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云纤一人便屁颠颠的又跑到了将军府。这次她没有钻狗洞而是翻墙进了将军府。没带鸡腿都不好意思钻了。进了清澜院却发现院子里孤寂冷清黑灯瞎火的。人呢?云纤前后转了一圈没找到玉清的身影。难道玉清出门了不在家?云纤疏懒的往玉清的床上一躺,拿过玉清的枕头抱在怀里蹭了蹭。满满的都是她想了一整天的味道。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云纤抵抗不过困意睡了过去。刚睡着的云纤意识一沉进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正当她摸不着头绪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悠远的声音。“月神。”
云纤向后一转,原来是司命。“司命仙君找我有何事?”
云纤好久没有见到仙友,此时是倍感亲切。司命和蔼一笑,“月神在凡间过的开心否?”
云纤抬手揖了揖,“嘿嘿!拖福拖福。”
“和上神处的怎么样?”
一提这个云纤有些羞涩道,“甚好甚好!”
司命话风一转,“月神你这人间呆久了真把自己当成凡人了?莫不是忘了自己身上的任务吧?”
云纤收敛了笑容,“司命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是来找我叙旧的?”
司命,“……”他看起来像是来找她叙旧的吗?司命大手一挥,幻化出了一张石桌和一盘热茶。还是坐着说舒服,总觉的站着说话容易吵架。云纤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司命缓了缓语气,“月神你这便宜吃够了,也该加紧些日程了,看你这乐不思蜀的样子,该不是想跟上神把孩子给生了吧?”
云纤,“……”她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上神这么美好她怎么舍得下黑手。云纤笑了笑,“司命,你也知道上神只是为了历劫,我们这些做小仙的谁也不想得罪上神啊,自然是能两全其美最好。”
“在凡间我可是感触良多,我们未必要手段残忍的吓唬上神,我们可以感化上神。”
司命放下手里的杯子,疑问道,“哦?月神你是有什么新的办法?”
云纤自信道,“上神不过就是不通男女之情,我们助他了了这桩心事,让他在人间圆圆满满不就好了?”
司命沉首思虑,似是在考虑云纤说的话。现在参与这件事的人也有他一份,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九重天的上神。别人不知道上神的脾气,他可是了解的。敢跟天帝甩脸子的人你说他脾气能好到哪去。见司命在犹豫,云纤加把劲道,“与上神相处了这么久,我发现上神其实就是个单纯的小白兔,我们与其堵不如疏。”
司命面有难色道,“可是玉清上神的命缘我已经按照天帝的指示给编撰好了。”
云纤闻言立即追问:“你怎么写的?”
司命咽了咽口水,“孤独终老。”
云纤,“……”这个司命是不是私下和上神有仇啊?司命忙掏出了身上的命缘册,翻开一看,懵了!怎么后面的内容全没了?司命脸色惨白,云纤伸手拿过命缘册来看,内容只有前半段,后面的全都没了。司命忽又想到了什么,手伸进自己的怀里又是一阵乱掏。掏出了本该由云纤撰写的红鸾姻缘册。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居然也只有一半了。这下可把司命个吓坏了。这是要摊上大事了啊?云纤又给抢过来准备看自己和上神的姻缘,结果是没结果?云纤不禁发问:“司命你这是偷懒啊?怎么到现在我和上神的姻缘和命缘都没有写完?你是不是整日只知道追在星云仙子的屁股后面玩忽职守啦?”
司命浑身冷汗直冒,不停的来回度步,嘴里还说着:“不得了,不得了,这下可是要出大事了!”
云纤费解的拉住了司命,“我说司命啊,到底怎么了?”
司命的脸由白转灰,颓丧道,“月神,这次历劫恐怕要生大祸啊!”
云纤急了,“什么大祸,你倒是快说啊?明明几个字就能说清楚,你非得说一大串,字多显得你有内涵啊?”
“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求不得星云仙子吗?就是因为你嘴烦!”
“……”司命被云纤给说愣了,脸有些挂不住。没想到自己这么隐晦的追求星云仙子还是被她发现了。“快说!”
云纤见他在那发愣,心急地大吼了一声。司命被吓得一哆嗦,忙解释道,“姻缘册和命缘册我早就写好了,可是现在却消失了一半,显然上神这次下凡历劫乃天命所为,凶险难测,看来我和天帝也不能插手了。”
云纤呆住。神命不可控?司命脸色凝重的又给云纤透露了一个坏消息,“据小道消息说,魔界新上任的魔君突然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到了凡间,感觉和上神这次下凡有很大的关联啊!”
云纤,“……”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难不成自己还要被迫卷入一场神魔大战?云纤恢复反应一把抓住司命的胳膊,告求道,“司命,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司命,“……”司命认定的对她摇了摇头,这命数早已由天定,谁都没办法更改。云纤大哭,“我可不想搅和进什么神魔大战里葬送小命啊!”
云纤越哭声越大。玉清本来已经睡熟,忽闻耳边传来云纤的哭声,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云稚,快醒醒,快醒醒!”
玉清见云纤闭着眼睛哭的伤心,以为她是发噩梦了,上手想把她摇醒。摇了几下,云纤睁开了眼睛,黑夜里玉清也看不见她此时的面容。“是不是做噩梦了?”
玉清声音轻柔的问。云纤醒来看到玉清就在她身边,便起身一把抱住了他,委屈地点头道,“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玉清被云纤抱的死紧,烫红着脸轻声哄道,“醒了就不怕了,没事了啊,做噩梦而已。”
云纤松开了玉清问道,“玉清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啊?”
玉清,“……”这货是睡糊涂了么?明明是她跑到了他的床上好嘛!玉清拉了拉被子给云纤盖严实了点,提醒道,“不是你跑到我床上睡着了么?我一回来就看到有个人倒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吓的我还以为是进贼了。”
云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本想给你留个字的,结果往床上一躺就睡过去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玉清躺下了身子揶揄她,“你都睡成那样了我哪还好意思轰你走啊!”
云纤一骨碌也钻进了被窝抱着玉清开心道,“玉清最好了。”
玉清满脸臊红地打开了抱在他腰间的手,佯装不悦:“赶紧睡,明日还得进学。”
云纤假装被打疼的哀嚎了一声:“哎呦!”
玉清急忙转过身,“怎么?打疼了?我没用力啊?”
云纤得逞的嘿嘿奸笑,玉清自知上当,立即调转脸用后脑勺对着她。云纤厚脸皮的把脑袋轻轻贴在了玉清的后背上,感受着来自玉清身上热活的温度和气息。玉清身体微微一僵,坚持了片刻,实在坚持不住了便稍稍的躺平了身体。回头准备说话,却发现云纤又睡着了。玉清,“……”正当玉清愣神无奈之时,云纤又闭着眼睛粘了上来。嘴里还咕哝着:“玉清别走。”
玉清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便由着云纤抱着自己的胳膊闭眼睡去。天际之东划过一道莹亮的弧线,也不知是神仙赶路还是流星陨落。反正天有异象必有灾象。———————————————————书院里云纤无精打采的在给黍离磨墨,黍离沾沾墨汁刚一落笔就眉头一皱。他沉声唤道,“云稚,你把墨磨的这么浓我还怎么写字?”
云纤被唤回神志一脸迷糊,“啊?浓了?那我去加点水。”
黍离还没来得及阻止,云纤就火速的拿来水壶往里面倒了点水。云纤拿着磨条搅了搅,“这下不浓了,呵呵!”
黍离看着满满一砚台的墨汁,头疼道,“这么多墨汁,你是想我写到手断啊?”
云纤有些不满道,“作为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每日奏折得成堆成堆的批,你现在不多练字,以后如何应付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
“……”黍离脸色黑了下来。几天没打上房揭瓦?谁是主谁是仆?云纤被看的不自在,便耐着性子端起了砚台来到玉清的案边,把手里的墨汁倒了一半过去。玉清,“……”云纤放回砚台道,“喏,行了吧?”
黍离赌气不想写了,把笔一搁,“本太子乏了,你来替我写。”
云清被气得直瞪眼,两手叉腰气势架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压住了火气,乖乖的替他写了。忍子头上一把刀,戳心刀。等哪天她不想活了,一定拿鞭子抽他个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