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您快里面请。”
在厨房做菜,听到动静的周垒也走了出来,径直略过岑染走向孙芹。“孙老师!真是好久不见了。”
周垒脸上露出个笑容,语气十分熟稔地说道。周垒和孙芹都在京影学院教学。“上学期我还在旁听了周老师的演讲,怎么就能说好久不见了呢?”
孙芹同样也回了个得体的笑。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似乎意识到几人站在门口不好,连忙把孙芹请进了小院。还是孙芹率先看到了蹲在一旁,跟两条狗玩耍的岑染,眼中带着些许慈蔼,“这位小朋友是?”
乌万似乎这才想起来,岑染也在,猛地一拍脑门,有些歉意地说道:“看到孙老师有点兴奋,我差点把岑染你给忘了。”
岑染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狗毛,对孙芹露出一个礼貌又不谄媚的笑。“没事,乌老师这是见到孙老师,太过高兴了。”
说着,自我介绍道:“孙老师好,我叫岑染。”
她这话里,全程都没有提到周垒。刚刚场面虽然看起来热闹,但岑染看的一清二楚,周垒从屋子里走出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门口。虽然无可厚非,可岑染也不是那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在场几人都是老人精了,乌万在摄像机看不到的地方疯狂给岑染使眼色。岑染心中一暖,卖了乌万一个面子,找补着对周垒说道:“周老师好,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周垒的脸色勉强好看了点。孙芹看了眼周垒,笑着对岑染点了点头,主动伸出了手,“岑染小朋友你好呀,你可真好看。”
岑染连忙伸出双手,握住孙芹的手。“谢谢孙老师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乌万在一旁扶额。这岑染自恋的毛病又来了。孙芹被岑染这句话逗笑了,“岑染,很好,我记住你了。”
岑染:……这听起来如此霸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乌万领着孙芹和岑染来到宿舍。因为考虑到孙芹的年纪需要早睡,孙芹单独住一个房间,岑染则搬进了大通铺。农家小院除了乌万和周垒是常驻,还有两个男生,不过两人下地摘玉米去了,还没有回来。一个十八岁今年刚考上京影学院的徐煜。还有个二十八岁演过无数配角的彭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嘉宾过来,岑染并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走出寝室的时候,刚好见到孙芹也从对面走了出来。“孙老师。”
岑染礼貌问好。孙芹身上有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平和,让人一眼就心生好感,忍不住想要亲近。“岑小朋友你好呀。”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去。楼梯是木质的台阶,脚踩上去,发出老旧的嘎吱声。岑染走在孙芹身后,看着孙芹,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国家级演员,这体态,仿佛刻进了骨子。周垒在厨房里忙活。乌万则是在院子里劈柴,择菜。孙芹跟岑染打了声招呼就向厨房走去,看样子老朋友之间还没有聊够。岑染自然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地去凑热闹。走到院子。院子很大,呈L形,有个草棚搭起来的草亭子,下面摆放着桌子和椅子。大黄和大黑见到岑染出来,又欢快地跑向岑染。“乌老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岑染坐在劈柴的墩子旁,单手支着下巴问道。乌万看了眼岑染的细胳膊细腿,想了想,“你帮我把水池旁边的葱给洗了吧。”
这岑染一看就是没有做过重活的,越想越觉得不太行,他的葱不会被洗没了吧?岑染没有理会乌万心里的小九九,应了一声,麻溜地起身就把葱给洗了。等乌万回过神来,岑染已经把葱洗好,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你……就洗好了?”
不会都洗没了吧?乌万看了眼水池旁的篓子,离的比较远,他看的不是很清。岑染点头,“对啊,几根葱而已,又不需要什么技巧。”
“我去看看。”
乌万还是不放心,这可是抠门导演组们给的一天的量,要是没了,那可真就没了。岑染无所谓地哦了声,看到乌万劈了半天的柴,连一根都没劈好,皱了皱眉。原来乌老师也是个生活小白。连个柴都劈不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的乌万还在担心岑染把葱给洗没了,走到水池边一看,葱完好地躺在篓子里,看起来洗的十分干净。‘啪!’利斧劈开木头的声音响起。乌万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女孩袖子撸起,露出一节细到随时可能被折断的白皙手腕,而正是这节细到不行的手随意地拎着斧头,面无表情,干脆利落地把厚厚圆木劈成了两半。乌万:“……”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岑染淡定地看了眼乌万,捡起木头,继续劈,一斧一个。不到半个小时,两天木头都够了。见岑染还想继续,乌万连忙回过神出声阻止。“够了够了,再多的话不好放了。”
乌万把岑染劈好的木头堆起来。“我们回来啦!乌老师!”
“终于回来了,乌老师有水吗?渴死我了!”
两道年轻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木门被推开。彭禹和徐煜勾肩搭背大大咧咧地走进院子。可当看到坐在乌万身边的岑染时,笑容瞬间僵住。都是圈子里的人,就算从前没听说过岑染,可最近岑染上热搜的次数太多,真的是想不认识都难。“哈喽,你们好呀!”
还是岑染率先打招呼。彭禹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立马淡定了下来,微笑着对岑染打招呼。“你好呀,我叫彭禹,你叫我彭彭就好。”
岑染含笑点头,从善如流,“彭彭你好,我是岑染。”
徐煜不知怎么了,看到笑着的岑染不自觉地红了耳朵,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岑、岑姐你好呀,我、我叫徐煜,你叫我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