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皇后的动作少了些,也更加谨慎了,似乎是察觉出了前线的她的部署出了问题,皇宫传来了皇上咯血昏迷的消息,全部的皇子公主又被召进了宫,恐怕是皇后不能坐以待毙了。玉硖关属下的城池在五日内都已夺回半数有余,此次出征胜利在望。我还休书给了哥哥,若是有可能,回来之时,能否带上神医,我还是不放心哥哥的身体。索性的是,谢文衡确实是一个将才,再加上哥哥的谋略,过了四日,玉硖关已经基本收复,胡人和安斯利国的联合军已经被打退,而那位安斯利国军中赫赫有名的奇人,却不知所踪。虽是收复了玉硖关,但新朝的军队也损失不少,属于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一战。前日从书信上得知,谢文衡和哥哥知晓京都发生的事,已经先于大部队连夜赶回京都。我虽被困在皇宫里,但也想了其他法子早些在外面部署了一番,防止我们全部被困在这里,任由皇后宰割。不料皇后却在这个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发动了政变。不是皇上病重太子监国,她垂帘听政,而是确确实实的发起了政变。不难想到皇后是一个果断的女人,或许是察觉前线出了问题,她谋反的罪证已经无法再抹去,不如趁皇上病重,将所有中央军全部收入囊中,且早已暗地里策反了御林军有半数。谢桦允不得不被皇后推着上了龙椅。可笑的是谢桦允从登基称帝以来,这位太后不仅垂帘听政,甚至谢桦允事事都看着她的脸色。还好的是,哥哥在回来途中,大部分西北军队的精锐都在谢文衡的手里,除去皇后手里的五十五万中央军,那部分御林军也损失过半,林林总总加起来六十万的军队,谢文衡五十万西北军的还是有胜算的。皇后已经不打算收敛她的野心了,竟然打开了新朝右边塞之关卡,让胡人和安斯利国的谈判使者从这里进来,割让了东部十座城池。纵使是原旧朝的官员对她口诛笔伐,她也无视一切,谁胆敢反驳,当场杖毙。自是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刚刚经历了收复玉硖关的西北军,暂时无法直接和皇城里的中央军正面对战,所以,短时间内,这新朝怕是只得在这女人严酷的统治之下了。自然,我们和萧家,尽数被关在皇城的地牢里面,尤其是我,被关在了地牢的水牢里面。看着每日的潮涨潮落,泡着死老鼠的水淹过我的耳鼻 ,只得感叹,看来我这命也就那样,还以为成为了公主,能有些许好日子过。许久不见外面的光,水牢里面总是只听得见水哗啦哗啦的声音。我的手脚都拷着铁链,双手被挂起,一日只有一顿馊饭入口,我已经记不起过了多少个日夜,不对,是我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了。我听见水牢的上面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接着,关着我的笼子被一股力量往上拉。身上的污水一点点褪去,直到我完全感受不到水流的涌动,我几乎快睁不开的眼睛感受到一丝光亮,眼前的木门被人缓缓拉开。由于我长时间不见光,眼前几乎微弱的光也让我眼睛觉得刺痛。终于,门打开的一瞬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干燥的空气,而不是随时混着臭味的的腐气。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机会一样,希望打开门的是哥哥,不过到底是我异想天开了,谢文衡短时间内必不会攻打皇城。“温乐啊,你越发出落得像你母亲了。”
这般温柔的声音,却是来自一个暴虐的女人。“多谢皇后的夸赞,哦,不对,现在得尊称皇后为太后了。”
通过一些火光,我倒是看清楚了她如今的模样,脸上充满了欲望和野心,哪里还有当时在床边照顾皇上的那种妇人的仁善感。可笑,我竟然当时能从这等蛇蝎心肠的女人身上看出一丝仁善。脸上传来一些吃痛的感觉,带着护甲的王玉章手劲不算大,可是那指甲上的东西硌得我生疼。“瞧瞧,这张脸跟你那不要脸的母亲真是一模一样,看的哀家真想一刀一刀的给你划烂。”
我终于适应了些这般亮度的环境,适才看清了王玉章这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明是一个美艳的女人,现在脸上充满着欲望,野心,狠毒,看起来十分狰狞,目眦尽裂,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呵呵呵呵呵,太后竟然为了这种事来这水牢,你是有多卑贱,才会来此,在我身上找些当年比不上母亲的影子。”
脸上的力道更加重了些,我也忍不住发出闷哼。王玉章脸上却露出一些满足的感觉,似乎是想起什么,张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要以为你能激怒哀家,哀家手里攥着多少皇室的密辛,其中不少还是你母亲的,那个贱女人,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母亲就是传闻中的才女,是一个高洁无瑕的女人吗?哈哈哈哈哈,不过是一个岚家只会偷男人,被送进宫的贱人罢了!”
我不想猜测母亲,否则为何皇上总是说对不起母亲,母亲至死也不愿意见到他。“哈哈哈,你自以为掌握的密辛都是真实的吗?王玉章,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眼前穿戴华贵的女人露出一种癫狂的样子,我总觉得今日的她不对劲。“不必激哀家,哈哈哈哈,你那个淫 贱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哀家没机会折磨她,可是如今,你落在了哀家手里,真是痛快,我会一点点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王玉章话音刚落,就进来一堆男人,胖的瘦的,老的青年的,就这么站在我眼前。宫人端来装满温水盆给王玉章擦拭手,一堆男人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得听见她的声音。“就让你母亲当年怀着你跑出宫门坏了我折磨她的计划,在你身上再用一次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我听不见王玉章的声音,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宫铃摇曳,她出了这肮脏不堪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