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哥。”

傅言用的是笃定的语气。钟唯一的心里被傅言直接戳穿，有一瞬间的慌乱。她本来想反驳傅言，说她不喜欢傅九临的，但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原来她对傅九临的喜欢已经到了连否认都不愿意的地步了吗？可傅九临喜欢的女人是钟怜，不是她……她抬眸直视着傅言，鼓起勇气大声说：“是，我是喜欢你哥。”

“不过……”她语气顿了顿，苦涩的一笑，“你哥他并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钟怜。”

“我哥喜欢钟怜？”

傅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他捧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钟唯一在旁边皱着眉头盯着他。等他笑完了，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笑的这么夸张？”

“就是觉着好笑啊，你们都挺好笑的。”

傅言双手一摊，没有明说。这人总是神经兮兮的，完全不像他外表长得那样温柔安静，像个骑白马的王子。而是一个满肚子坏水，总想算计别人的小狐狸。钟唯一不想在这种事情跟他费口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傅言。“二少。”

她问，“你在出事前应该不认识我们一家人吧？”

“是的，我不认识。”

傅言承认的很痛快。钟唯一眉心微蹙：“那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家的事情很清楚？”

“我不是对你家的事很清楚。”

傅言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对着钟唯一轻轻一点：“我是对你的事情很清楚。”

他的话让钟唯一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你在昏迷中是有意识的，能听到我对你说的话对不对？”

傅言笑着点了点头。这五年来他虽然一直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对外界却是有感知的。他能听到周围的动静，想回应却做不到，其实这样比起真正的不省人事要痛苦的多。就在那日复一日死寂中，有一天，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时常会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吐苦水，还有吐槽他的哥哥，但傅言却感觉很开心，因为他终于不用一个人待在黑暗里了。后来，他知道了那个女人是治疗他的医生，也知道了女人就是撞伤他的人，不过女人说她是被冤枉的。所以，后来他醒过来见到钟唯一时，才故意跟她开了个玩笑。是玩笑，也不是玩笑，他的确认识钟唯一。但，不是因为钟唯一是撞他的人，而是因为她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对他来说算是神交已久吧。原来她说的话傅言都能听到，那她吐槽傅九临那些话，傅言岂不是也都听到了？那他该不会向傅九临打小报告吧？她一脸紧张地盯着傅言，傅言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扑哧’一声笑了：“你放心吧，看在是你把我给救醒的份上，我不会把你背后说我哥坏话的事告诉他的。”

“谁说他坏话了？我不就是小小地吐槽了他几句嘛~”钟唯一嘴硬地不想承认。“是几句吗？”

傅言笑眯眯地反问她，一脸揶揄。钟唯一脸红过了，心虚地承认了：“好啦~不是几句行了吧。你可千万别告诉你哥，要是被他知道，我可就死定了！”

她一想起傅九临那张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脸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说完后，她又想起了正事，一脸严肃地对傅言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傅言看她一脸严肃，也收了脸上的笑容：“什么事？”

钟唯一一字一句地问：“你能不能看在我救醒你的份上，告诉我你出车祸那晚，撞伤你的人到底是不是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