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青衫儒士身上移开,蹙眉望向少年,“一只蝼蚁,为何与我有因果纠缠?”
苍祖目中浮现疑惑,他在少年身上隐隐觉察到一丝因果的气息,可正当他打算追根溯源时,张圣出手了。轰隆!量天尺爆发刺目神芒,像是一挂璀璨星河,撕裂虚无,席卷苍祖。“张横渠!”
苍祖收回目光,冷哼出声,手中天戈像是一条金色天龙横亘天穹,弥漫无比可怕的威压,就这样与量天尺碰撞在一起。惊天动地的轰鸣爆发,无穷无尽的雷霆肆虐,浩瀚璀璨的大道符文像是星辰熠熠生辉,将万里天穹直接撕裂,恐怖无边的力量风暴汹涌扩散,简直宛若末世一般,景象太过恐怖。苍祖手中天戈横舞,不敢有丝毫分心,张圣可不比当初那自称天行者的神秘人,他二人同属当世,并未受到整片天地的压制,能够爆发真正的圣人之威。最重要的是,稷下学宫这件镇压底蕴的极道圣兵太过可怕,量天尺的威能除了剑宗斩仙剑,瑶池造化仙灵鼎这寥寥几件至宝能够媲美外,哪怕他手中天戈是他成道之器,同为极道圣兵,但依旧有所不如。毕竟极道圣兵的强弱,除了自身材质外,成道者的强弱也有至关重要的影响。而量天尺第一代主人,稷下学宫那位至圣先师夫子,不仅独创儒门一脉,更有着‘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的盛誉,在远古曾傲视极长一段岁月,是真正站在巅峰的无上生灵。哪怕苍祖早已迈入圣人领域,和当年的夫子境界相同,但心底对其依旧存着些许忌惮。轰隆!天穹在不断炸开,仿佛群星陨灭,天崩地裂,苍祖身上气势极为恐怖,仅仅散发的一缕气机便让得虚空撕裂,大地沉沦。反观张圣,手中量天尺虽说宛若一道白虹,气息无比可怕,但其身形却显得愈发虚淡,真正显出残魂的弱势。若非量天尺的恐怖威能,哪怕张圣再强,但仅凭残魂状态的他,又怎么可能连番与同境的圣人厮杀至今。当然,就算苍祖自身状态更好一些,却也并非无所顾忌,就像当初天行者所说,苍祖之所以能从远古存活至今,全是因为自斩一刀,封印了自身很大一部分力量,用以逃避天道规则。而眼下,面对执掌量天尺的张圣,若没有丝毫顾忌的出手,苍祖拖都有把握将其拖死,但相对的,他也绝对要耗费更多力量。为了一个必死之人,苍祖心中所想和之前几尊圣人,一般无二。“张横渠,你大限已至,拖不了多久了。”
苍祖冷笑,周身气息缓缓收敛,任由量天尺施展封印,“能亲自葬送一尊圣人,千年代价倒是极为值得。”
“不过千年之后,本圣也会去你们稷下学宫走上一遭。呵呵……”苍祖周身缭绕密密麻麻的恐怖符文,其头顶三尺,更是有着一道玉尺虚影悬浮,像是随时都会落下,诡异而骇人。千年封印落定,苍祖身影缓缓消失,叶昊双目攀爬血丝,死死咬着牙,一瞬不瞬盯着前者消失的空间裂缝。青衫儒士此刻身影无比虚淡,近乎透明,他目光转向场间四大至尊,道:“该你们了。”
衍圣公苦笑点头。李太白仰头喝了口酒,砸吧着嘴道:“来吧,反正千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六臂族和血麟族至尊脸色皆是无比难看,张圣连稷下学宫的至尊都一视同仁,他们必然也逃不过被封印的结局。但千年岁月,圣人或许可以不在意,但身为至尊,尤其已度过大半寿元的二族至尊,实在是不甘心。“张圣,难道你真觉得世间至尊和圣人都已被封印?”
血麟族至尊咬牙开口,尽可能想要拖延世间。青衫儒士叹息,漠然道:“这已是我能做的极限,或许还一些藏得更深之人,但仅凭如今的我,就算找出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丝毫。”
确实,若世间真有一些漏网之鱼,那绝对是一些无法想象的存在,若是全盛时期的张圣或许能够力敌,但仅剩残魂的他,实在无能为力。“得罪了。”
青衫儒士开口,不再拖延,手中量天尺爆发神芒,衍圣公和李太白并未反抗,任由封印加身,而血麟族和六臂族两位至尊则是怒啸连连,但就算他们爆发全部力量,却依旧改变不了什么。最后,四大至尊头顶三尺,皆是有着一道玉尺虚影悬浮,如同一种无形的威慑,弥漫无比可怕的气息。“只要不走出你们各自道统祖地,此封印便不会有丝毫威胁。”
张圣松开手掌,量天尺弥漫着悲伤不舍,缓缓飞入衍圣公手中。“但若是动用至尊级力量,哪怕一丝一毫,又或是企图破开封印,那这道封印,便会直接碎灭你们的至尊魂灯,后果如何,想必你们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