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强者李谦牧,竟然会是夫子布置的方寸界阵灵。无尽岁月来,磅礴的浩然正气滋养,一代代圣贤的洗礼,才让这座通天大阵,诞生犹如另类生灵般的阵灵。阵灵回归的一刻,也是其永远消失的时候,同时也是夫子留下的方寸界大阵,彻底展现威能之时。儒家方寸界,万敌不可侵。没有半点夸大。若是全面爆发,就算真正的圣人都能重创。若非弥天至尊有圣人法旨庇护,同时又拼尽身上各族圣人赐予的底蕴,恐怕早就在方寸界大阵下,彻底灰飞烟灭,根本不可能侥幸捡回半条命。当然,不管怎么说,原本必死的劫难,稷下学宫都渡过去了。同时,也让世间各方道统,再次回想起这方儒门圣地的恐怖底蕴。只不过,弥天至尊终究未死,等他恢复过来,稷下学宫没有李谦牧庇护,谁还能抗衡这样一位超然无上的至尊?世人完全可以想象,弥天至尊对于稷下学宫的恨意,绝对滔天,不仅身上一众圣人赐予的底蕴耗尽,他自身更是遭受难以想象的重创,甚至原本通天的至尊大道,都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夫子不愧是夫子,遗留的手段,果然恐怖。”
“稷下学宫,儒门一道,实在令人心惊呐。”
“呵呵,可就算如此,传承百万年的儒门一道,怕是也走到了尽头,会在当世消亡。”
“不错,等那域外至尊恢复之后,恐怕第一个要灭的,便是稷下学宫。”
“鹬蚌相争,好事。”
……一些不朽道统,古老世家的祖地内,皆是传出感慨叹息,冷笑低语,显然对于一些老家伙来说,弥天至尊和稷下学宫的争斗,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不管是哪一方最终获胜,另一方的状态也绝对会跌落巅峰。而在诸多道统心思各异间,稷下学宫则是哀凄一片,全然没有获胜后的喜悦,每一人都挂着浓浓的落寞忐忑,还有无法掩饰的惊惧。域外至尊虽说暂时败退,可终究未曾陨落,而他们儒门方寸界,却在那一战中损毁的七七八八,不复巅峰威势。若那域外至尊养好伤势,卷土重来,他们稷下学宫,还有什么力量能与其抗衡?每每想到这里,一众学宫强者皆是面容苦涩,而那些年轻弟子,心底更是充满了绝望。整个稷下学宫气氛凝重低落间,一座孤峰绝巅上,叶昊面无表情的依靠着崖边巨石,目光无比复杂的仰望天穹,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拿起身旁一壶灵酒,沉默的洒下山崖,似乎在祭奠着什么。对于李谦牧的真正身份,他此刻也已然知晓,心底以往的一些不解,也终于豁然开朗。叶昊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在第一眼看到李谦牧时,会有异样的感觉。这完全是来自他灵阵师的神觉,隐隐觉察到李谦牧并非真正的生灵,而是方寸界阵灵。也正是这个原因,李谦牧虽说未曾迈入至尊领域,但却能够做到徒手撼帝兵,让药皇宗至尊都不得不低头。同时,叶昊也终于明白,为何李谦牧唯独挑选他做弟子。很显然,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张圣的缘故。张圣当日虽说封禁天下至尊、圣人,但李谦牧身为方寸界阵灵,却并不在此列。沉默中,叶昊不由回想起李谦牧最后的话语,忍不住苦笑摇头。张圣的话他自然记得,其曾拜托叶昊,将来若有能力,希望能够庇护儒门一二。李谦牧最后的话语,显然也是这个意思。不管怎么说,稷下学宫对他都有大恩,张圣的破境之恩,儒门两位至尊的接纳之恩,李谦牧的庇护之恩,若有能力,叶昊自然会义无反顾的相助儒门。可叶昊也有自知之明,如今他虽说凝练天地法象,但对于稷下学宫这方不朽道统来说,还是太过微不足道。除非,他能短时间内迈入至尊领域,才有可能替儒门解决弥天至尊这个天大的祸患,否则任凭想再多,也都是有心无力。而迈入至尊领域,又谈何容易。古往今来,浩渺岁月,不知多少惊才绝艳,古今无双的天骄,最后都倒在那高高在上的至尊门槛前,终其一生无法跨入。更不要说短时间内迈入至尊领域,这是绝不可能做到之事。无奈摇头中,叶昊耳边忽然传来衍圣公的声音,让他身形微微一震,视线投向学宫祖地,略微迟疑后,便是风驰电掣而去。…………叶昊速度很快,不过半柱香左右,便进入学宫祖地,而祖地内除了衍圣公和李太白外,齐翰林似乎比他更早到来,此刻正面色苍白的站在一旁。“至尊!”
叶昊行礼,旋即对着齐翰林点头示意,而后者则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并未说太多。“小友,多谢之前替我儒门斩杀那三名域外天骄,否则学宫士气降到低谷,就算李前辈也没有回天之力。”
衍圣公盘坐最上方,叹息开口。“既拜入稷下学宫,小子定当尽心尽力!”
叶昊开口,这并非客气话,而是他身受儒门大恩,心底确实这么想。闻言,另一边的李太白则是仰头喝了口酒,苦笑一叹:“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小子,我们此次叫你来,是让你离开稷下学宫。”
叶昊一愣,旋即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下来。见状,衍圣公喟然叹息,道:“小友无需多想,此次走的并非你一人,而是所有学宫弟子,都必须离开。”
话语传开,叶昊身形不由猛的一震,他还以为是两位学宫至尊后悔接纳,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至尊,你这是要……”“那域外至尊未死,假以时日必定卷土重来,我等封印在身,无法出手,李前辈又随着方寸界大阵崩毁而消散,偌大儒门,无一人能再抗衡弥天。”
衍圣公目光苦涩,长叹一声道:“别无他法,我等只有遣散学宫弟子,免得造成无谓牺牲,也好为儒门一道,留下一些薪火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