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漾从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李木子,反倒是看到了陆启风,不过也不奇怪,她看了一眼桌台上茶水,示意要喝。陆启风自然领会得了意思,立马把水杯递到她面前。“你家薄少现在还不打算放过我?”
言漾喝了一口水,喉口里全是酸涩的味道。“言、小姐这是哪里话,我们总裁的意思是现在容少正在气头上,可能您避一避会好一些,如果现在一个人出去的话要是被容少抓住了,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是么?你确定不是你们家薄少留着我还有其他目的?”
言漾当然不相信,不管是薄西泽还是容少怀,甚至是丰轻扬没有一个是简简单单的,留着她肯定是有其他目的。见陆启风不说话,她紧接着又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也不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在哪里,是真的不知道。”
之前她是知道的,可是他生性好游玩,去哪里还真的不一定。“还是请言、小姐安生的在这里养病,我们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得。”
陆启风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是他知道言漾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他只是稍微提过这么一句,她就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恩,知道了。李木子呢?”
言漾问。如果不是李木子即使赶到的话,恐怕她肯定是没了性命被容少怀给掐死了,不过李木子为什么回来,也一定是薄西泽找人让他过来的。薄少不愧是薄少,不管是算计自己人还是算计其他人,都是面面俱到的。“李先生现在非常好,不过可能是夕州城有什么事所以暂时赶回去了,他说了两天后就回来,也希望言小姐能够安生的等他回来,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陆启风再次提醒道,言漾之前过于强烈的要离开炎州城,这会儿又变得这么安分,不得不让他怀疑是随便答应的,只好用李木子的话暗示她留下来。当然,这些话也都是真的。“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想静一会儿。”
等到陆启风出去以后,言漾才想起被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部手机,开机,里面就弹出来好几条短信跟好几个电话。都是容少怀的。可想而知,他是来找她什么事。她把短信一条一条的翻阅过去,越看越心寒,总之都是一些很难听的话。言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一条一条的把这些内容都删除,心里还是不可否认有一块大石块,也能想到那天他真的要她命的那种眼神。恐怕这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忽然,一阵铃声进了来,言漾这才回过神,看向手机,还是容少怀的电话。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把电话接起来。“你在哪里。”
那头的容少怀语气冷静,但是不难听出他隐藏在话语下的情绪。“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但是你现在可以用电脑或者手机追踪我,你本来就是干这行的,不会生气到连这个都忘记了吧。”
言漾勾了勾唇,语气有些清冷,有些挑衅。“你找死?”
那头的容少怀扬了扬声,反问道,难道这个女人完全不怕自己找到他,然后对她下手么?“是啊,我找,你过来找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你想让我给莫玄琳陪葬都可以。”
言漾还是满脸的淡然,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平静,内心也是非常的平静。“好,你等着。”
挂了电话,言漾在病床上坐着,迟迟不能回过神,难受吧,可是在难受还是要面对,她想离开,可是现在又不想了,容少怀这么恨她,她不想这辈子都活在她逃离,但是他追捕的阴影之下。他要她的命,那好,她给。不过一直等,容少怀都没有来,不过言漾知道,现在病房外面都是薄西泽的人,他自然不会贸贸然行动的。一直等到晚上,她还睁着眼睛等着他。不多时,外面就有了动静。“你是什么人?”
只听到这么一句,就听到外面传来的男人的惨叫声,比她想象中的轻易的多,看来外面陆启风不在。言漾的房间里关着灯,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的门板上,不一会儿,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她清楚的看到外面几个高大的保镖都倒在地上。“你来了啊。”
言漾从病床上面跳下来,走向他,“身手不错。”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把?”
容少怀摘下口罩,面色有些憔悴,语气更是邪魅到不像话。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言漾依旧被这个男人吸引着,他憔悴怕是因为莫玄琳吧。不过这个男人可真是好看啊,怎么看都不会腻,怎么看都觉得舒服,怎么看都觉得让人心动。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怎么会以为你不敢动我,那天你就想要了我的命。”
她依旧轻描淡写的说道。“所以呢,你现在不要命了?”
言漾闻言摇了摇头,勾唇笑了笑。她以前都没这么笑过吧,她不爱笑,从懂事开始就不爱笑,不过跟艾小纨他们在一起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开心。“为什么这么恨玄琳?”
容少怀还是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握着拳头,语气都有些微颤。“以前你就想要了她的命,为什么现在还用艾小纨当做借口来害她?”
“因为我不喜欢你爱她,因为我就是看不惯她的样子,因为我爱你啊。”
……言漾扯了扯苍白的嘴唇,看着眼前男人鄙夷的眼神,这话直接了当,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的,所以她也清楚的看到了这个男人脸上震惊的神色。虽然以前一直追着他,跟他比,从来都没有这样坦白过,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容少怀只是愣了两三秒,立马就恢复了神色,不可思议的对着眼前的女人就是一通怒骂,声色凌厉,“言漾,你别以为用这种花言巧语我就不会动你!你对玄琳做的,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那你开心就好,怎么样都无所谓,来吧,掐死我吧。”
言漾走过去一步,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洁白的脖颈上,也许是她实在是太轴,宁愿这样,也不愿意解释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