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狂刀,雪如恶龙。羊肠小道,崎岖泥泞。一片苍茫中,两少年踏歌而行。经过李葫芦的千翻耵聍,村长的万般嘱咐,老古头讲了梯子山诸多种种后,老牙仔和八月毅然决然的踏上了雪山狩猎的征途。二人兴高采烈离开时,李葫芦和村长在村口送了很久,望了很久。踏草地、过荒原一段辛苦跋涉后兄弟二人进入了昆仑山地界,抬头远望两座山脉的交界处因板块挤压形成了一个凹字形的豁口,狂风卷起积雪自上而下肆虐着这方天地。八月牧民出身也是一名出色的猎手,牙仔更是在大漠以狩猎为生,他们习惯了与天斗其乐无穷的日子,山口涌出的风雪虽然猛烈但对他们更像雏鹰第一次飞落悬崖时吹过的侧风,虽有些力道但是无力阻止鸟儿展翅高飞搏击长空。村长在临行时灌的两大皮囊烈酒此刻已所剩无几,二人相视一笑猛灌几口喝个个底掉,迈开双腿迎着刺骨的寒风向山脚奔去。漫天的风雪中两个年轻人肆意释放着雄性的魅力,脱掉皮坎露出一只手臂让雪花尽情落下融化,八月的歌声飘荡在空旷的山谷中,声音传得很远很远。终于在太阳即将没于山峰的时候小哥俩到了山脚下,这里的风很静徐徐吹过面庞,温度也变得温暖湿润起来,一些植被零散的长在小路两边。一条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窄巷子出现眼前,墙体两侧上已经燃起火把,巷子很长沿着山体向上蜿蜒展开,山腰上有一处院落与之相连,此时院子的空地上篝火正旺,两面高挂的酒字旗随风轻轻摆动。踏着小巷走到院落中,正对巷口的是一间大厅借着灯光能看到里面人影攒动,划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甚是热闹,大厅两侧各有五六间客房。推门迈入,一阵热气腾腾的肉香夹杂着美酒的味道扑鼻而来,六七张不大的桌子坐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牙仔望了一眼在座的食客,几十人穿着各异,穿皮的有、穿貂的有、穿纱的也有甚至有一桌老爷们也许是喝开心光着膀子吆五喝六。说的话也不尽相同,有说本地话的,有说官话的,也有说嘀里嘟噜听不懂的语言。跑堂的小二脖子上披着一块毛巾满头大汗正忙得不可开交,不经意间,牙仔发现大部分桌面上都摆着兵器,有些食客的眼神也散发着一种乖张跋扈的江湖气息。“两位小哥,打尖还是住店呀,本店有上好的美酒佳肴,也有暖乎的火炕,十里八乡仅此一家,绝对信誉至上,宾客如归。”
望着一边用毛巾不断擦拭汗水一边还极力推销的小二,牙仔微微欠身。“热汤热饭招呼着,再来二斤牛肉一坛烈酒,至于住的地方小二哥随便给安排个不漏风雪的地方就好。”
由于没有空桌小二将兄弟二人领到两位年轻姑娘的桌前,几句姐姐长姐姐短的话术,后者带着笑容同意了拼桌的要求。相互客气的点点头,牙仔落座,抬头望了一眼正在朵颐的少女,此二人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一人生的娇小苗条,身穿黑衣紧陈利落,皮肤偏黑,眼睛轮廓深邃,肉嘟嘟的鼻头甚是可爱。外表不似本地人氏也不像九州内地人的长相。另一人身材高挑皮坎下套着白色裤褂,五官立体挺拔,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扎了两个粗粗的麻花辫垂落胸前。此女最大的特点就是皮肤白净吹弹可破,肤色是那种未经岁月洗礼如婴儿般的白瓷色,在风雪凛冽的西北深处能见如此美女实属难得。牙仔和八月这一餐吃的十分尽兴,菜是大锅烩各种菌子、黄花、山菜、萝卜加上牛筋头炖制鲜香肥美,肉是牦牛肉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虽然已经炖的熟烂但依旧嚼劲十足,刚出锅的羌酒更是幽香绵绵,回味悠长。一顿狼吐虎咽后两人都摸着小腹打起了嗝儿,对面的姑娘放下碗筷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兄弟俩吃相太过吸引人了。对于两个涉世未深的小伙子,可能自打娘胎出来也没和美女同桌吃过饭,相互对视间些许局促,些许害羞最后都化成了造饭的动力,桌上很快又叠了几只羊肉拌面的空盘,终于在八月干尽坛中最后一滴酒后,这场风卷残云的尴尬之餐宣告结束。牙仔跟着小二住进了大厅一侧的通铺客房,临走时送了一些干果给他以表示感谢。此番动作让小二受宠若惊,点头弓腰连声道谢。“小哥很少在这昆仑之地行走吧,也是想趁着大雪还没封山之前上去寻点宝贝,昆仑不仅是万山之祖更是龙脉之祖,山里珍贵药草颇多,还有不老草,雪莲这样的珍品,更有豹子,雪狐这些贵人们喜欢的皮毛,不过奇珍身边都有异兽守护,还望注意安全。”
互道珍重后,牙仔望着已经打起轻鼾的八月也顺势躺下,数天的奔波加上火炕上传来的暖意很快便沉沉睡去。突然细微的讥笑和咒骂声传入耳朵,他迅速翻身坐起,轻身下炕将匕首置于护腕之中沿着窄巷向发声之处走去,在距如厕之处十几米的地方隐住身形。借着火光看到入口处四名半裸上身的大汉正堵着同他一桌吃饭两位姑娘的上山之路。由于身处上风口,双方的对话听得不够仔细,但大汉口中时不时会冒出几句污言秽语令其感觉甚是恶心。一道寒光匕首出鞘,牙仔开始向几名大汉移动。突然对峙中黑影一闪,那名娇小姑娘身影似鬼魅片刻就近身到其中一个大汉面前,膝肘同时招呼,一个照面对方的鼻子和口中都冒出了鲜血。正在大汉诧异之时黑影已经出现另一个人面前,那人见状立马摆拳横扫,招式大开大合想瞬间击倒对方,但窄窄的巷子阻碍了他的发挥,再加上身材臃肿移动缓慢,瞬间膝关节、肋部、腋下、耳根下方依次被重拳击打,就在他握脸嚎叫时,一只腿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牙仔感叹黑衣女子出手狠辣之余对其搏击技巧也颇感兴趣,她很好得利用了巷子的宽度和自己身材的优势,在膝肘配合下用最短的攻击距离最快的击打速度攻击对方最脆弱的身体部分。她出手的招式很简单目的性明确,所有进攻、跳跃就是为了近身对敌造成有效的攻击,牙仔想到了自己的匕首之术,很快一些融会贯通的想法应运而生。结果没什么意外,盏茶之间四名大汉一字排列或哀嚎或颤抖的靠着巷子边,中间留出可以通行的道路,黑衣女子路过时呸了一声,整个打斗过程白衣女子就像个看戏的路人一言不发。牙仔见此事已了还刀入鞘,两名女子也正好走过来,身形交错间,白衣姑娘冲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