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三区的总华探长，但是面对政治部的一把手赖德。刘福也没有资格顶撞他。　　他赶紧将饭勺丢下，将嘴里的米饭吞进肚里说。　　“报告长官，凶手抓到了，署长说将楚云飞放了。所以……”　　赖德听到是署长下令的，他气得想要骂街了。　　猪队友，一帮猪队友！　　他强忍着怒气喊道：“将那个凶手交给我，我要亲自审问！”

“是。长官！”

这种政治上的犯人最是麻烦的了。　　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是凶名在外的军统的特工时。　　刘福也怕一旦王文有什么事，军统那帮人会找自己算账。　　他巴不得赖德将犯人提过去呢。　　刘福哪里会拒绝，赶紧答应。　　王文被带到了政治部的审问室。　　赖德看着眼前，号称是军统的特工。　　他有些失望。　　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模样。　　王文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一副病恹恹，都不知道是酒色过度，还是鸦片毒瘾份子。　　唯独那一双眼睛还算有些神采。　　看到洋鬼子，一直萎缩着的王文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笑容越来越灿烂，直至大声笑起来。　　哈哈哈……　　看到对方突然大笑起来，赖德眉头皱成川字。　　这个家伙怎么了？　　怎么突然看到自己就大笑起来的。　　难道这家伙的目标真是自己，但是他现在被烤着，身上也搜过了，没有武器。　　他难道还以为能杀得了自己？　　赖德眼神示意，李家强拿着一支警棍走了上去。　　他拿着警棍狠狠地捅在王文的腹部。　　“笑什么。闭嘴！”

王文受到重击。　　他疼得直接是弓了身，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　　喘过气，他艰难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强、又看了一眼赖德，露出嘲讽的笑容。　　那笑容就讽刺你们都是蠢材，是垃圾。　　看到这眼神，李家强气地拿起警棍就想抽他的时候。　　赖德心里冒出一股不好的念头，他赶紧出声喊道：“住手！”

李家强听到，赶紧停手。　　但是来不及了，王文用力一咬，将2颗牙齿都咬碎了。　　里面的氰化氢倒流进嘴里，很快王文心跳加速，紧接着就是伴随着身体抽搐以及视野模糊，很快从他嘴唇紫青色，嘴角冒出点点泡沫，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杏仁气味。　　李家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到对方突然倒下还抽筋，忙蹲下摇晃对方的身体。　　“喂。你搞花样！”

“不用喊了。他死了！”

赖德看着清楚，他恨得直咬牙。　　“啊！他死了！”

李家强伸手去探对方的呼吸，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呼吸，用手一摸，连脉搏都没有了。　　他吓得抬起头惊慌地问道：“长官，现在怎么办？”

赖德脸色发青。　　这个家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自己审问他时才自杀。　　这个黑锅，自己根本逃不掉了。　　赖德不明白。　　难道是军统看到无法污蔑楚云飞了，所以要这个家伙自杀，好矢口否认？　　但是这样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他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要等到自己才自杀。　　这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难道……　　赖德想到一种可能。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楚云飞自导自演的？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楚云飞还能天真地认为死了一个军统的人，就能打消我们对他的怀疑？　　只怕更加令人怀疑吧！　　另外一个问题是。　　从这个家伙搜到的物品中确实是军统的文件，而且各种武器设备也是军统那边惯用的。　　甚至从驻港岛的中情局站长哈德曼那边也得到确认，这个人确实是军统的人。　　难不成楚云飞还能指挥军统的人？　　总不可能说楚云飞隐藏得很深，他其实是军统在港岛的负责人吧！　　想到这，赖德自己都感觉好笑了。　　可不是的话，一切就回到了原点。　　这个军统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干？　　难道真的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想要挑拨楚云飞和政治部对立的？　　可也太儿戏了，太明显了吧！　　赖德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　　完全想不明白整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云飞在和于曼丽商量着在哪里建厂，是该在意大利还是法国设立工作室的时候。　　方立功走了进来。　　楚云飞站起来。“你先想一想，我有事要和立功商量！”

于曼丽正考虑着哪里设立工作室好，她头也不抬地说。“嗯！”

来到一楼的阳台，方立功低声说。“刚得到消息，王文服毒自杀了！”

楚云飞听到手扶着栏杆，眺望远方的海景。　　“他死之前有说什么吗？”

方立功回答说：“根据我们安排在警察局里线人透露。没有！”

“那就好！”

方立功有些不明白地问道：“长官，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又是怎么说服他答应当死士的？”

楚云飞解释说说：“不是我找到他的，是他主动找到我的！半个月前他自动找到我，说他是军统的人，在港岛的主要目的就是负责监视我！”

“难道他敬佩长官你，所以弃暗投明，投靠长官你了？”

“也算是吧。不过他不是投靠，是想和我做一笔交易。他得了癌症，知道自己命不久后。他跑过来说只要给他2万港元，就可以做我的内鬼。将军统在港岛的所有情报都告诉我！对于这样的事，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就给他了2万元，得到了军统在港岛的所有情报。后来他病情更加恶化，医生说他最多还能活2个月。赖德在调查我，他跑过来说只要给他3万，他帮我干掉赖德！”

方立功忙问道：“长官你同意了？”

“没有！杀了赖德，只会将事情闹大，港英政府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赖德死了，政治部换一个人也会继续调查我。没这个必要！”

“可是。当时他是真的开枪要杀了赖德了！”

方立功疑惑了。　　“我只是让他去吓唬一下赖德而已！”

方立功听到长官只是命令王文吓唬一下赖德，他更加疑惑了。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