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惊雷神色阴沉,彻底动怒了,毕竟木灵丹乃是他花费大代价求来,为的就是博得方琼欢心,好拉近一些双方的距离。方才明明就要成功了,但一个来历不明,并且无法修练的废物小子,竟然直接破坏了这一切,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命海丹会害了方琼,这让方惊雷对叶昊积累至今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出来。此刻不仅仅是方惊雷,红竹村所有年轻一辈也都是面色不善的盯着叶昊。毕竟命海丹的神异效果,整个红竹村谁人不知,又岂会对方琼有着损害?“哼,命海丹神异非凡,这个废物小子不懂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搬弄是非!”
“一些小伎俩罢了,想来他是看着惊雷哥能够拿出这等神异丹药,自己却没有这等底蕴,怕在方琼妹子面前失了面子才会信口胡说。”
“真是个蠢货,他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立刻就能戳破,完全是自找没趣。”
“呵呵,看他出丑便是,此次过后,怕是方琼妹子也能看清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究竟是什么货色。”
……红竹村年轻一辈冷笑开口中,方琼俏脸也不由浮现迟疑之色,目光复杂的看向叶昊。难道说,她当年心善救回来,照顾了整整六年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肤浅狭隘的小人?方琼微微摇头,虽说她也极为清楚命海丹的神异,可心中仍是不愿相信叶昊会是众人口中所说那般。“叶玄,到底……怎么回事?”
迟疑片刻后,方琼也是深吸口气,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叶昊,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答案。对此,叶昊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压根就懒得理会方惊雷几人,只是目光平静的看向方琼,淡笑道:“小丫头,你信不信我?”
“嘁,一个勉强捡回一条命的废物,装什么高人。”
“这小子看起来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还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称呼方琼妹子为小丫头,真是欠揍!”
……听着叶昊的话,方惊雷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而其余人脸上也满是嘲讽之色,倒是一身红衣的方琼,看着叶昊那幽黑平静的眸子,芳心不知为何轻轻一跳,旋即鬼使神差似得点了点小脑袋。“方琼妹子,这小子明显就是在信口胡说,你何必浪费时间!”
“就是!这种颠倒是非的小人,照我说直接暴打一顿丢出村去。”
“哼,一个废物而已,就你也配谈修练?”
……瞧着方琼点头,方惊雷眼角不由一阵抽动,更有一些人则是面色不善的握着拳头,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对于这一切,叶昊则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是对着方琼笑了笑,旋即平静道:“你的天资好坏尚且不论,单论你如今的境界,刚刚踏入命海境中期,境界还未彻底稳固下来,若再贪功冒进,以丹药强行晋升命海后期,必然会导致自身道基虚浮,犹如空中楼台,一触即塌。”
“道基不稳关乎甚大,不说长远的恶果,光是近期来看,你若以那个状态凝练道魂,成功率怕是不足三成,而且就算侥幸凝练了道魂,也不过危如累卵,根本没有多大意义,估计碰上一些根基扎实的命海境修者都会不敌。”
叶昊声音平淡,可落在方琼耳中却宛若雷霆,让她心神都是一阵轰鸣,不仅仅是他,此刻就连一旁众人也是愣愣失神,哪怕一直等着挑错发难的方惊雷,目中也是浮现茫然惊疑之色,无法判断前者所说,究竟是真是假。不得不说,叶昊如今虽说修为尽废,但他的眼界仍在,不要说指点方琼这等命海境,就算是天象境甚至涅槃境,以他当年的成就和阅历,也足以指点一二,而且绝对要比那些所谓的宗门强者更为犀利。毕竟不说玄黄九转天功和登龙三极境,光是稷下学宫那传承至今的古籍典藏,如今依旧还存在于叶昊脑海之中。不朽儒门传承至今,前贤大能犹如天上星辰,留下关于修练各方面的见解和心得,叶昊甚至敢说,偌大中州,各方不朽族群,估计都难有比肩者。“呵呵,叶小哥眼界独到,看来当年也曾是道魂境修者吧?”
空地上,红竹村年轻一辈发愣出神时,不远处一道苍老的淡笑声忽然响起,让得场间众人猛然回神,终于瞧见空地边缘,那名高大老者的身影。赫然便是红竹村村长,方洪!对于方洪的出现,叶昊倒是没什么意外,似乎早就有所感知,苦笑着起身抱拳道:“倒是让村长见笑了。”
“村长!”
“村长,这小子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不错!命海丹这等贵重丹药,方琼妹子炼化后必然可晋升命海后期,怎会像这小子说的那般可怕!”
……瞧见方洪出现,红竹村年轻一辈目中皆是浮现崇敬之色,旋即便是此起彼伏的开口,毕竟他们村长以往可是货真价实的天象境强者,就算受了伤境界有所退步,也依旧有着灵衍巅峰的可怕修为,是他们红竹村当之无愧的最强者。而对于叶昊之前那番话,他们虽说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前者曾经乃是高高在上的天象境强者,必然一眼就能找出漏洞。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老者对此竟是微微摇头,叹道:“叶小哥说的并没有错,因为我也曾听过,那些大宗门的弟子,都极为重视自身根基,不会轻易突破,若是方琼此时炼化命海丹,恐怕真的是弊大于利。”
话语传开,场间一众青年都是瞪大双眼,愣愣的僵在原地,就连方惊雷都是眼角抽动,脸上浮现不可置信之色。因为叶昊的话他们可以无视和不信,但对于方洪,场间众人包括方惊雷在内,都是视若神明,不会有丝毫怀疑。一时间,空地上气氛便是诡异的凝滞下来,所有人都是鸦雀无声,脸上表情极为精彩。毕竟方才他们还认为前者是在颠倒是非,夸夸其谈,可谁曾想,真正见识短浅的,也正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