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段时间都相安无事。厉南爵这些天来处理公司事务,时常因有时差的跨国会议忙到深夜才回家。这天晚上。浴室里氤氲着暧昧的白色水雾。一道俏丽窈窕的身影,透过磨砂玻璃窗依稀可见。“咔哒——”浴室的门忽然被缓缓推开。沐浴完毕的黎初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白色浴袍衬着她更白皙如雪的肌肤,还湿润着的乌发随意披在身后,显出几分凌乱湿润的美感来。“咔嚓——”卧室的门忽而被推开。从公司下班回来的厉南爵,刚走进卧室就闻到一股清甜的馨香,抬眸便见刚出浴的黎初。两人对视间。时空都仿佛在那个瞬间停止。黎初眸光微闪了下,她伸手拎了拎浴袍的领口,“你回来了啊。”
“嗯。”
厉南爵嗓音微低地应声。性感的喉结在那修长笔直的脖颈上轻轻地滚动了两下。他微微抬起下颌,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解开西装扣,男人慢条斯理地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然后慢悠悠地开始解衬衣。厉南爵平素在公司里穿得很禁欲,白衬衣将纽扣系到最上面的一颗,而此时他一颗一颗地将其解开……逐渐露出性感微凸的锁骨。肌理线条分明的胸膛。最后。紧实漂亮的腹肌若隐若现。黎初侧眸避开视线,她正准备拿吹风机吹头发,却见厉南爵上前一步,恰好阻拦在了她的面前。她顺势抬眸看着男人,“怎么?”
厉南爵微低首,深邃的眸光里,视线落在她身上,“厉太太刚出浴时的这副模样,真的很难让男人不动心。”
闻言,黎初心尖轻轻一跳。她耳尖隐约泛红,稍许不自在地垂落了下眼眸,“厉先生嘴贫的本事见长。”
低迷磁性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厉南爵慢条斯理地躬身,“那我呢?自从上次在白家生日宴上替我夫人出面攻破我丑陋不堪的谣言后,京圈传闻,厉家厉南爵跃升为全京圈名媛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
“厉太太可赞成?”
“厉太太也跟她们一样……想嫁吗?”
黎初轻撩了下眼尾看着男人,她似笑非笑地勾唇道,“看来厉先生很受京圈名媛的欢迎,二婚应当也不用发愁吧?”
“黎初。”
厉南爵眼眸微眯。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你明知道我说这番话不是那个意思。”
黎初收了收唇角漾着的笑意。她也没有呛厉南爵的意思,只是这些年可能自我保护惯了……防护意识太强。所以,她好像不太懂该怎么与人进行正常的情感交流,不懂什么是情,也不懂如何照顾人、关心人……更不懂说情话。开口似乎就让人误会。还破坏氛围。黎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是厉南爵先低叹一声,“抱歉,我不该语气那么凶,是我太心急了。”
“没有。”
黎初摇了摇头。她抬起眼眸看着厉南爵,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倒难得真诚,“那些人说得没错,厉先生的确让人心驰神往。”
闻言,厉南爵不由唇瓣轻勾。他还是极难得,能从黎初的口中讨一句明确的赞誉。但下一秒便见黎初红唇轻启,“但是厉先生,我可能真的有点难追。”
闻言,厉南爵微怔。他品味了许久都没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干脆直球问道,“什么意思?”
黎初的眼眸里漾着光。她红唇轻启,“我没试过被爱的滋味,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爱一个人。”
哪怕对待黎湛和黎漾,她也只知道尽量满足他们的愿望,但其他母亲能给的细腻和主动的关心,她好像依然做不到。因为她没有被母亲爱过。也没有见证过别人身上的美好爱情。所以轮到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所以……”黎初轻轻抿了下红唇,“如果厉先生还是要坚持跟我在一起,可能永远都体会不了其他情侣和夫妻之间的真正的爱情。”
她不会准备小惊喜。不会撒娇。也不会讲情话。其他情侣和夫妻之间的甜蜜和腻歪,她也许永远都给不了。“我不要其他人身上的爱情。”
厉南爵立即接住她的话茬,视线和嗓音都压得很低,“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你又怎么知道与你在一起不是我想要的?”
黎初的眼睫轻颤了下。厉南爵躬身与她平视,“初初,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你说你不懂如何爱一个人,是因为你不曾被爱过,过去的那些人都无关紧要。”
“但现在有我了,以后我来爱你,你不懂的,我都可以一点点慢慢教你。”
黎初承认。不只是男人面对自己很难不动心,她面对这样的厉南爵时,也真的很难不心软。之前裴言说的动心……似乎也不过如此。她能感受到她对厉南爵的情愫了,她在尝试着不要将自己的心封闭,但即便敞开之后,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不习惯在情感上输出。无论是通过语言还是行为。“厉南爵,我到底哪里好?”
黎初弯着唇笑了,“值得让你为一块木头费那么多心思。”
“你就是好。”
厉南爵眸光深邃,在将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时,那双桃花眸便又显得格外深情。“认准一个人,没有理由。”
“况且,你救我命为我疗伤为我治病给我送新婚礼物……样样都好。”
黎初不禁被厉南爵给逗笑了。以特工身份救他命的时候,她分明不知道他是厉南爵,为他疗伤为他治病也不过是当初的婚姻契约……更别提新婚礼物是厉南爵先送的,她只是回了一份礼物而已。事实上厉南爵好像做得更多。为她撑腰、为她斥资三百亿买来情毒的解药、在黎湛面前扮演了一个好父亲。“还离吗?”
厉南爵平视着黎初,那锁在她身上的视线像是带着钩子,要将她的魂魄都给勾出来一般,“还要跟我离婚吗,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