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云纤刚进书院,就被黍离给拉走了。一路给拉到了后院的一个隐蔽处,这路上云纤死命挣脱也没有把他的手给甩开。云纤暗恼:今日这烂梨怎么突然变的如此霸道了?黍离停下脚步转身和云纤说到昨日王尚书之死的事。云纤立马用手捂着耳朵不肯听。朝廷的事关她什么事?出了命案就赶紧上报刑部或者大理寺啊?自己都这么明确的表示不想趟这个浑水。这人怎么就装做看不懂呢?黍离见她这幅抗拒的姿态,生气的掰下了云纤捂着耳朵的手。“你捂着耳朵干嘛?”
云纤气恼道,“你说干嘛?朝廷的事你来和我说什么?我又不是刑部。”
黍离微微一愣,继而道,“昨日你也在场,此事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云纤,“……”她还真是倒霉啊!什么好事都能给她碰上。黍离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但是现下他想听听云纤的看法。“昨日,冷面去了御造府,王尚书的印鉴被偷,入库物资账簿全都丢失,你……你说这会是何人所为?”
云纤头疼,“刑部没查吗?”
“刑部已经着手调查,我……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云纤插着腰,泄气的说:“我能有什么看法?你还不如去街头找个算命的,听听的他的看法,或许对方掐指一算,还能给你指个方向。”
黍离,“……”云纤见他脸色有点不好,也知道自己语气有些重了。道了声“走了,进学了。”
自己就先回了课室。远远的云纤就看到书院里的阿黄在围着玉清热情的撒娇转圈。还时不时的跳起来往玉清身上扑。玉清回了课室,云纤走过去拦住了阿黄的路,冷着脸威胁道,“说,你是不是魔君?”
云纤凶相立现,吓的阿黄缩着脖子呜咽着往后退。云纤用手点了点阿黄的脑袋,警告道,“以后离我家玉清远点,别再靠近玉清半步。”
阿黄转身想跑,云纤抬起一脚踹在了阿黄的屁股上,把阿黄踹的跌了个狗吃屎。阿黄凄惨的叫着跑的老远。教训完阿黄,云纤一转身就看见夫子背着手黑着脸站在她身后。云纤吓得心一抖。“……”夫子翘着胡子发话:“这狗吃你家饭了?”
云纤摇头“那你平白无故地踢它做什么?”
云纤,“……”“老夫不过喂了它几日剩饭,它就日日替我看门护院,老夫也教你许久,你这个孽障至今还不懂头悬梁锥刺股,狗你都要欺负两下?”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夫子气得追着云纤的屁股踹了一脚。云纤一闪。鞋子踹飞了。云纤跑到前面回头不服气道,“我爹都是丞相了,我还要考什么科举啊!”
夫子气得捡起地上的布鞋,朝着云纤扔去。云纤一低头,鞋子砸在了走来的黍离的脑袋上。夫子,“……”云纤躲一旁笑的嘴都合不拢。黍离恶恼的瞪了云纤一眼,捡起鞋子还给了金鸡独立站在那儿的夫子。夫子受宠若惊,赶忙整理好了仪态。云纤挑了挑眉,自恋狂居然没发火?难得!傍晚太子寝宫。云纤又被黍离拉出来练剑。云纤气的直骂:“你这个强权,明知道我剑法没你好,你还天天虐我?”
黍离正练的兴起,畅快道,“就是剑法不好才更要练。”
“看剑!”
黍离猛的挥剑朝着云纤砍去。云纤挥剑一挡,被震退了几步,虎口微微有些发麻。“下手这么狠,你在公报私仇啊?”
黍离收手,忠言道,“敌人下手可不会手下留情,我这是在训练你。”
云纤想借机偷懒,把雪吟往地上一扔,赌气道,“不练了。”
黍离见她把剑扔地上,立时黑了脸,怒骂:“谁让你把剑扔地上的?”
云纤被黍离这突来的怒气给吓得一顿。黍离黑着脸,直接挥剑朝着云纤刺去,剑气直逼云纤面门。云纤见他来真的也连忙认真敌对起来。一个翻身捡起被她仍在地上的雪吟,奋力反击起来。黍离下手狠厉异常,完全没有因为云纤是女子而手下留情。云纤应付的手忙脚乱,不一会儿内心开始焦灼起来。这个烂梨今日怕不是想让她见血才罢休吧?神经病,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霎时云纤的狠劲也被激了出来,想要欺负她,她就让她看看什么叫泥人火气,母老虎发飙。两人的斗志全都被激发出来,招式越来越利,越来越快。云纤虽然力气不如黍离的大,但是胜在灵活多变,见招拆招,变招乱攻。剑锋相对,剑击声肆溢,道道剑风划过两人的脸庞。谁也没有手软,一时间剑光缭乱,分不清剑来谁方两人耍了几百招,云纤居然都还没有败下阵来。冷面回来时,看到这两人在院子里互砍还以为他俩是真的打起来了。急忙上前阻止了两人的战斗。黍离不悦道,“冷面你做什么?”
黍离单膝跪地,“属下见太子和云公子不知为何事打了起来,所以就……”冷面知道自己又多事了。云纤在一旁呼呼地喘气,亏得这个面条出手,在打下去自己没输也要累死了。“我们不是在打架,你先下去。”
黍离出声解释。冷面,“……”云纤气呼呼地拿着剑往殿里走,这次她没敢在把剑往地上扔了。生怕踩到了黍离的哪根神经,又来跟她大战三百场。黍离跟着云纤的身后往回走。气氛一时安静。不时,黍离出声解释:“身未亡剑不丢,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伙伴抛下。”
云纤疾行的脚步顿住。黍离也立刻反应过来跟着她顿住了。本想去殿内喝口水的云纤转身往外走去,直接出了皇宫。她承认自己是有点不高兴了。黍离一时认真的态度,让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还是赶紧溜了吧。黍离看着云纤离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发起脾气来还真像一只小野猫呢!天黑才能看见星光,到底是谁成全了谁呢?黍离仰头望天,一个人杵在了院子里良久。天色太晚,云纤直接翻墙进了清澜院。没了小荷跟在自己身后,行动倒是方便了许多。刚行至玉清的房门前,玉清的灯就灭了。云纤准备推门的手一顿,逐而改推为敲。‘咚咚咚!’三声门响,屋里刚退去的光,又亮了起来。玉清穿着中衣前来开了门,似是早知道云纤会来一样,玉清笑靥盈盈的冲着门外唤了声:“云稚!”
云纤心下一软,之前的烦恼和不快统统都被玉清的笑容给驱散的干净。她忙揽过玉清的肩膀,往屋里走,“天凉,赶紧进去。”
顺带用脚关上了房门,把肃肃的冷风给阻隔在了门外。玉清也道,“天这么冷,你就别忙着往我这跑了。”
云纤拒绝,“那不行,我还得给你暖床呢!”
“……”这莽货没完没了了。玉清笑着打了下云纤的手,云纤立刻痛呼地缩回了手。玉清一慌,忙问:“手怎么了?”
拿起云纤的手一瞧,虎口和十指根处起了好几个大水泡。玉清一阵心疼,“你这是怎么弄的?也太不小心了。”
云纤眸子闪了闪,“没,没事,就是练剑练的。”
玉清把油灯凑近了,几个大水泡在光线下晶莹透亮的,煞是好看。“你等下,我去让三元给找个缝衣针来替你把水泡挑了。”
“等等!”
云纤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玉清,“还有吃的吗?今日太子没留我吃饭。”
云纤不好意思的冲玉清笑笑,玉清轻叹一声出门去了。片刻后。云纤坐在桌子前用不太熟练的左手抓着一只鸡腿吃的满嘴流油。玉清则握着云纤的右手在拿针给她挑着水泡。玉清把针放在油灯上烤了烤,上手用力一挑,水泡破了。挑完了泡,云纤也吃饱了。玉清低声地问道:“这手明天恐不能写字了。”
云纤无所谓,“那正好,可以偷懒啦!”
玉清没在说话,给云纤把右手包扎好,嘱咐她,“这两日你就消停些,注意这只手别沾了水。”
云纤听话的点头。俩人熄灯睡下后,玉清忍不住问:“最近太子总是找你练剑吗?”
云纤今日被迫练剑早就乏了,这会躺下意识已是有些迷糊。她呓语道,“练好了剑,才能保护你啊。”
接着就鼻息重呼的睡了过去。玉清微微一叹,缩进被窝伸手抱住了云纤的腰。他会强大起来的。翌日黍离来到书院看见云纤包着的右手,眉头微皱,昨日她手受伤了?云纤故意把手摆在桌案上最显眼的地方。好让那个烂梨好好看看,看看他昨日是不是丧心病狂。她得好好包几日才行,不然又得被他拉去当剑靶子了。黍离站起身朝云纤说道:“你起来。”
云纤一怔,防备的看着他,“你干嘛?”
黍离一把捞起云纤的手,把她拽着往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