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国家加大对社会乱象的整治力度,再加上就业和创业的形势大好,许多操社会的人深知再胡搞乱搞下去只有进牢房,势力大点的混混就开公司搞商混或工程等;一般混混就弄个摊位做点小本生意或者给娱乐场所看场子等。总之,敲诈勒索收保护费等现象至少在明面上发生的少之又少了。然而,那些操社会起家的人,由于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虽然他们极力洗白自己的身份,但是谁又敢肯定他们暗地里会不会使用些手段呢。何况,灌州市的砂石商混几乎都操纵在有背景的人手中,而且是分了片区的。除非政府指定,谁也不能乱了规矩。这也是几大商混老板自然形成的一种默契。龙建超宴请上次强卖闹事混混的幕后老板钱志伟和拉法基销售部经理秦亮在“江中龙”吃晚饭。由于彼此曾有过合作而且相识多年,误会一解释就消除了。秦亮说这次直接在钱老板的地界上拿到龙老板商混的合同不是有意抢钱总生意而的确是政府指定采购,如今政府工程,他们对每一项工程都盯得很紧,业主、监理、审计每一关都要过,谁也不敢像以往那样走过场给别人看了。他承诺以后为钱老板提供的同标号水泥比市场价低2%。钱志伟目的达到了,保证不会有兄弟去工地上闹事了。毕竟,现在政府正在加大力度打击强买强卖,闹大了对他公司没一点好处。吃过晚饭,三位老总醉熏熏走出“江中龙”。龙建超说:“两位老总,去放松放松?”
“好啊。”
钱志伟说:“我来安排。”
放松的地方安排在太平街“泰迷•丝蜜养生SAP”。前台小姐引三人至二楼一雅间。这雅间是专供按摩的,里面摆着三张软方床,上面铺着蚕丝凉被,凉被上放着个软枕头。床头之间各放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放着果盘,盘里放着切好的红通通的西瓜。龙建超、钱志伟,秦亮依次脱去外衣,趴躺在床上,头朝下埋在床尾孔洞里。三位穿了黑色短裤和红色纯棉短袖的妙龄美女,步进来,分别在各自服务对象前坐下,抬起裸露着的雪白双臂,玉指轻扣,在三位老总的大脑上按了起来。龙建超发话:“钱总,我这人说话比较直,请你不要介意。你我合作过几次,也挺愉快的。昨天听曾二哥说你手下苟姓兄弟明知是我们公司在做那个工程,可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最重要的是他打着你公司的名义仗势欺人,如果你不管管,可能会给你惹大麻烦哟。”
长得彪悍的钱志伟立起,一把脱了衬衣,露出强健的身体,又趴回头洞,说:“龙总,我明天是要给兄弟些开开会了,给他们长长记性了。都做生意三年了,他们还是用以前的思维和方法来做事,臭毛病不改,说不定哪天真的要出事了。”
秦亮说:“两位老总,做工程难免有摩擦,这种事大家都遇到过,说开了就是了。”
龙建超说:“钱总,但益恒这小子跟我关系不错,你得给姓苟的兄弟说下,可不能再找他的麻烦了。毕竟但益恒是我公司的员工,也是我指定负责该项工程的负责人,如果他出了事,我也没法向做事的兄弟伙和他的家人交待。”
“龙总,你放心好了,你的面子一定给!不过,规矩是大家制定的,你公司不用我公司的商混至少打声招呼吧。如果我们不过问,以后谁还会卖我公司的账,那岂不乱套了。”
钱志伟抬起头,神色间很是不快,扭头对着龙建超说,声音强势而冷然。龙建超知道灌州市有关商混公司形成的片区规矩,钱志伟且容有人破坏,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不打招呼不说原因,以后谁还把他公司当一会事。苟二娃出手过问,就算不是他授意,也是他乐见其成的。他明着不跟政府对着干,暗地里就派人跟你施工单位较劲,三天两头怂恿些混混来闹事,你的头也大了,还拿他没辙。搞工程的人心里都明白,敢来一个工地要工程做或强卖材料的都不是善茬,要么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要么就是当地的混混头头,要么就是与政府有关系的人,真正的老百姓,还没有胆量来工地闹事,除非你沾到他的土地、弄到他的作物或祖坟什么的。龙建超清楚钱志伟心里的不爽。他钱志伟是操社会操出来的,靠的就是使用手段拿些工程或者强卖建材起的家。虽然现今国家正在大力整顿这种乱象,很多有前科的人夹起了尾巴做人,但是关系到利益的事,他们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那怕是政府工程,他没染指到,至少要跟哪些做政府工程的公司提个醒,不管有好厚的后台,规矩就是规矩,谁要是不守规矩,他可以翻脸不认人。龙建超抬头,扭过来,微笑着说:“钱总,这是我的疏忽。你我都是正经商人,彼此合作,共同发财才是硬道理。不过,今天利用这个机会,给你提下意见。你们公司同类商混价格比灌州市其他公司要高些,很多人是屈于你们的淫威敢怒不敢言。现在提倡公平竞争,就怕以后从事工程和装修的公司联名告发你,到时候政府迫于压力对你公司进行调查,就得不偿事了。”
“龙总,你应该知道,国家对环保要求越来越严,这方面我公司增加了很大的投入,再加上不准乱挖河道,砂石的货源紧缺。我们一方面从别的地方买些盗挖的砂石,一方面只能与房地产开发商合作,免费为他们开挖基础,就是为了得到土地里的砂石。你应该清楚,灌州市任一片地,表面是泥土,下面全是砂石。如今,国家加大对砂石的管控,砂石价格水涨船高而且还很难搞。进货渠道艰难货源成本增加,水泥又居高不下,既要搞好各方面关系,还要保证商混标号,只能出次下策涨些价。即是这样,我们的利润也是很微薄的。”
“钱总,你话虽不错,但是秦经理他们公司价格却合理得多。”
秦亮闻言,笑道:“龙总,我公司水泥是自产的,砂石也是取水泥原材料石灰石时腾出的那些废石头打成的,成本要低一些,但是为了全市商混的公平,我公司恪守原则,不恶意竞争。只是灌州市几家商混公司,砂石货源来源不同,价格也就不同,当然成品商混价格也略有不同,但都相差不大。不过,钱总的公司听同行说稍微贵些。这次,我主动给钱总的水泥打折,就是希望钱总能将公司商混的价格调回全市价格的合理范围,免得成众矢之的。”
钱志伟皱了皱眉,说:“秦老弟,你给我一个甜头,却是让我空欢喜一场。要是以往,我抽你两个大嘴巴!如今,我们三家是利益相连,一损俱损,一容俱容。苟二娃与但益恒这架打得好,不然,我们三位还聚不到一起,以后可要多多合作。”
龙建超面带笑容的说:“钱总,你是怪我们这两年没什么来往,也没什么合作吧。那是因为这两年,我公司在灌州市外的工程多。大家都知道工程嘛,在哪里做事就得唱哪里的戏。你到别人的地盘搞工程,就得与当地的人合作,否则工程做不起走啊。”
“你看,哪里都一样。我也是按规矩行事,绝没有强迫的意思。我听说你们公司在搞外江二号桥下游河坡及绿化工程,想着你我多年关系,我以为你会主动打电话联系业务,想不到工程开工了都不说一声。想必是近年与政府合作多了,后台硬了,不屑搭理我了。”
龙建超觉得今晚吃饭到现在一直很惬意,双方没说过过激的话,但是钱志伟此刻的话明显有些让人不舒服了。他脸上的笑意全无,干咳两声,说:“钱总,这……你可就错怪哥了。咱们都是靠工程吃饭的人,我做工程,你卖工程材料,有利彼此合作,没利顶多不合作而已。这次是灌管局指定采购拉法基公司的商混,也是符合规矩的。咱们是朋友,可不是天天一起吃吃喝喝的朋友,是那种那怕一年半载不联系,却会在有难之时伸出援手的朋友。”
“说得对,朋友想要长久,最好的办法是彼此合作,共同获得利益。我知道你们这种白手起家能力超强的人心里面是看不起我这种混混出身的人,也不愿过多的沾惹我吧。说实在的,我虽然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但全靠义气和胆魄服人。谁想过那种整天瞎混的日子,谁不想正儿八经地找个正当的事做?我为了带兄弟们走正道,开了公司,你可知道我们做事有多难?很多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眼里总认为我们做的任何事都是通过不择手段得来的。你想想,现在谁还敢明目张胆地强买强卖,谁还敢鼓捣你签合同吗?那不是明抢吗?谁敢啊?那不是找死吗?大家都是开公司做生意的,谁都不是瓜的,谁没有一点势力?合作不成情义在,有必要搞得像仇人吗?昨天,苟二娃给我汇报了事情经过。要是当年,谁敢掉这个面子,还想不想混了?如今大家都在想法挣钱,为点小事打架斗殴值得吗?我当时就骂了苟二娃,咱们现在是做生意的,不是搞偏门的,更不是鼓捣吃别人血汗钱的恶人。为什么人人看到纹身的汉子都躲,他们不是怕,是在心里鄙视这种人渣,怕沾染了晦气,宁愿躲得远远的,也不愿与之打交道。想必你的员工但益恒就是这种心理,打心底反感我的员工。其实纹身看是谁纹,明星纹身,人人崇拜;普通人纹身,便说不学好,连当兵都当不了。我说这些,目的就一个,不要带有色眼镜识人,谁敢说过去就没做过错事,谁敢说自己年轻是不曾想过纹身?所以,龙总,不管你如何看我,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钱总,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我敬佩你的为人,也一直把你当朋友。你说了,朋友要有利益关系才会稳当。我搞工程,你搞建材,彼此合作,共谋发展才是硬道理。”
“嗯。”
钱志伟将头埋进孔洞,说:“龙总,听说你想招女婿,是不是看中但益恒那小子了。听苟二娃摆,但益恒这小子有个性。他管理一个工地,遇事挺身而出,明知对方像操社会的人也不虚;也明知打不赢对方,还敢应战。这就是男人应该有的担当。这样的人,培养下,何愁你那么大的家业没人继承。”
龙建超蓦地一惊,这事连钱志伟这样的人都知道了。看来,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想当初,女儿与三泰公司陈总儿子结婚,那是多么风光的事,灌州市建筑行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均来了。那想到一年多不到她们就离婚了,转眼风光无限的婚姻成了行业中最难堪的笑话。他就此抛下狠话,如果要娶他女儿,必须入赘他龙家,而且还要是她女儿喜欢的人。龙建超绷紧了脸,淡淡地说:“钱总,让你见笑了。不过,经历那事之后,我女儿心智变了,她说再也不听我的安排,她要自己找,而且要满足她三个条件,一是她自己喜欢的男人;二是她喜欢的男人得把她儿子当自己亲生的儿子对待,三是必须入赘,以后生的孩子姓龙。你看这样的条件,那个男人能做到,只能看运气了。”
“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一辈恐怕理解不到。不说这些头痛的事了,不过,但益恒这人很对我味口。龙总,你给他说,以后在灌州市社会上有摆不平的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他。”
龙建超一震,说:“钱总能看起他,那他真是遇贵人了。这小子因祸得福,明天我就叫他来你公司拜会你。”
“拜会就免了。听说,他与苟二娃死磕,被打成熊猫了,而且苟二娃几个兄弟很不服气,因为苟二娃脸也被打肿了。我如果不与他们打招呼,说不定那天他就会挨一顿黑打。”
“这事就拜托你了。”
“我说过,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让他安心做事。我手底下谁要是去找他麻烦,就是不给我面子。”
“那我就放心了。”
龙建超深知这些在社会上混的人,经常翻脸比翻书还快,有时候几句话不对就是拳头甩来、刀子捅来。虽然近年,社会治安好了很多,灌州市打架斗殴之事很少了,大家都忙着挣钱,但是关系到利益之事,这些操社会起家的公司暗地里较劲的多了去。钱志伟这人,看着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腻,智商更是不简单。短短几年,他的公司弄得有声有色,足可以证明其人的不简单。三个老板不再说话。给龙建超按摩的小妹已从他头按到他颈项两侧,自上而下温柔得如清风拂柳叶般推摩,当推至颈根时,两手分别转向两侧肩部,重复游走几次后,自颈上部向下外侧直至肩胛部作连续的揉捏。 给钱志伟按摩的女人按、掐、捏、抓时手指紧贴在他后背的皮肤上,作环形旋转的揉捏,舒服得他直想睡觉。给秦亮按摩的女人的手还在他头部滑动,沿脑户、强间、后顶至百会穴来回搓压,弄得他几呼想叫。这样的享受,任谁都抵制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