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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得胜极时败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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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扼住她的喉咙了!”

栾羽笙坐在写字台后面,身子像刚跑完一场万米长跑决赛脱了力,软软地靠在椅背上,眼皮沉得如同浸了水的棉门帘子,心里却兴奋得像刚注射了一针XXXXX。一闭上眼睛,自己和刘丽丽在一起时情景,便过电影似地在脑海里活动起来,搅得他想睏个盹儿都睏不成。自从那天晚上,自己在江边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征服了冷艳清高的刘丽丽,回来他又乘着酒勇向她表达了爱意赢得了她的芳心……之后,他为了避免给公司的人,知道她和陆一平的事,扩散了消息,把事态弄大,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当天夜里,又开车把刘丽丽送到蓝天商务宾馆,给她要了一个高间,让她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又亲自打电话,向郦青云给她请了一天事假,让她从XXXXXXXXXXXX到精神,都有一个很好的调整的时间……想不到,第二天晚上,刘丽丽不知是出于报复心理,还是对他动了真情,竟主动打电话,把他约到了蓝天商务宾馆,刘丽丽在认真求证了他上天晚上表达爱意的真情,是出于真心之后,就好像这事是一场梦,怕一旦美梦醒来,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儿,坚意要栾羽笙举行个仪式,正式确定她们之间的恋爱,或者说是“订婚”关系。栾羽笙当然也是求之不得,虚情假意地推托了一番,也就应承了下来。谈谈说说之间,大事议定,两人高兴之余不,免酒菜庆祝又开怀畅饮起来,酒未醉时心已醉了,于是酒又做了XXX……从那以后,刘丽丽大改往常的冷傲孤高,冰坚玉脆的神态,忽然对他表现出,春风搓绵柳线般的柔情,一见到他,脸上立时亮起三月桃花样儿媚气,天天打电话约他出去,仿佛一天不见就丢了魂儿。栾羽笙记得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这第一句话:女人走进男人的心通过XXXXXXXXXXXXXXX,男人走进女人的心通过XXXXXXXXXXXXXXXXXXXXXX。现在,他已经把这句话奉为XXXXXXXXXXXXXXX之间交流的“真理”了。可是,栾羽笙实在是个大忙人。白天里,总有一拨儿又一拨儿,洽谈生意的客户和一摊子需要处理的业务,忙得他一个脑袋当两个脑袋用,两只手恨不能变成四只手。而到了晚上,有时似乎比白天里还忙。处理公司白天没做完的业务自不必说,多数时间还会被郦青云叫去研究工作或布置任务,有时候方巧慧那边,还要邀他过去吃客饭搓麻将,一忙乱就是一个通宵。方巧慧那边还好说,只要他不想去,不愿去或不能去,只回她一声说有事就搪塞过去了。但是郦青云那儿是必须每叫必到,丝毫不能怠慢,更不敢“消极怠工”的。这样隔段时间,他又觉得有些冷落了方巧慧,心里甚为不过意,又得挤出空暇,去方巧慧那儿“点卯”。如今冷不丁地又多了个刘丽丽,粘得赛胶,甜得赛糖,热得赛火,恨不得整天撙在一起才快活。可惜一天的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绝不像鲁迅先生说的“是海绵里的水”,也没有挤出二十五个小时或者更多的道理,且又可怜他栾羽笙没成仙得道,也没练过“分身法术”,使他陷在这个“金三角”里,尽日周旋其间,难免就有些“资金”周转不灵了。看来,男人若陷入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也未必就是福气。好在他混迹商海已经多时,虽说尚未达到“如鱼在水”的程度,总也算学会了几下“狗刨儿”和“蛙泳”的本事。尚知道在资金周转不灵时应该抓紧“资金回笼”,尽快甩脱一些“滞销货”而“盘活”资金,再下力量做好“投资少,见利快”的买卖,使资金周转情况能够达到正常运行。栾羽笙在这方面的理论虽精通,实施起来却未必在行。但他把这“商战”的理论拿到“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里却运用自如:他先象甩“滞货”般冷住了方巧慧;并视郦青云为“保本儿”支应门面的生意;而把主功方向定位在了刘丽丽的身上。再说XXXXXXXX这东西,在没尝着XXXXXXX滋味之前,虽然XXXXXXXXXXXX萌动时想着XXXXXXXXXXXXXXXXX馋,偏却在心底把XXXXXXXXXXX想象成似是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想喝美酒又不敢接过递给XXXXXXXXXXXXXXXXXXX的杯子。待打XXXXX,经了头一回,尝着了滋味儿,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就再也舍不得,有了一回想二回,有了二回想三回……恨不能夜夜XXXXXXXXXXXXXXXXX。(此处删除文章字数3986字)……这天上午,栾羽笙由于上天夜晚煎熬得太过乏累,处理了一些紧急公务就再也支撑不住,竟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朦胧中忽然听见一声破瓦钵掼碎在泥土地里的声响:“栾羽笙!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这么左三番右二次地往死里整我?”

栾羽笙乍听见这话声时,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待一惊睁开眼睛看时,这才发现陆一平正脸色苍白,整个人抖颤得发疟子似地站在办公桌对面。陆一平本想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以便充分展示一下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更色”的气度,可是当他面对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的仇敌时,仍不免现出一个败军之将的真实嘴脸来,就像孙悟空那尊没有修炼到火候的猴腚,即使变成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也难改红红屁股的本来面目。栾羽笙一见他那副神色,立刻意识到他的来意:不是兴“问罪之师”,就是来“乞和求降”。于是忙整顿起精神,挺直了坐姿,硬起腰杆,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还笑了笑,说:“陆兄何出此言?有什么话不妨明说嘛。”

陆一平怒目横眉,圆圆的胖脸一片血红,说:“我求你放我一马。”

“这话从何说起?”

栾羽笙长起一脸被人冤枉的无辜。“你就不必给我装蒜了!”

陆一平被他这副态度激得怒不可遏,狠狠地把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摔到桌上。此时此刻,他真恨自己没有练过“抛纸断金”的上乘武学,否则这片纸页飞过去,栾羽笙血淋淋的人头就会落地,那样岂不大快己心!只怪自己武功没有一点,力气也失之太弱,那团纸蛋儿落在桌板上,无声无息得就像一滴水落在海绵里。不但没有发挥出聊振声威的气势,反而伤透了一个男子汉的自尊。于是他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时,就想再弄出一声大点儿的响动警示一下栾羽笙。落座后手下落时顺势拍了一下沙发扶肘,本意是想打出“嘭”地一响以助声势。不料这沙发木制的烤漆托肘铁一般坚硬,不似绷裹革皮海绵的沙发既可发声叫板又柔软可亲,倒把他陆一平的手掌硌得生疼,忙悄悄攥拢拳头用指头去按摩掌心,“栾羽笙,你串通人,设好了圈套让我钻,整得我‘鸡飞蛋打’还不够,如今又来那么一手儿坑害我,你说你还是人吗!”

“彼此彼此。”

栾羽笙淡然一笑,一脸战胜国的优越,“陆兄不也曾因为没有坐到我这个位子上,特地劳神费心地去举报我,想一下子致我于死地吗?我这么做,不过也是见样学样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行,行,算你狠!”

陆一平紧咬着铁青的下唇,把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儿里挤压出来,“现在你终于报复成功了,你如愿以偿啦……”“还没有。”

栾羽笙冷冷地截断了他的话,说,“我是个很讲究实际的人,在敌人没有完全缴械投降横尸马下之前,决不接受任何方式的‘乞和谈判’!”

“你,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栾羽笙一笑,拿起那片纸团展开抖了抖,说,“按着上面的要求,全盘收购了我的那套‘专利产品’,然后滚出天兴公司,滚出龙滨市。”

“你太狠了!栾羽笙。”

陆一平愤怒已极,话里几乎带着泪韵哭腔,“杀人不过头落地,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天道循环,理所应当。”

栾羽笙脸色陡然一冷,“当一条恶狼潜伏在你的身边,伺机噬杀你的时候,再讲仁义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了。何况,我们原本是和平共处的同事,或许还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你无端挑起战衅,阴谋整垮别人,自己取而代之。陆兄,你太好耍小聪明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好!栾羽笙,你够狠!我低估你了。”

陆一平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紧咬着后槽牙,说,“行,行行!算我认栽了吧?你开个价儿吧。”

“二十万,还是不多不少。”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栾羽笙,我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也会说这句话吗?”

栾羽笙冷冷一笑,说,“陆一平,你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吗?当你生心坑害别人的时候,你想到过这句话吗?一个待决死囚,在被押赴刑场时,才想到乞求别人的怜悯,你想是不是太晚了点儿?如果他在伤害别人的时候心存怜悯,何至于自己走上断头台!更何况,我给陆兄你开出的价码儿是有一定根据的,你以为吃‘回扣’拿‘提成’是那么容易的吗?”

“你不用说了!”

陆一平一跺脚,跳了起来就走,“我答应你的条件行了吧。”

刚向外走了几步又停住,“不过,栾羽笙,我还要奉劝你一句,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我也记得外国有句老话‘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咱们且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陆一平说完,摔门而去。听着那“嘭”然一响,栾羽笙心中蓦地腾涌起一种终获大胜的快慰。“妙得很!”

他想,“对于这种专好躲在阴沟里放暗箭的小人,就得用同样的办法使他‘中箭落马’,得到相对应的报应。让他尝尝人离财散,一败涂地是什么滋味,明白‘始为害人,终必害已’的道理。至于他能否引咎自责,那就要看他本人,是否具备这方面的悟性了……”“栾经理。”

章玉璞推门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玉璞。”

栾羽笙喜兴地笑着,像是刚完成了一个划时代的伟大创举,脸上写满了高兴,“你这会儿跑哪儿去啦?你应该早点过来,漏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

现在他的内心里,章玉璞已经从一名员工,成为他亲如手足的朋辈知已了。“我并没有出去。”

章玉璞说,“我一直在隔壁留神听着这边的动静了。你的进攻,可堪与一流拳师媲美,确是无懈可击。相对比较,陆一平却是小儿科了,实在是一个无才无能之辈。只会藏头露尾玩点儿阴谋手段,真刀实枪的对阵,就远不是你的对手了。只是,对这类小人又何必穷追不舍呢?我认为有点儿胜之不武。倒不如放他一马,退一步海阔天空,岂不是永远的胜利?”

章玉璞这番话,听得栾羽笙一怔一怔的。是啊,既然他已“落阱入套”,主动前来乞降求和,自己何不网开一面呢?对于陆一平来说,虽是“收付持平”,罪有应得,但自己迫人之狠,终有失大家风范,给人一种器量狭小,无容人之德的印象,实非大丈夫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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