只能开出一百万两白银,金银玉器三十件这个价码。陨铁的价值,我不用再强调了。天外飞铁,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周宁辰直接做主,把陨铁给了齐国。齐岩看着他们几次交锋,没想到大渊的太子,比他强了太多太多,怪不得父皇从来没看好自己。让他谈判的话,他会畏首畏尾,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想种种田,过点普通人的生活,希望齐航早点回来接任太子之位,他也好申请当个闲散王爷,去封地生活。说到齐航,之前为了问新的炼铁术,打听了诸多晋国的侍卫,都没有什么线索,他就离开了,等他走后才知道晋国太子遇险一事。听说许博延被救了,他就再没关心。没过多久,齐航接到了齐国太子一行人被刺杀的消息,他急急忙忙赶往了水富镇,在路上得知齐岩没事,死了两个,昏迷一个。齐航小时候与齐岩一起玩过,对齐岩印象不错。可惜后来他逃离了皇宫,再没回去,但是他记得那时温柔的齐岩。等齐航慢慢悠悠到了水富镇,他偷偷在远处看到了齐岩,不过他没有要去相认的意思。齐航与齐岩,早晚要站在对立面上,毕竟齐航是要当皇帝的人,到时候他成了皇帝,那齐岩必然当不成太子了,如此还不如不见。偷偷看看齐岩,知道他还好好活着,已经足够了。齐航没有等到两国谈判结束,就离开了水富镇,如今炼铁术的希望,只能寄托于秦晓柔了,那么他就去解决秦晓柔需要解决的事情,那就是想办法给周秀丽解毒。回到谈判桌上,袁深沉默了许久,周宁辰砍价砍的非常狠,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陨铁难得,用陨铁打造的武器装备格外坚硬,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即便是黑市上,陨铁这种稀罕物,也是相当值钱的。“一百万两银子,五十件金银玉器,五十斛珍珠,还有陨铁。”

袁深觉得陨铁拿到了,其他东西多少涨点,差不多得了。“成交。”

周宁辰没有再讨价还价,其他那些金银玉器,其实只是好看,添点彩头罢了,没什么太计较的。两方的文书,把字据写好,包括什么时候交付,在哪交付,都写了下来,一式两份,双方签字盖印,便算正式完成了谈判。齐岩有些悲哀,两个兄弟的命和另一个昏迷兄弟的一生,都变成了能计算的东西,真不知他们泉下有知,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命这么贱呢。齐岩觉得与自己无关了,完成了这些,很快他们会带着尸体和昏迷的齐宣回齐国都城,把该埋葬的埋葬了,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于父皇而言,儿子多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最骄傲的儿子,还在外面打拼,早晚会回去接手齐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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